,那个苏丹估计也不是省油的灯,难,难,难。
“不如,我们来个假死计”
两掌一合,白路终于想出了法子。
“假死”夏卿卿将信将疑,苏丹可不是什么好骗的,能行吗
“庄外不远还有一户人家,她们应该没有抓,我记得他家的小女儿和你倒有七分像。”
“你这是以命换命”夏卿卿大惊,那个人的命不珍贵这不是私草菅人命吗他还是成名已久的大侠
“我知道这有违侠义,可,杀一人救天下”白路面露尴尬,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若是之前的自己,绝不可能有
“你好可怕”夏卿卿不留一点情面,警惕的看着他。
“我”蓦然,他发现,他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驳的话,沉默在两人中蔓延。
白路脑子乱的很,他想起他的妻,她没有被魔教害死,却死在正派的流言蜚语里,死在正派的私心里,如果如果当时安晴儿可以告诉自己真相,她就不会死了。
“我”他试着开口,“我想,我还是怨恨她们嫁祸依依,我只是”
“如果你信她,她不会死,是你害死了她。”夏卿卿打断了他的话,微微带着鄙视的看着他,看着懦弱的推卸责任的他。
“可是,没有办法了,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白路有些恼羞成怒,被一个比自己小的少女教训实在不是件愉快的事。
夏卿卿也沉默了,是的,她没有更好的法子,拖下去,苏丹一定会杀了那些人。
“夏姑娘,你开口是仁心,闭口是大义,你以为你是观世音菩萨,能普度众生吗”
“我我只是希望,可以两全”夏卿卿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但她还是镇静自若,接着说道,“生命,至为璀璨”她停顿片刻,“没有人可以决定他人的生死”
随后是一阵长久的沉默,然后白路抬起头。
“好笑,那么,现在你是放弃一庄的人,还是要放弃一国的人”
夏卿卿看着自己的衣角,低低道:“我们去请她,如果她不同意”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至少我不会低三下四地跑到别人跟前,请求他们来解决我的问题”白路仿佛一下子扔掉了面具,言辞猛烈和情绪激愤,与之前的稳重形成对比。
“你才可怕”他愤怒地说道,“拿着仁义跑到别人跟前去述苦,这才可恶”
“因为你心里的那些伪善,你让我帮你想个办法,然后我相处了办法,你又说这有违道义,你到底要怎么样”
他打住话头,喘过气来,然后重又慷慨陈词:“你才是最可拍的那个苏丹只是杀人,她只能杀人,人要是都死了,她就无计可施了但是你呢,你要求人家自己走上死亡的路果然是侠义之徒才能想出这个主意如果你真的那么不忍心,你去让苏丹杀了就好了大家都不用死了苏丹不是和你是好姐妹吗你这也算临死前为自己的好姐妹做最后一件事”白路变得几乎让人认不出来他之前的模样了。愤怒和绝望之余,他已身不由己。他喘着粗气,浑身发抖,就像是一只发怒的猫。
夏卿卿的灵魂被重重地打击了,白路的每一句话都重重砸在她的心头。
白路突然用双手捂住脑袋,他蹲了下来,前额抵在胳膊上。
夏卿卿看着他,身体抖个不停。
白路很快就起身走了回来,嘴唇如死灰一样煞白。
“对不起。”他说,可怜巴巴地强打精神,竭力保持平常那种从容不迫的态度。“我只是太思念依依”他就像得了什么病一样浑身哆嗦。
夏卿卿闭上眼,有眼泪溢出眼角,她一把擦了泪水,不管怎么样,他说的那些,是她从未想过
其实很想父母居住的那个村子,她曾坐在那里对着山野怀念苏丹。也蛮想念苏丹的,她是那么在乎苏丹,那么喜欢苏丹。
是的,她是有些固执,有些不顾同伴的压力,可这点坚持就是她仅有的一切了
“我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对的,但是,我坚持你不认同,你就走吧”
白路有些慌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那些刻薄的话,可是,他并不想放下夏卿卿。
“我带你去找那个女孩,我们去请她”他有些哀哀的说,带着点讨好的意味。
夏卿卿没说话,甚至没有看他一眼,白路知道她下不了台,他马上走前面带路。
远远的看见微微灯火的农户,夏卿卿停了下来,她有些无措,不知道怎么样跟那个女孩去说,这本来不关那个女孩什么事。
白路一眼便看出夏卿卿的顾虑,这并不是他有多少阅历,而是她此刻的心境全部刻在脸上。
他上前一步,挡在她面前,巍巍的背影像一座山,挡住了所有呼啸的风雪。
她呆呆看着他,只有苏丹曾经挡在她面前。
“有我在。”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让她心里泛疼,她曾经那么多次和苏丹说过,她视她为知音可是最后对她说出这三个字的,竟然是他。
她看着白路敲门进去,微微一愣,她也连忙跟进去了。
白路简单的对女孩说明了情况,并且强调了,很可能会死。
夏卿卿仔细看了,这女孩的确和自己有八分像,远远看去是分不清的。
女孩的母亲听了几乎是拿扫帚将两人打出去的,她不知道什么国家大义,她只知道,她只有一个女儿
苦笑一下,两人是实在没得法子了,夏卿卿这时候居然还能想,苏丹不愧是她的知己,和她一起并称绝代双骄的人,就是厉害。
他们决定去硬碰硬,不管怎么样,不能让这一庄的人有什么不测。
门打开了,那个女孩出来看着他们,明显哭过的眼睛。
“白公子,叶儿并不知道什么是国家大义,但,叶儿知道,胡人入关,何以为家。”
她带着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诀别看着两人。
这一刻,夏卿卿的心里被震撼了,她刚刚还在纠结自己做的对不对,这个女孩不是为她解答了吗
胡人入关,何以为家
枉费她读书十年,竟然比不上一个村女
三人进屋开始策划这个计谋。
这边苏丹知道夏卿卿没了法子,心里突然觉得不安,她想起无数个美好的日子,想起她折的草蝴蝶,那是她留下的唯一了。
苏丹看来强大,终归是女子,越是强大的女子,越是要人珍重,过刚易折,情深不寿即是如此。
她看着满场的人,半晌,抬头问秦凉:“你说,她会怎么样杀了我”
秦凉没说话,苏丹笑出声来:“我虽然不喜欢武功,倒也练过几年,打起来了,不至于轻轻松松就叫她取了我的命,你不必担忧。”
秦凉长叹一声:“你过得不快活,应该是很不快活。为什么你不和她示弱,她终归舍不得你的。”
苏丹看着这一庄子的人:“太晚了,这个世上已经不能让苏丹和夏卿卿两个人同时存在。”
所有的不可挽回都是从这个夜晚开始,至少秦凉是这么认为的,苏丹为了激夏卿卿出来,下了令,夏卿卿一个时辰不出来就杀一双人。
秦凉看着苏丹,觉得很心疼,不是感情,也不是可怜,只是看着一个和自己太像的人走上这条路,感觉就好像自己走上这条不能回头的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