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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犯道:“凡师兄,你驯养大黑最行,大黑应该归你,你将大黑带走吧。”

凡伽眼睛一亮,有了欢喜之色,却看了看师尊求白。

求白一向不苟言笑,与花犯师尊殊同归的亲切随和恰恰相反。这一次,他却露出了一丝笑容,对殊同归道:“殊师弟的爱徒小小年纪已如此大度,真是可喜可贺。”

殊同归笑了笑,道:“小徒心性玩劣,恐怕只是一时兴起罢了。”

求白转而对凡伽道:“还不谢你花师弟”

凡伽忙向花犯道:“谢谢花师弟。”高兴地将大黑带走了。一直很喜欢大黑的花犯在与大黑分开的时候,却并不显得如何不舍。殊同归将这一点看在眼中,心头颇为感慨。

他知道花犯并非对与大黑分开毫不在意。

后来,大黑一直由凡伽驯养着。之后花犯与凡伽相遇过几次,每次都能见到大黑。大黑长大后体形更加逾倍,这等巨鸟,在乐土境内的确是极为罕见,更别说是驯养的。

对大黑的鸣叫,花犯是再熟悉不过了。

同样,他的啸声也为大黑所熟知,只要引来大黑,自然就可以见到凡伽。

花犯抬头望着天空。

天空中响起了悠长的鸣叫声这是大黑兴奋愉悦时才会有的鸣声。

花犯的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笑容。

小风也仰望着天空。

一道黑影终于出现在花犯的视野中。

花犯忙转身牵着小风,对小风道:“小风,天上飞着的就是叔叔所说的那只鸟了,鸟很大,但它也是叔叔的朋友,你不用害怕它。”

小风挺了挺胸膛道:“小风不怕。”

这时,大黑划过了一道惊人的弧线,从高空长射而落显然它也急于想见到花犯,没有盘旋下落的耐心了。

大黑下落的速度极快,带起一股小小的旋风。

小风有些紧张了,用手紧紧地抓着花犯的手。

“呼”大黑在眼看就要撞上地面的最后关头几乎是贴着地面划过一道弧线,稳稳落在离花犯几尺远的地方。

小风站在地上,也只有大黑一般高,他何曾见过如此高大威猛的巨鸟当下将身子紧紧地贴在花犯的身侧。

大黑可不管这么多,它很亲昵地向花犯靠来,把小风吓得直往后退。

花犯哈哈一笑,对大黑道:“别过来吓着孩子。”

大黑有些不情愿地叫唤两声,却果真不再靠过来了。在一旁仪态威严地来回踱了几步,略一振翅,飞起落在了不远街边的木桩上,似在等待着它的主人凡伽。

过了片刻,街的另一端果然有人向这边而来,却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两人花犯都识得,年轻男子正是凡伽,而年轻女子则是与花犯并称“金童玉女”的风浅舞。

凡伽刀眉星目,奕奕有神,卓立傲然,不愧为四大圣地的传人。

与他并肩而行的“玉女”风浅舞则气质脱俗,似若不食人间烟火,尽得风流妙致却又偏偏教人不敢心生绮念,生怕亵渎了她的圣洁风华。背负一雅致古剑,与她的气度相得益彰,呈现出一种凛然不可侵犯之独特美感。

花犯大喜,还未等他们走近便高声呼道:“凡师兄,风师姐”

风浅舞其实与花犯同龄,但比花犯大上几个月。四大圣地门规严谨,花犯一直老老实实地称风浅舞为师姐,风浅舞私底下曾让花犯改口,但花犯却一直未改。

花犯一向显得颇为持重,但在年少时的伙伴面前,却有所改变了。

凡伽、风浅舞略略加快了脚步。

三人终于走在一起,凡伽笑道:“这次风师妹还说让我不要带大黑同行,因为大黑太显眼,不少人一见大黑就会知道我就在左近,常人如此,南许许恐怕也不例外,幸好我这次没有听她的,否则又怎能与你在此相见”

花犯依稀觉得凡伽的话中有让他觉得别扭的东西,但却又不知具体是什么,也就不再多想,道:“如此说来,凡师兄与风师姐也是奉命寻找南许许了”

凡伽道:“正是。不过南许许行踪诡秘,我与风师妹一直没能找到有用的线索,不知花师弟情形如何”

花犯如实相告:“也是一无所获。”

风浅舞这时开口道:“看样子这苦木集似乎刚经历了一场变故。”

花犯道:“正是,此事是因劫域的人引起的。”

“劫域”无论是凡伽,还是风浅舞,皆吃惊非小,不过从神情的变化上,倒不太能察觉出来。因为四大圣地最讲求心境,远比一般年轻人更能保持心平气静。

凡伽皱眉道:“劫域的人已有多年未在乐土露面了,而且这集镇也并无独特之处,是什么原因将劫域中人吸引到这儿来的”

花犯摇了摇头,道:“具体的原因不甚清楚。”事实上他大致知道劫域的人是为截杀战传说而来的,但出于直觉,花犯感到若让更多的人知道此事与战传说有关,将对战传说十分不利,而花犯对战传说的印象甚佳,他从心底不愿看到战传说遭遇危险。

同时,由凡伽的话语中,花犯也能推知凡伽、风浅舞多半是刚到达苦木集,才会对苦木集曾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当下,花犯将实情大致说了一遍,不过他只拣与乐将有关的事说,以至凡伽听罢,大为奇怪,惑然道:“乐将乃劫域大劫主麾下三将之一,她深入乐土,本应是有重大图谋才是,怎可能毫无缘由地在苦木集施展毒手”

花犯与凡伽、风浅舞自幼相识,又以师兄、师妹相称,这次不得已对凡伽、风浅舞有所隐瞒,花犯心头多少有些内疚,当下他转过话题道:“你们是一直结伴而行,还是如我这般是途中巧遇的”

风浅舞抿了抿嘴,目光略略一侧,投向路旁,道:“是相遇,还是结伴而行,有何不同吗”

凡伽则笑道:“这是怜师叔的意思,怜师叔说南许许被称做毒疯子,用毒手段十分可怕,不易对付,我与风师妹同行,彼此有个照应,再说”

他似乎挺有兴致,还待再说什么,却被风浅舞的声音打断了话题,风浅舞道:“花师弟,这孩子是什么人不会是花师弟新收的小弟子吧”

花犯忙道:“风师姐且莫取笑我,师门武学,我所习不过沧海一粟,哪够格收弟子再说风师姐也知四大圣地的规矩,我岂敢违背门规”

他虽然感觉到风浅舞这番话应该是说笑而已,但风浅舞一向稳重,故花犯才郑重其事地解释。

风浅舞笑了笑,道:“乐土武道皆知你我并称金童玉女,你一味谦虚自抑,就等若将我也说得微不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