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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由于顾浪子以言语巧妙掩饰,加上花犯感到顾浪子并不像身负内力修为,所以又否定了自己的推测。

但若他只是受伤太重,岂非也会让人感到他毫无内力修为

“笃,笃笃”

花犯轻轻地叩门。

很快,门就被打开了,出现在花犯面前的是南许许。南许许很是惊讶,他没有想到花犯这么快就折回了,并且还将他的朋友一并带了过来。

在极短的一刹那,花犯作出了一个事后连他自己都有些意外的决定。

因为他走在最前面,背向凡伽、风浅舞二人,所以他的表情不易落入凡伽、风浅舞两人眼中,而拥挤窄小的空间又使他的身躯挡住了凡伽、风浅舞的视线,使他们很难看清南许许的举止神情。

花犯飞快地向南许许递了一个眼色,随后道:“阿婆,昨日救我性命的人是否还在屋中我的两位朋友都想见见我的恩人。”

漫长的逃亡生涯赋予了南许许太多的敏锐与警觉,对危险的感触捕捉更是远逾常人

仿佛花犯如此不着边际的问话在南许许听来却是再正常不过似的,南许许很自然地道:“真不巧,他刚出去了。花公子,你们三人屋里坐吧,不用多久他就会回来的,还有,刚才来看望过你的人都不舍得你就这么离开苦木集,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刹那间花犯已知眼前这干瘦苍老的“老婆子”十有八九就是南许许

因为若非此人有着非比寻常的身份,那么面对花犯明显有误的问话,他不可能能迅速作出相应的反应,顺着花犯的暗示说话。

而且,此时花犯所听到的南许许的声音已成了地地道道的老婆子的声音,与先前他所听到的已有所不同。何况,那份唠唠叨叨在花犯看来也是假装而成的,因为在此之前,南许许与他言谈时非但不唠唠叨叨,反而可以说是惜言如金

花犯心道:“早闻南许许非但精于医道、毒素,而且善于易容,可以化身万千,果然不假此刻他就近在咫尺,我却看不出有何易容的痕迹。”

心中转念之际,南许许已动作笨拙缓慢地让至一侧,很客气地对凡伽、风浅舞道:“快请进。”

凡伽抿了抿嘴,没有举步,而是很客气地道:“阿婆,请问救了我花师弟的前辈去了什么地方”

“怕是去了还初药铺了老身岁数大了,总是忘事”

“药铺”凡伽大概是由此联想到南许许“毒疯子”之称谓,当机立断道:“阿婆,既然他不在,晚辈就不多打扰了,他日若有机会,我们再来拜会花师弟的救命恩人。”

苦木集唯一的一家药铺还初药铺。

铺子里一个肥头肥脑的中年人在打盹,铺外凉棚下有一年轻伙计在碾药,“骨碌骨碌”的碾药声单调而有节奏。

凡伽、花犯、风浅舞三人找到这家药铺,凡伽急忙向伙计打听:“兄弟,方才有几人来过药铺抓药”

那伙计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扫视了花犯、风浅舞一眼,显得很憨厚地道:“今日只有天刚亮时有两个人来过药铺昨日来的客人倒极多,那妖女使苦木集人受伤不少,又有人受了惊吓疯了”

说到这儿,他瞄了一眼铺内打盹的中年人,将声音压低了些,道:“昨日整天忙碌,掌柜都累坏了。”

凡伽当然知道这年轻伙计口中的“妖女”是指劫域乐将,不过此时他无心理会这些,伙计所说的情况已让他很失望,显然南许许并没有来还初药铺。

凡伽轻叹了一口气,望着花犯、风浅舞道:“你们有何见解”

花犯沉吟片刻,道:“我们分头行事,如何由我回那间屋子里等候,他们不会对我起疑,而你们则在这左近守候,也许他的确是要来这家药铺,只是途中耽搁了尚未到达而已。”

“你独自一人接触他,太危险”风浅舞道。由于药铺的伙计在一旁,三人都不愿说出南许许的名字。

花犯胸有成竹地道:“无妨,如果他的确就是我们要找的人,那我早已单独与他接触过,岂非到现在还是安然无恙”

风浅舞由花犯的话猛地想起了什么,神色微变。

她便未再说什么。

凡伽同意了花犯的意见,叮嘱道:“花师弟,你要多加小心,就算查知了真相,也不要独自贸然出手。”

花犯道:“好”心头却很是歉然,暗忖道:“凡师兄、风师姐对我可是毫无戒心”

待花犯离去之后,凡伽、风浅舞进了药铺斜对面的茶楼。要守候南许许的出现,当然不宜直接在药铺左近抛头露面。

为了便于观察药铺的情形,两人拣了一张临街靠窗的桌子坐下。茶楼的生意也很清淡,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位茶客。刚进茶楼时,凡伽就大致将整个茶楼巡视了一遍。

透过窗口,可以将还初药铺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同时也可以看到在苦木集上空一遍又一遍盘旋飞翔的大黑。

花犯怀着极为复杂的心情再一次折返南许许的居住之地。

在最关键的时刻,花犯还是对南许许作了暗示。花犯扪心自问自己为何要这么做,莫非就是因为南许许曾救了他一命

这自是重要的原因,但若仅仅因为这一点,那花犯岂非目光过于短浅,只顾一己之私,而不顾天下正义

花犯自忖自己应不是如此是非不分的人,但若是让他亲手对付一个曾救过他性命的人,又委实非他所愿。

花犯心中一片茫然。

他料定南许许已察觉到自己的行踪暴露,处境危险,所以在他们三人前去还初药铺时,南许许应该已趁机走脱。

照理,这应是花犯所乐于见到的结果,否则他又何必暗示南许许

但以南许许的易容术以及漫长的逃亡生涯所积累的经验,这一次南许许逃脱之后,若想再一次找到其下落,不知又要花费多少时日。

身为四大圣地的传人,花犯又很难接受自己放走了作恶多端、为祸乐土的南许许的这一事实这与他平日的信念是截然背道而驰的。

也许,花犯最希望出现的真相是救他的人并非南许许,而是与南许许一样身负医道奇术的异人。

纵然心中左右为难,但花犯仍是没有选择回避,他也不允许自己回避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