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分节阅读 347(1 / 2)

是如今对峙之局面已成,彼此间精神互相锁定之下,想要抽身退步已是不可能,更何况如今柳随风是背对着唐军骑兵阵列,想要后退都没地方可退,他还没自大到能以一己之力去挑战五千精锐骑兵的地步,而今所能做的也就只有等李贞露出破绽再做定夺了,是故,柳随风并不急着发动攻击,只是慢慢地调息着,等待着出手时机的到来。

河中的两大高手都不急着出手,可有人却忍不住要出手了拔灼一生中还从未如今日这般狼狈过,哪怕是在汗庭的争夺中遭遇暗杀,也没有过似今日这等在大庭广众之下狼狈扑入河水中的窘态,更令他气愤的是柳随风这个素来为其所倚重的国师竟然不打个招呼就跟李贞扛上了,险些连累到自个儿的小命,而这是拔灼绝对无法容忍的,在他看来,柳随风这么做就是背叛,是故,才刚回到己方军列处,拔灼的燥性子便爆发了,一把将左右包围着的亲卫们全都推了开去,怒目瞪视着河中的两大高手,恨恨地呸了一口,抬手将亲卫队长禄固哈叫到了身边,咬着牙下令道:“禄固哈,传本督之命,全军放箭,射死李贞小儿”

“啊”禄固哈一听之下,登时就吓了一大跳,嘴巴都张成了0型,无他,草原汉子虽不怎么讲礼仪,可最重英雄,一旦有人对决,旁人绝无当场插手的道理,此乃草原上的行规,从没人敢违背,否则的话,只怕要被人指着鼻子臭骂,一生都抬不起头来,这会儿可是在两军阵前,禄固哈怎想到拔灼竟敢冒大讳行暗算之事,一时间傻了眼,浑然不知该如何接令的。

拔灼见禄固哈半天没反应,脸色立时耷拉了下来,冷哼了一声道:“怎么耳聋了么,本督的话没听见么,嗯”

“可是国师也在河中,若是放箭,恐有误伤,这”禄固哈实是不想接了此令,此时见拔灼要发火,忙不迭地将柳随风抬了出来,试图说服拔灼收回成命。

“放屁老匹夫连本督都敢陷害,留着何用,还不快去下令”禄固哈不提柳随风还好,一提柳随风,拔灼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额头青筋一阵乱颤,顺手给了禄固哈一记耳光,气势汹汹地骂了一句。

“是,属下遵命。”挨了一记耳光的禄固哈没敢再坚持,忙不迭地应答了一声,跑回骑兵队列,因担心着唐军发现己方的行动,也没敢用号角传递命令,将几名千户长召了来,悄声将拔灼的命令传达了下去,几名千户长尽自心中亦是不满得很,可也没敢抗令不遵,各自灰着脸走回了自家军列中,将来自上头的命令小声地传达了下去,顷刻间原本排列整齐的薛延陀军阵便起了骚动,然则众将士不满归不满,却也无人敢不遵令,一派的紧张准备之后,数千张弓快速地举了起来,参次不齐地射出了箭雨,密密麻麻的羽箭立时呼啸着向河心射了过去,不单李贞便是连同柳随风也被罩在了其中,当然了,这些羽箭绝大部分是冲着李贞去的,而此时李贞背对着薛延陀军阵,前方又有着伺机而动的柳随风,形势陡然间严峻了起来

第三百六十一章风云诡变之意外的对决下

薛延陀精骑的举止虽隐蔽,却无法瞒过心思缜密的高恒之观察,领军的陈武不明白河心处的决斗是怎么回事,可高恒却晓得那不过是场意外事件罢了,完全不在双方统帅的计划之内,故此,他一回到岸上,立马注意观察河对岸的动静,怕的就是拔灼暗下黑手高恒虽是第一次见到拔灼本人,可平日里却没少翻看“旭日”中对拔灼的调查报告,大体上知道拔灼是个怎么样的人,今日这一次会面的时间虽短,可高恒却敏锐地发现此人的报复心极强,极有可能会暗中捣鬼,这一观察之下,立马就发现了薛延陀军中的不对劲,待得薛延陀忙着准备弓弩之时,高恒已向陈武提出了戒备的警告,唐军自然也在暗中开始了相关的准备工作,于薛延陀精骑举弓放箭的同时,唐军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只不过唐军的目标并不是河心的两大高手,而是将密集的箭雨射向了河对岸的薛延陀骑兵阵。

双方这一同时出手,就见万余支羽箭在河面上往来穿梭,呼啸之声响成了一片,措不及防的薛延陀精骑立马就倒了大霉被唐军这么一通子密集的箭雨招呼下来,顷刻间便倒下了数百人之多,受伤的马匹狂冲乱闯之下,整个队伍立马乱成了一团,别说对唐军展开反击了,便是想逃离现场都做不到,全都挤成了一团,被唐军抓住战机,连着几拨箭雨好生洗劫了一番,死伤惨重,残余的四千余骑忙不迭地向后撤退,又付出了百余条的人命之代价,这才算是稳住了阵脚,与唐军隔河展开了对射,一时间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薛延陀精骑是吃了大亏,可其第一波射向河心处的箭雨却令李贞陷入了窘境之中李贞是勇冠三军不假,可毕竟是人不是神,当此面对生死大敌之时,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柳随风的身上,又怎可能注意到自个儿身后的薛延陀精骑之小动作,便是连己方军阵中正暗自作着的准备工作也没能注意到,待得察觉不对之际,箭雨已然从背后呼啸而至了,饶是李贞对自个儿的剑法再自负,也没自大到以为自己能凭手中的长剑将如许多的羽箭全都挡下来的地步,当然也不至于蠢到拿肉身去挡利箭的地步,值此生死存亡之时,实已容不得李贞多做思考了,但见李贞暴喝一声,人剑合一,往前冲出两大步,接着猛地一顿脚,右脚准确地踏木筏子的前端,吃力之下的木筏子前端突地一个下沉,后端带起大片的水花,猛然翘了起来,如同一面墙似地立了起来,与此同时李贞空着的左掌一抄,已将木筏子上的一个凸起处紧紧地扣在手中,顺势将立起来的木筏子稳稳地扶住了,人则落入了河中,笔直地站在了河心处,手中的长剑直指柳随风。

李贞的反应极快,柳随风也不慢,先前见到李贞人剑合一地冲杀过来,刚想着出招应对,突然发现眼前黑鸦鸦的一片羽箭正射将过来,而身后同样传来了羽箭破空的声响,大吃一惊之余,哪还顾得上去跟李贞玩命,慌乱之下,同样采取了与李贞相同的做法,也将脚下的木筏子当成了巨大的盾牌立了起来,手中的长剑狂舞着,将从李贞处漏过来的零星羽箭拨打开去,恼火之余,尽自破口大骂了起来,将拔灼一家老小全都好生地问候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