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男的,张相一般,但虎背瘦腰,胳膊上全是收紧的肌肉,叶瑧有点亮瞎眼的意思,指给温虞说:“除非他练成那摸样的,我再考虑放他一马。”
温虞摇头,说这模样的都是练了好几年的。
叶瑧道:“你多参加那户外活动准能连成,那户外还带狩猎游戏,那可是野外,万一遇上个黑熊灰狼小命不保,不练好身手怎么行。”她顿了顿,又补充:“还得带一些防身工具。”
温虞听了,一一仔细记在心里,叶瑧吃饱后,想休息一会儿,又提起当年追席慕之勇,也恰是那会儿,她认识了辛浅的姐姐,后来得了人家的嘱托,就把她从烟尘地带出来,又是提供吃住,又是介绍工作,直到她傍上温薄青。
温虞听着,觉得某部分跟她挺像,许是女人都有惺惺相惜,同是天涯沦落人之感,所以在关键时候互相扶持一把。
叶瑧讲到辛薄两人相遇的那段,偏巧温虞那边来了电话,是辛浅的,她看了屏幕上的名字,眉头一皱,她怎么给我电话了呢又抬头看叶瑧的脸色没什么变化,她没多想接起电话:“怎么了”
那头的有些吵,像是在播音乐。
辛浅听了她的声音,抱怨翻箱倒笼地扑出来:“猜猜我今天去哪儿了你家老祖宗的地盘,我胳膊刚好就劳心劳肺给老人家准备好礼物去了,结果你猜怎么老人家看了我一眼,直摇头,当着我的面说这姑娘不行,赶紧给断了我差点想说你大爷的,幸好忍住了。”
温虞心里乐起来,问道:“然后呢,真把给你赶出来了”
辛浅说:“这到不至于,你家老祖宗确实端正达理,来者是客,让我进去坐了半天,问了我一些家事。我那时就问,我给他孙媳妇哪儿不好了,他就说,一看我这人就觉得烟火气太重,不是淳朴妇女。”
温虞听了也只是一笑而过,温家几口人都糊糊涂涂的过日子,有钱赚就赚,外面有得玩就玩,享受一把重要,回家能照管老婆孩子就好,温父已经是两家人里最正经的了,但温家老爷更正经,更明白,绝不糊涂做人,也不拿不义之财,以至于温家曾经金山银堆,至今也只够他老人家养老而已。
温虞就问:“那你怎么跟他说的,继续装糊涂老人家不需要跟他说太明白,说白也无济于事。”
辛浅在那头笑着,阴阴柔柔的:“温虞,我不像你喜欢糊弄,我就跟你爷爷说,辛浅没什么本事,早年确实在烟火之地呆过,但赚的是体力钱,靠自己的本事活下来的,您老人家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我想跟你孙子在一起,不管他将来娶不娶老婆我都会钉在他身边,如果我不乐意让他包养了,我也会自己走,不需要您拿笤帚赶。”
温虞想自家祖宗的脸色,一定像木头似得,辛浅就说:“是,我原以为他听了多半会气得脑溢血,哪知道他无动于衷,劝我说辛姑娘,你要好好做人,可以找个不错的人家,我们家薄青不是你的良人”她在那头笑道:“原来你家老祖宗也知道,他孙子温薄青不是个好种。”
温虞跟着她在电话里调笑一会儿,询问她身体状况和回来日期,本想就此撂了电话,又想起公司户外活动的事,便问道:“我堂哥现在在不在你身边”
辛浅往身边的男人身上一瞅,回答:“在外头给我干苦力呢有什么事,我给你转达一下。”
温虞想了想,说不用,挂了电话,再听叶瑧八卦了几句,各自回家。
温薄青听身边的女人青天白日里就对他堂妹扯谎,笑着问:“干嘛不说我在你旁边。”说着,他曲了曲手指,在某处捏了一把,身下的女人轻轻颤抖,白皙的乳跟着晃,他低头轻咬,左右流连,她轻哦低吟,等他差不多了,她笑道:“我不是你的张倩妹妹,没兴趣让别人做观众,现在聆听。”
温薄青捏了她的脸,笑道:“原来你偷听。”低头又想重新来一回,辛浅推他说:“手撑不住了。”他却不肯,将她受伤的手放平,下身强行挤进去,手在她的侧腰上摩挲,说:“谁让你偷听的还有谁一起我那堂妹”
女人的身体长期受教,经不住小丁点儿的刺激,辛浅又是偏爱他这样的,只闭着眼享受,软语高呼。温薄青在野花丛中采撷多了,属她是最得心最配合默契的一朵,不然也不会任由她这段时间的骄纵和呼来唤去,更带她回去忽悠老人。
温薄青聪明,辛浅也得把握分寸,他究竟想问温虞的事,还是他和那男人关在门里商量的事,她心里明白,但不能说明白,只能笑着说:“是啊,就是你那堂妹,当时她听了脸都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未经认人事的大姑娘。”
“什么大姑娘,老菜根罢了。”
“老菜根,你不也想咬一口吗”
温薄青笑了笑,没接腔,抽身离开,进浴室里洗了澡,出来的时候她正拿着他的手机,他走过去拿过来看了眼,正玩着手机游戏,他笑道:“都多大岁数了还玩游戏。”
辛浅说:“现在的人不会发短信调情了,他们一般在网上勾搭小姑娘,搭上了就哄她们过来。”
温薄青笑道:“好大的醋味。”他换了身衣服,见床上的女人不着衣缕,完事后的肌肤隐隐泛红,青紫交错位置格外惹人怜。他心里笑,难怪都说女人像花朵,需要滋润和疼爱,果真滋润过后尤外娇嫩欲滴。
两人又耳鬓厮磨一阵之后,他驱车去了附近的一家饭厅和别人碰头,那男人见了他,打响指让侍者上酒,温薄青拉开座位,笑道:“何董不必这么客气。”他仔细品尝,笑道:“应该是九几年的。”
何新禹笑道:“你帮我这么多次忙,应该的。”
温薄青也不绕圈子,把东西交给他说:“李总初步定下的投标书,标价都有,应该会改动,但也不会改得特别大。”
何新禹翻了翻,落款是李谨然遒劲有力的三个大字,笑道:“多谢。”收拾好东西,转身就走。
温薄青喊道:“何董不留下来浅酌一口”
何新禹顿了脚,转过来笑道:“不用了,你也知道我家那位,受不了。”
温薄青笑笑,不勉强,又听他说:“多谢你照顾她。”
温薄青一愣,意识到这话里的她是谁,便回道:“客气,是你照顾她罢了,我只不过是中间人,偶尔送点东西进去打点。”他喝了口酒,皱眉道:“你没进去看过,监牢那地方潮湿阴暗,我站那儿就觉得难受,也不知道她从前一个小姐,怎么挺过来的。”
那人杵在两步外一动不动,想起十八九岁的女孩有一张圆脸,成天趴在他教室外的走廊上,偶尔看看风景,拿着相机照来照去,但等他出来的时候,装模作样转了方向,照人去了。他见得这个姑娘多了,就打听是什么来路,那群兄弟笑他是不是看上胖墩了,他翻着人家的资料,就说胖墩也没什么不好。兄弟们乐了,就给他牵红线,自说自话写了情书给人家,那姑娘当天下午就气喘吁吁,红着一张脸说我愿意还把情书和所有他的照片递给他其实我早就喜欢你了,借着拍风景的名义,拍你的照片。
那时候啊,他家里穷,现在的姑娘都现实,看不上穷帅哥,只有胖墩妹看得起他,将他当作是全世界,以他为中心转着,他自尊心一下子获得了巨大的满足,满足之余也就答应胖墩妹了。
然后两人一起上课,回寝室,一起看电影,吃饭,会牵手会拥抱,像所有大学里的恋人一样,挺平淡的恋爱。
这样的恋爱就像那胖墩妹纯良的眉眼,温和的笑容,像眼前的夕阳一样,一去不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