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湖泊,结束短暂的生命。
这些敢死队般的巴卜虫,比某些人类尽忠多了。芙蕾拉颇为伤感地看着离去的虫群。使命结束又无法回收的巴卜虫,死亡是它们唯一的选择,在大自然的水泊里,它们会自动分解成泥土和水,这些不属于自然的东西,最终以自然的形态回归。
“明明是光明的魔法师,为什么要学邪法师的手段呢”
有人在边上轻轻叹息,“不小心”被芙蕾拉听到,转头看去,竟是白发秃顶、一看就是恪守古老约律的西部魔法协会会长库珀。
不就是些长得比较奇怪的魔法虫子,怎么跟邪法师扯上关系了芙蕾拉非常不满地想着,眼看老法师向自己走过来,不能硬下脸转回去,只能面对老法师站好。
“大师,辛苦你们了。”虽然对他的迂腐思想不是很赞同,但好歹是西部协会会长,芙蕾拉还是恭敬地称呼了一声大师。
“大人言重了,家园遇难,每个人都应该出力。唉,没想到,十几年和平岁月这么快就结束了”老法师是少数知道详情的人,深深的忧虑结在眉头。
“我们会撑过去的。”芙蕾拉这才想起跟在后面的索思韦,对老法师说,“大师,请开道门,我要带这个民众代表进去。”
老法师颌首,走去吩咐一位正在维持结界的中年法师。片刻后,灰色的结界壁上亮起门一样长宽的白色柔光,芙蕾拉轻声嘱咐索思韦跟紧自己,便走进结界。
教堂里的长椅搬到了外面,被暂时关押起来的人井然有序地坐在长椅上,因为结界魔法“缄言术”的作用显得神情有些呆滞。索思韦找到老妇人的孙子,那孩子坐在偏远的位置,与那群一脸煞气的人隔得很远,闭着眼似乎还没睡醒。索思韦怜惜地叹一声,年轻人就是不知道危险。
“所有感染风寒的人都看过了医生,没有绞首架,没有炭火盆,甚至没有铁栏杆,不知道你还满不满意”芙蕾拉没声好气地说着,话里透着浓浓讥讽。
索思韦的敌意已经有所动摇。刚才那位令人尊敬的老法师居然对这个女人恭敬有礼,听他的口气,汶多瓦的确处在危险中,而且现在他亲眼所见,被抓走的人确实没有受到虐待,一切迹象表明,昨天晚上这两人说的话都是真的。
“为什么是你出面领主呢”索思韦避开话题,抛出另一个问题。
芙蕾拉面上蒙上一片阴暗:“刺中他的刀带有巨毒,差点连命都没了。”
“毒”索思韦大吃一惊,他到现在还以为是自己的人刺中了那一下,“怎么可能,我们没人抹毒”
“现在你明白了吗我们都被利用了。如果我们还不互相合作,便宜的就是幕后那人。”
索思韦沉吟一下,问道:“情况有多糟糕”
“比你想到最糟糕的还要糟糕。领主还躺在床上,我们连地方军队都调用不了,我们的敌人却是兵马充足。十万平民,是汶多瓦目前最大的希望。”
“我明白了,我会尽量招募人手。我们只为了汶多瓦而战,不管是谁企图破坏汶多瓦的安定,我们都会抗击到底”索思韦目光灼灼地看住芙蕾拉,口气隐隐包含威胁。
芙蕾拉冷笑道:“招募人手你以为是上山打猎吗我需要全部的人,全部。”
-----------------------
索思韦一出现在平民区,就被焦急的大伙围在路中间,七嘴八舌地问起自己亲朋好友的情况。当听到都安好时,他们终于松了口气,哭泣了一夜的面包店老妇人这次流出了喜悦的泪水。
“各位,”索思韦在周围稍微安静下来点后,开口说,“汶多瓦确实情势危急,令人尊敬的库珀大师也确认了这一事实我们被突袭了没有足够的兵力,只有我们自己能保卫自己的家园。汶多瓦是我们的,失去了家园,我们大家都活不成,你们说是不是”
早被战争故事熏陶得热血沸腾的年轻人们迫不及待地响应着,妇女们则互相握在一起不说话,激动和担忧两种情绪复杂地交织在平民区上空。
同样站在城墙上,跟昨晚相比,芙蕾拉已经没了恐惧感。无论侦测结界还是派出去的侦察兵都没有传回不利的消息,这反而使她深深不安起来。比起他们这些只经过军事训练,从来没真正经历战争的年轻一辈,唐特古拉斯算得上战争经验丰富,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芙蕾拉的眉紧紧锁在一起。
“大人,结界维持人员已经轮换完毕,您一晚上都在布防,您也去休息吧。”边上的梅尔文见她脸色难看,关切地提议道。
芙蕾拉看着这个面恶心善的灰头发法师,微微笑道:“我没事,现在是最放松不得的时候。”
“错了,现在是需要储备体力的时候,如果中途因为体力不支而倒下,那才叫糟糕呢,魔法师尤其要注意这一点。”
“谢谢你,梅尔文,我一会就回去。”芙蕾拉犹豫了一下,低声问,“你你知道十二年前龙魂在塔科泽的事吗”
“塔科泽不,那时候我还没进龙魂。你想知道龙魂以前的战术”
“嗯是的。”芙蕾拉敷衍道。
梅尔文笑道:“你不是带着最好的教科书吗炙龙,它经历了龙魂每一场战争。”
“炙龙对呀,它什么都知道”芙蕾拉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跟梅尔文道别,把指挥权交给威克罗夫,急匆匆跑回领主府。
领主府的三处建筑之一收藏阁昨天晚上已正式成为临时指挥部,原来的三位侍从法师被赶去看管监押者,府上的魔法保护由龙魂法师接手,住在领主府的主仆均被要求留在主屋不得乱跑,尤其不能踏入临时指挥部。
芙蕾拉来到指挥部,却意外发现兰登跟海因姆一起俯在桌子上讨论着什么。
“兰登,你怎么起来了”芙蕾拉大叫道,跑到跟前踮起脚看他的脸色,嗯,眼窝深陷,可是有血色了。她一颗乱跳的心才放心地回到原来的位置。
“我没事了,看,连绷带都没上。”兰登将她焦急的神色尽收眼底,心里不禁一暖,“昨晚辛苦你了,看你的黑眼圈,去休息吧。”
“把绷带藏衣服里装健康,当我好骗是吧。”芙蕾拉撅起嘴,指着海因姆说,“虽然他很没用,好歹也是个将军,你不用太担心啦,还有我呢,你应该趁战争还没打响前好好养身体,到时候可真没时间让你来休养了。”
海因姆不客气地揪她头发报复,芙蕾拉一抬眼,贼笑着:“不服气要不要尝试下黑发造型”
海因姆慌忙跳到一边,哭丧着脸说:“兰登,你快把你的小妻子带走吧,这里我一个人就行了,真的”
兰登笑着看他们一如既往的打闹,斜靠在一张华丽的皮质卧榻上说:“那我躺在这里可以吗呆在那个房间里太久了,受不了。”
“嘿嘿,你也知道难受呀。”芙蕾拉眼睛一眯,矛头转指,“上次你不是也把我禁足在卧室哼哼,我也要让你尝尝那滋味。”
“好好,你们一起去,芙蕾拉你也正需要休息,全身心的休息。”海因姆坏坏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