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软,喜听谗言,性优柔,而不能当机立断,一遇大事,可能给他处理得很糟。
当日下午,赤霞女和师妹三人,就抵达观中,青城三凤中的老大陈玉贞。老二成玉霜,一闻师父返山,都出观迎接。
太华子。寒江钓叟原是赤霞女的师兄,也赶出现外,一见两位师妹返山,不由笑道:“为着本门之事,有劳两位师妹千里往返,掌门人正在云房调息,师妹亦须稍慈征劳,明晨再见便了”
晚辈见着长辈,彼此自有一番俗礼,无须细说。
赤露女正待缓步人内,不料师妹黑寡妇竟寒着一付脸,动问太华子道:“师叔是否在观”
谁都知道,天府老人,潜修观后一洞府之内,长年蛰府不出,就是掌门一气真人,有事参见,也得考虑再三,绝不冒昧前往,黑寡妇竟无端问起师叔来,分明有至为重大之事,大约这种事,连掌门一气真人,也难于解决,才急于找见师叔了。
太华子和寒江钓叟,不由大吃一惊,忙答道:“师叔在观,只不知师妹何事,必须惊动他老人家”
赤霞女和熊玉仪,知道绝大风波,就在眼前,也只好沉着气,隐忍不说,大不了,豁出性命不要而已,赤霞女怜爱万分地把徒弟看了一眼,但见熊玉仪满怀沉着,垂首不言,不觉暗中更为痛惜。
黑寡妇且不答理师兄所间,竟跑到大堂之上,拿着钟杵,连敲一十二响,这是表明门弟子发现重大事变,门中不论何人,一闻钟声,必须赴堂聚会,否则便是轻视门规,为大不敬。
在观的人,都来不及整衣配剑,立赴堂前,好在各人位置,往常都有规定,一个个鸦雀无声,垂首而立,静候掌门及本门两位长者,出而主持其事,除黑寡妇及赤霞女师徒外,谁也猜不透,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后堂里,玉磐频敲,人堂之处,门户本来虚掩,此时竟无风自启。
一位年约十四五岁,生相俊美的道童,手里捧着香炉,炉内白烟袅袅,清香四溢,一出堂,把香炉放在桌上后,立即站立堂上正当中椅子之后。
另两位年岁相约童子,左边一个手捧本门令符,及二十四根朱竹签,右边一位,则捧着一把用黄布包就的长剑,一脸庄严,缓步出堂后,立即分向左右,岳峙渊淳,俨态万千。
门中,立即走出一位道装老者,年纪约六十开外,青巾道服长髯飘胸,风目长眉,两眼神光十足,手中却抱着一只长可逾尺的玉匣,才出门,立把两眼朝堂一扫,青城门下的一干人众,立即肃然起立,迎接掌门。
真人点头一笑,并招呼落坐。
大堂之上,鸦雀无声。
一气真人,落坐后,也未立即问话。
后堂,又传来三声玉磐。
一气真人,忙从椅上立起,回转身,面里而立,又从后堂走出一位道者,一位和尚。
那道人就是青城长辈的天府老人,和尚正是那风雷僧。
两人年逾百龄,长年不出,青城门中,下至门人,上至掌教,对这两位老辈人物,异常恭谨,才入厅,一气真人,即率众下跪,迎接长上。
天府老人,忙含笑命起,两旁上首落坐后,立把脸色一沉,劈口就问真人道:“紧急钟声,八十年来,本门尚属首次,如门弟子中,不分事情轻重,随意敲打,或经查不实,即便大惊小怪,均应按门规予以重责,以肃风气。”
一气真人,还未答言,黑寡妇已栅珊而出,就着堂前一跪,现出满面庄严,竟朝青城掌教哭诉道:“小妹白莲,有关系本门存亡大事,不得不禀,如有半句不实,愿领反坐之罪”
此语一出,除赤霞女师徒外,在场的人,无不大吃一惊,立时议论纷纷,相互忖测,到底出了何事,如此严重
一气真人,脸色一整,急道:“此语尔何所指还望师妹明言,愚兄绝对秉公处理”
黑寡妇竟沉痛哭道:“本门弟子熊玉仪,漕宇庙失落敌手,贪生怕死,竟尔降敌,并还和昆仑派门弟子季嘉麟混搅不清,彼此称姊道弟,此次奉命下山,一则为着那千年灵芝马,一则为着打听她的下落,不意对敌之前,熊玉仪已将本门机要全部泄漏,致高手如觉净觉虚两位师兄,虽然一同出手,犹不免惨遭败北,司马紫阳的徒弟,并还暗中放出蜈蚣毒物,出手伤人”
语声未尽,门外竟有人接口冷笑道:“那他是吃了豹胆熊心,自求速死,他们有蜈蚣,老叫化袋中有蛇,囊中怀毒,只要掌门下令,哪怕它走刀山,下油锅,不是我洪老五夸口,还没有把这批东西看在眼内”
堂上微风飒然,门口却进来一位独眼、盘譬、破服、跣足的中年异丐。
这是青城门中最偏激的人,江湖行道,以手辣心黑,武林人畏之虎豹的恶丐洪五。
他一根百节蛇骨链,不但制自千载寒铁,而且淬有奇毒,既可锁人兵刃,而且伤人之后,立可使人伤发身死,临阵不过十招,自称无敌。
囊中红麟锦蟒,训练有素,原是数百年奇毒之物,全身可大可小,只一使出,武林中若干高手,均曾膏蛇吻。
洪五一身武功,得自青城真传,门户之见,以他最深,个性也最偏激。
他终年在外行道,来去自如,所说的话,不仅同门要听从。
连一气真人,也得卖他三分闲账。
这次大约又是倦游知返,适逢其会,什么事,有他一出只有推波助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