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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都不说话,这时点了名,陈以勤就不能不表态。只好由出列一步,说道:“倭人虽是蛮夷,但得我中华润泽垂千年,颇晓礼义,他们地陈奏,倒也合情合礼。”

欧阳德哦了一声,道:“这么说来。陈尚书是认为应该准其所奏了”

陈以勤道:“依礼,可以准。”

朱载在上头听了,暗骂他老滑头,不过还好他说依礼可以准。那也算是为自己的立场添加了一点理论支撑。

统筹礼部全局地礼部尚书说完话以后,就该轮到“术业有专攻”的礼部左侍郎赵文华。但他却低着头装傻这时廷议地氛围还没打开,大人物们都还没表态呢。作为整个廷议级别最低的侍郎自然很难把握说话地分寸。

看看又要冷场,李彦直也稍稍转过身子来。面对众人说:“兵部有什么意见”

兵部尚书张经向兵部左侍郎谭纶点了点头,示意他发表意见,谭纶便踏出一步,这是一个有武者风范地文班大臣,腰杆挺得笔直,与赵文华那种文气十足的书生截然两样,他站出来以后,目不斜视,就道:“如今东海都指挥使吴平已经班师澎湖,北海都指挥使王牧民又正在釜山对马岛之间,海军都督府主力也已回到上海,若是动兵,有这三支舰队一齐出动,只要在日本那边占得一个立足点且保证补给无虞,就是荡平倭岛亦不在话下”

须知海军都督府主力以及东海、北海两军都是百战之师,不但兵力雄厚,而且装备精良,三支大军一起出动,若是沿海作战的话那可以说是所向披靡,因此谭纶之言绝非大话。

朱载一怔,道:“谭侍郎的意思是要打”

“启禀圣上,谭侍郎不是这意思。”张经道:“兵部的职责是统筹攻防战守,天子垂询,内阁有问,我兵部能回答的也只是:能战,或不能战,可胜,或不可胜。至于是否要打,便要看内阁定议

他这话虽然是不偏不倚,貌似也有点滑头,不过告诉廷臣说要是打仗一定能赢,对所有人来说都有不小地鼓动。从来庙算战争,能否取胜都是左右“要不要打”最重要的考虑点,若是战则必胜,那么就算是一场“莫须有”的战争,打之又何妨相反,要是胜算不高,则就算战争再怎么迫切也要设法避免。

众臣正想:“兵部这么说,那多半是偏向于开战了。”兵者国家大事,最是凶险难测,就算是强弱悬殊的战争,若要想说“没把握”,都不会找不出理由来的。

不料张经忽而又道:“谭侍郎说若是开战,胜算甚大,但那也是就没有意外的情况而言。此战成败,尚有两点顾虑。”

朱载忙问:“哪两点”

张经道:“第一是天意,海上往来,要看天气,当年蒙古征倭,就因一场海风无功而返。第二则是库财这场仗要打下来,用钱便如流水,这就要看国库是否有钱支撑到最后,若是财用不足,则就算前线将士用命,也有半途而废之虑。”说到这里他看了张居正一眼。

为何张经不看户部尚书赵贞吉,而望向张居正因张居正乃是分管户部的内阁大学士。

在内阁五个大学士里头,吊车尾地张居正资历最浅,虽然他和李彦直是同榜进士,但李彦直有实打实的军功摆在那里,张居正虽也有功劳,却多是辅助性,以此入阁其实有些勉强,就是部臣中也有不少人资格比他老,位望比他高,只因满朝皆知“他是李彦直的人”,所以谁也不敢小瞧于他。

这时见张经把他推了出来。廷臣中地墙头草就都想:等张居正一表态,话就好说了。因张居正地态度,多半就是李彦直地态度。

哪知张居正还没说话,户部尚书赵贞吉先站了出来,却只是回顾户部左侍郎魏良弼问:“如今太仓存银,尚有多少预计明年结余。当有多少”

群臣见户部尚书居然抢大学士地话头,先是一奇,随即恍然。原来张居正是嘉靖二十六年进士,赵贞吉却是嘉靖二十年及的第,比张居正早了整整两届,大明官场资格老也压死人。张居正虽然入阁又兼管户部,但户部尚书赵贞吉却从来就看不起他,认为这小子是抱了李彦直地大腿才升得这么快,对他素来爱理不理。

张居正却也没什么表示,只是微微一笑。

魏良弼道:“太仓存银,尚有五十万两,因南洋平定以后。各处开销甚大,户部各司会记以后预计:明年非但没有结余,还得亏空三十万两。”顿了顿又道:“此外,因我们与佛郎机开战。估计明年从佛郎机流入的白银会暂时断绝,接下来几年。我们地银根怕会很紧。”

开海以后,大明精英阶层对通货的认识有了很大的提高。这时已经自觉地意识到白银的流入对国家经济影响甚大的原理了。

赵贞吉便转向天子奏道:“启禀圣上,如今太仓存银有五十万两。明年计算出入,估计还得亏空三十万两。且因与佛郎机开战,白银断流,接下来数年银根怕会很紧。”

张经谭纶一听就皱起了眉头,兵事一动,所费动辄百万,五十万两存银实在太少,若再留出三十万以防明年之亏空,那就只剩下二十万两,二十万两白银济得甚事

皇帝更是忍不住道:“这么说来,这场仗是打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