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要么拒城死守,要么利用有利地形打伏击。到了后来。干脆在几条要道之上挖满陷马坑。不费一兵一卒就让羌人吃足了苦头,几年下来阴平郡倒真地稳定了下来。扶禁还在阴平城中设立市集,允许汉人、羌人、蛮人以物易物,各取所需。
但太平日子过久了,扶禁就有些受不了了,领兵打仗是他地所长,但论起治理州郡他感觉自己甚至连个掾属都比不上,在这样呆下去。恐怕就会活活的憋疯掉。所以他一门心思的想要调回军伍之中,继续统兵。
可一连等了十几年。刘璋都没有给他挪位置,刘璋情愿每年给他增加俸禄,宁愿给他送钱送粮,就是不让他离开阴平,刘璋怕啦,益州各地的羌人、蛮人叛乱叠起,一刻就没有停止过,他害怕扶禁一离开,阴平就像汶山那样,还得调兵过去平叛。
这次葭萌关、剑阁莫名其妙的被荆州军所占,扶禁高兴啦,梓潼各城虽有守军,但战力都不是很强,从他郡调兵成了必然之举,果不其然,他的机会来了,可让扶禁痛苦的是,机会是等到了,却猛然发现,眼前这块硬骨头,仅凭他手里的这点兵马,根本就啃不下来。
月前,剑阁被攻下时,益州军有士卒逃了出去,也将葭萌关、剑阁两关失守的情况带到了阴平郡,扶禁当时开始点备军马,要不是都尉向存在一旁苦劝,扶禁恐怕早就带兵杀过来了。葭萌关曾是他驻守之地,刘瑰当年还在在手下当过军侯,现在老部下被杀,葭萌被占,扶禁怎么忍得下这口气。
这段时间以来,阴平郡地斥侯四出,不断地收集着荆州军地情报,让扶禁暗暗吃惊的是,这帮荆州军与西凉人有着颇为密切地联系,斥侯曾亲眼看到西凉军将一车车的粮草送进葭萌关,这让扶禁冷静下来,不敢轻举妄动。
而这个时候,成都传来了刘璋的军令,刘璋让他统率阴平郡守军立即攻击葭萌关,奉车中郎将刘循已亲领两万大军赶至汉德城,将集齐汉德、德阳等地守军攻打剑阁,需要他牵制在葭萌关下,减轻剑阁关前的压力,同时也要尽量阻断西凉军的南下之路。
信卒乃从绵竹、汶山等地绕到而至,到了扶禁手上的时候已在路上耽搁了一个月的时间,这个时候西凉军早撤走了,扶禁完全可以将集力放在攻打葭萌关上来,但眼前地雄关却让他一愁莫展。
葭萌关上地战鼓擂的震天响,远处地喊杀之声惊天动地,可扶禁现在连看都不想看一眼,发动攻击到现在已经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尽然还没有冲到城墙下面,这也叫攻城
心烦的扶禁干脆抬头向天上看去,想借助天空的宽阔,缓解心中的郁闷之情。
向存带着五名亲兵赶了过来,十月的天气已经有点冷了,但此刻的向存却是满身汗水,伸手抹去额头上滴下的汗珠,向存长吸了两口气道:“大人,先缓缓吧,这样下去兄弟们损伤太大了。”
扶禁低头看了看向存的那张国字脸,忽然暴喝道:“损伤太大这帮龟孙子好日子过多了,马上连刀都拿不起来了,这个时候才知道损伤大”
向存被扶禁一骂,心里有点发毛,操练士卒是他这个都尉的本份,士卒战力低下,那还不是他的过错。但向存无可奈何,扶禁论资厉,论战功,没有一样不比他强,只能低着头挨熊。
也算向存倒楣,正好触到了扶禁的火头上,这一开骂,就如决堤的洪水一般一发不可收拾,连带着一侧的数名亲兵,愣是没有一个敢抬头,喘声粗气的。
骂了半晌,扶禁心头的郁闷气终于散了一些,对着向存挥手说道:“先让那帮孙子撤下来”
向存大喜,忙不迭的让亲兵挥起令旗,远处随即响起一片金锣之声,堪堪攻到半山腰的益州兵,呼啦一声撤的比洪水还要快,看到手下这副熊样,扶禁又气得大骂了几声。
等扶禁骂声停止了下来,向存才开口说道:“大人,我们的攻城器械太少,不说、冲车了,连云梯都没有几架,这样下去,实在不是办法”
扶禁眼睛一瞪,“我们当年怎么打下葭萌关的,你小子忘了”
向存苦笑道:“大人,今时不同往日,当年我们遇到的可是一帮流寇,兵械战力与荆州军相比那完全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况且当时的城墙也没有这么高,我们杀上城墙之后,那帮流寇已经吓破了胆了,可现在”
扶禁不骂了,他发现这几年安稳日子下来,不仅是那些士卒的锐气没了,便是同自己出生入死的这个小老弟,也没有了以前那股不要命的劲头了,一个在战场上找寻借口的人,多半已经失去了必死之心,而越是怕死的人,其实往往死的越快。
扶禁叹了口气,不甘的看了看山腰间的那座坚固堡垒,坚定说道:“今夜,我亲自过去看看,我倒要量一量,这座城墙到底高了没有这帮荆州人是不是比流寇要多两条胳膊”
向存听这句话已经不下十次了,本能的又要劝阻,却发现一直如一根钉子一般钉在那里的扶禁,已经转身远去,高瘦的身影已经不再像以前那般挺拔,向存心里一酸,想要说什么,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
葭萌关上,刘封看着如潮水般退去的益州兵,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他冷冷的看着远处的一座小山头上,隔的太远,他看的不是太真切,只能依然看到几个小点在那晃动。
刘封看了半晌,忽然开口说道:“他们攻了几天了”
候在刘封身侧的伍峻说道:“从第一次攻击到现在是六天,益州兵在城下扎营的第十天。”
刘封“哦”了一声,不再说话,看着益州军的营寨出神。
隔了好半晌,又开口说道:“有没有可能,在对面敌军没有发现的情况绕到他们后面去”
伍峻先是一呆,随即肯定的摇了摇头,“大公子,四周全是陡壁,根本下不去,斥侯曲的兄弟将四周都找遍了,也没有发现可以通行的地方。大公子难道想去袭营”
刘封不知道是想什么,想的很出神,听到伍峻的问话也没有回答,伍峻也不敢多说什么,这几天来,大公子就像丢了魂一样,整天就这位站在这里看,间或着就像刚才这般有头没尾的问这问那,最让他想不通的是,刘封尽问些重复的问题,要不是看他与霍校尉讨论军情之时,依旧那么清晰透彻,恐怕真要怀疑大公子是不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