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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猎夫第二步:先下手为强,教他离不开你身旁。

虽然她不明白自已突如其来的傻念头为何如此强烈,甚至连对方姓啥名谁这等最基本的事都一无所知,却那麽渴望能永远陪伴在他身旁,像一首唐诗所描述的那样:「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啊,莫非是冥冥中已前生注定

「一定是的。」小蝶是那麽笃定地相信,不知不觉脱口而出。

「这小姑娘是怎麽回事」楚少玦暗自嘀咕。他看见了一个小怪物,一个小叛逆者她有一股千金小姐特有的娇气,衣著珠饰也印证了这个事实,她应该是位大家闺秀,但其言行举止却像极了鸽群里的猫一个小破坏者。

她的的确确、彻头彻尾是个危险的小东西他敢下此定论。

「小怪物」通常离经叛道,「小叛逆者」必然先做了再考虑後果,而「破坏者」才不管你接受不接受,「危险的小东西」就这麽理所当然的要把你拖下水,还由不得你说不。

爱情它说来就来,几时饶得过有缘人小蝶分毫不知他的内心正赶著建筑防御工事,正准备抗拒她。她没具备和他一样饱经世故、洞烛世事的锐眼,此刻,除了那份在她心里莽动的感情之外,她几乎无法看清任何事情了,只觉得一波令她眼花缭乱的巨浪把她卷了去,卷向有缘人,卷向那个他

「这位姊姊,」坐而言不如起而行,风蝶影是个行动派,柿子先捡软的捏,遂讨好的向容小千请教。「你可识得这位大夫。」容小千有点受宠若惊,忙道:「可不是,楚大夫是我爹的救命恩人呢」

「也姓楚这麽巧。」小蝶征了怔,不由再次估量楚少玦的身分,最後摇了摇头。在她顽固的小脑袋瓜里,叫什麽「公子」的全是跟段拂一个样,一副讨人厌的死相。

「他不会是白云公子。」她喃喃自语。「管他呢,只要他能医好爹的病,又教爹喜欢上他,管他姓楚还是姓别的。」那厢,楚少玦很快将她踢出脑海,把药材包好交给容小千,容小千千恩万谢地走了,临行前不忘再次央求他跑一趟叶庄。他尚未答应,被踢出脑海的童音又自动钻入。她什麽时候贴近他身旁来了

「叶庄那是什麽地方」小蝶兴致勃勃的问他。「真是孤陋寡闻」曹敏娟逮著机会,在一旁迎风放火的说:「叶老爷是我们村里最了不起的人物,富甲一方,连县太爷都得巴结他。他住的地方就叫叶庄,在那儿出人的可都是些有头有脸的知名人士,不是什麽人都进得去。」

「被一个九品芝麻官巴结便不可一世地抖了起来,看来这位叶老爷也没啥了不起。」风蝶影不屑地嗤之以鼻。

「你好大胆子,不怕叶老爷派人把你抓起来送衙门」曹敏娟猫哭耗子的劝道:「瞧你模样,大概来历不小,但常言道*强龙不压地头蛇*,还是谨言慎行方能保平安。」

风蝶影这时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为求得真相,勉强附和她。

「你说得我好不惶恐,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叶老爷大名,又是干什麽的」

「叶老爷名无求,却是个求名得名、求利得利的硬角色,植林、种田、养鱼、畜牧,方圆百里四、五村的村人有一半要靠他过活,若没有他,不知有多少人要活活饿死了。」容小千在一旁听得刺耳,忍不住道:「就因如此,他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两,这才赢得村老虎的绰号。」

「村老虎这不是说他吃人不吐骨头吗」风蝶影咋舌道。

「容小千,」曹敏娟非常严肃地指责她。「你怎敢毁谤曹老爷的声誉他可曾欺到你爹头上你们父女俩在村里住得厌了是不是」

容小千充满戒心的看著她,争辩道:「曹姑娘,令尊被请去曹庄三天了,都没有一点消息,你竟还无关痛痒」

「我担心什麽家父医术高明,被请去叶庄也不是头一次。」曹敏娟轻松的说:「据家父诊断,叶老爷根本没什麽病,只是籍个名目找家父去聊聊罢了。」话中有话,流动的眼波中闪动几许羞涩与得意。

没想到这位饱食终日的千金小姐完全不知民间疾苦,容小千自问穷归穷,可穷得有骨气,不免瞧她不起,口没遮拦的讽刺道:「原来你有作人家姨太太的嗜好,可不知是排名第三十八,还是已排到四十九去了」

「你说什麽」

容小千扮个鬼脸,哼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哇,十分精采耶」风蝶影为容小千鼓掌欢送,连楚少玦也忍不住会心一笑,气得曹大小姐破口大骂下逐客令。

「走就走,神气什麽」她可不懂什麽叫忍气吞声,马上反击。「不怪你暗恋村老虎,母老虎合该配公老虎嘛」

「你再胡说」眼看有人在门口指指点点,曹敏娟都快气哭了。

风蝶影还要再说,楚少玦一对秋星般的寒眸望向她,她马上鸣金收兵。本来嘛,凡事需适可而止,只是她常常忘了而已。

走出药铺,那匹可怜的马正被人围攻,指著马鼻骂主人。原来她不信邪,在前村市集里看中意这匹烈性甚强的马,马贩子说她骑不来,她丢下银子骑了就跑,一路而来也没出啥岔子,听说叶家村住了位高明大夫,於是骑马入村来,谁知烈马突然发起性子横冲直撞,撞倒了张三的面饼摊子,踢翻了李四的水果摊儿,吓哭了张嫂的心肝宝贝,骇得汪婆将一块上好的猪肉抖手掉落泥沟里把一个平静的村子搅乱得鸡飞狗走、东家骂西家叫,不讨回公道怎行

风蝶影顾著办「正事」,取出几块碎银将人打发了去,牵了她的倒楣马,半分不耽搁的追上了她内定的「长期饭票」。

「哎,你等等嘛,楚大哥。」她改口改得可顺了。

虽说童音亲切可爱,楚少玦依然听得鸡皮疙瘩全冒上来。

「你跟著我做什麽」

「你不是要去叶庄吗正好我们同路。」

他眼中露出质疑之色。

「真的呀」在他的眼光下,她非但不瑟缩,更迫切的找话来说服他。「我爹生了一场怪病,找来许多大夫都诊断不出病因,看著母亲每日以泪洗面,我怎麽也待不住,求人不如求已,就自个儿跑出来寻良医。听人说这里有位很高明的大夫,姓曹,我就来啦不巧,他给人请去叶庄,而你也要去叶庄,我正好和你一起去,亲眼瞧一瞧是曹大夫的医术高明,还是楚大哥较好那麽,我爹就有救了。」

楚少玦左右看不到一条清澈的溪水,没处洗耳朵,筒直难受得很。自幼及长,不曾有人亲密的黏在他身旁,这小姑娘没被他的冷淡吓得却步,还左一句「楚大哥」右一句「楚大哥」,怎麽她不嫌肉麻吗

「楚大哥,你怎麽不说话」小蝶很体贴的代他回答:「我明白没有人喜欢被比较,像我,最讨厌长辈们拿我和洞春姊作比较,一味要我多学学她,哼,全是一些小鼻子小眼睛的三姑六婆没水准外加没眼光,看不出我的优点有一马车那麽多你们当大夫的也是同行相忌的吧我可没有看轻你年纪轻的意思,只是想多见识一下,增广见闻罢了。」

「姑娘」

「我叫风蝶影,小名叫小蝶,不许叫我蝶儿,那是我最讨厌的。」

又一个「最讨厌」,她的小世界中有多少个「最」呢还有,她竟敢打断他的话。

「风姑娘」

「叫我小蝶吧楚大哥。」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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