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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宫情谜the aze
凯瑟琳库克
一个单纯的音乐系学生,薛蕾琪,在姊姊贝琳惨遭连续杀人狂谋害的那个夜晚,改变了一生的志向。
七年之后,蕾琪成为优秀的联邦调查局探员,在计算机天才桑迪伦领导的刑案侦察小组之中,协助追查连续杀人犯的踪迹。
当「绳子杀手」在波士顿再度犯案,蕾琪立即嗅出狼迹,并挺身乔装诱饵,试图引凶手出柙。然而,「绳子杀手」果真就是杀害贝琳的凶手或者另有其人蕾琪和迪伦将运用计算机和犯罪心理侧写技巧逼凶嫌现身在他们尚未成为下一波牺牲者之前。
第一章
五月十五日
加州旧金山
不会结束,永远不会结束的。
她无法呼吸,就快窒息了,她在床上坐起,气喘吁吁,试图克制那股没来由的恐惧。她伸手去扭开床头灯。房间里并没有异状,只有角落里黝黑、骇人的阴影。房门关着。每个夜晚她一定会谨慎地关闭房门并且锁上,然后拿张椅子紧紧抵住门把。就当作是补强之事。
她盯着房门,没有动静。门板没有嘎嘎作响,门把也没有转动的迹象。显示没有人想要破门而入。
暂时没有。
她勉强自己转头去望着窗口。七个月前当她刚刚搬进这屋子,曾经想过给所有的窗子全装上铁栏杆,但在最后一刻她猛然想到,一旦这么做,她便让自己永远变成了囚犯。于是她搬到四楼的公寓来,这里没有阳台,而且上头还有两层楼,她不必担心有人从窗户爬进来,那次搬家真是明智之举,无论如何她再也无法继续住在家里,住在那个贝琳住过的地方,道格住过的地方。
那些影像一直存在她脑中,逐渐淡化、模糊,但依然存在那里,威胁着她。一个昏暗的空间,似乎无边无际。只有一盏灯,微弱的灯光。突然她听见某种声响,接着是一阵尖叫,震耳的叫喊,就在她耳边响起。然后她看见了贝琳。至今那股恐惧仍然令她心悸。她不想下床,但她不得不,因为她必须到浴室去。感谢老天浴室就在卧房里,她不必拉开椅子,打开门锁然后走向阴暗的走廊。
她先打开浴室的灯才走了进去。刺眼的灯光让她不由自主地眨着眼皮。她从眼角瞥见有些动静,不觉呼吸急促起来。她迅速转身,发现原来是自己在镜中的映像。
她凝望着镜子良久,几乎认不出那个狂乱的女人竟是她。眼部肌肉跳动着,额头渗出一层晶亮的汗珠,头发凌乱,身上的睡衣早被汗水浸透。
她凑近镜子,细细打量那个被恐惧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可怜女人。就在这一刻她了解到,倘若她再不认真去寻求改变自己,这个镜中的女人恐怕就快死了。
面对那个回望她的女人,她说:「七个月前我原本计划到柏克莱去进修音乐,我是最优秀的,从莫扎特到约翰伦农的音乐我都热爱。我志在赢得佛莱雪音乐大赛,然后进茱丽亚音乐学院。但是这些都成了泡影,现在的我害怕一切事物,尤其是黑暗。」
她缓缓转身离开镜前,走出了浴室,她来到窗前,逐一打开它的三道锁,这不容易,因为从她搬进来之后这窗子便不曾被打开过。
她望着窗外的夜色。一弯弦月,星星布满整个天际。空气凉冽而清新。远方的阿卡崔监狱清晰可辨,还有更远的天使岛。海湾那方的梭撒里多灯火稀疏。旧金山市中心的transarica总公司大楼闪烁如火炬,俨然是该区的地标。
她转身走向房间,在那里伫立许久。最后她拉开椅子,将它放回原位屋角的一盏阅读灯旁。她打开门锁。再也不要躲在门后,她告诉自己,再也不要。
她推开房门,跨出了走廊,突然又停步,屏息聆听二十呎外的窸窣声响,类似木板的辗轧声。那声音再度响起。不,那不是木板,而是某种较轻微的声音,似乎是来自大门入口附近。谁会和她开这种玩笑她只觉呼吸艰难,四肢不住地颤抖,嘴里尝到一股铜味,铜她这才发现自己咬破了嘴唇,鲜血丝丝渗出。
这样的生活她还得承受多久
她大步冲向前,急急打开沿路的每一盏灯。那声音又传来。这次像是某种东西比她小得多,而且对她怀着畏惧的生物轻轻碰撞家具的声响,接着她看见那小东西钻进了厨房里。她噗哧大笑起来,身体瘫软地跌坐地板上,然后双手掩面,开始放声啜泣。
七年之后
维吉尼亚州匡提科
联邦调查局学院
就算会累死她也要爬上绳索顶端。累死并非没有可能。事实上她感觉臂膀的每一条肌肉都已紧绷、伸展到极致,阵阵痉挛和酸痛让她几乎就快倒下。倘若这样,她将会狼狈地坠落在脚底的垫子上。她的脑子已经麻木,但这无所谓,她不是用脑子在爬绳,尽管是它害得她陷入这困境里。虽然这只不过才第二回,她却感觉像是从一出生就开始爬这绳索似的。
只剩两呎了,她一定办得到的。她听见一旁小麦沈稳均匀的呼吸声,从眼角瞥见他巨大的手掌轻松攀住绳子,不慌不忙用两手交替握绳挺进。而不像平时那样没命似地攀爬。他是为了迁就她的速度,不愿见她落单。她欠他一份人情,这次测试太重要了,任谁都不敢轻忽的。
「我看见妳可怜兮兮的表情了,蕾琪。我知道妳在抱怨,虽然妳什么都没说,快动手拉啊」
她努力将左手抬高三吋,紧紧抓住绳索。
「少来,蕾琪,」小麦吊挂着身体朝她咧嘴微笑。「我已经和妳共事了两个月,妳起码增加了十二磅体重。好吧,妳的二头肌只能对付十个坏蛋,但是妳的三头肌至少可以对付二十五个。再加把力气,别软软挂在那里像个弱女子。」
抱怨她哪来多余的力气抱怨他在运用激将法,而且运用得十分成功。她竭力想要发怒,然而浑身上下挤不出一丝怒气,只有痛苦,灼热的痛楚,只剩八吋了,不,好像有九吋。她得花两年才爬得完那九吋的绳子,她的右手离开了绳索,伸向最顶端的横杠。距离那么遥远,她绝无法一跃而触及。她的右手缓缓绕上横杠,成败就在一瞬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