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想也许我必须这么做,这件事我必须亲口告诉妳,蕾琪。我并不想和她结婚,这绝对是真话,我一直希望有一天妳和我可以嗯,这或许永远不可能达成,对吗」
「我不知道,」她放下餐叉,缓缓说道。「对你,我非常感激,你知道的,但愿我可以说我想要和你在一起。」
「是啊,我知道。」
「你打算怎么做」
「如果妳愿意接受我,我就回绝她。」
她不禁好奇,倘若她说愿意,他会如何反应呢多年来她总认为,对他而言她只是个习惯,一个他喜欢、愿意呵护的人,但并未将她当作女人看待,她只是贝琳的妹妹,在他心中她永远只能扮演这个角色。她朝他挤出一丝微笑。「但愿她没有向你下最后通牒。」
「噢,没有,甘蒂太聪慧了不会这么做,我已经上钩,但她并没有急着收线。」
那是他的生活,他必须忘怀过去,才能继续向前,都已经七年了。至于她,她也得继续向前行,朝向她的终极目标努力,直到那个恶魔伏法就死。
听说班罗塞找了个名律师,准备指控警方使用暴力及高压手段。媒体预测这位律师极可能成功地为他脱罪,她绝不能坐视这种事发生。绝不能。
到了周四,桑迪伦对她说:「我不希望妳松垮掉,薛妞,妳的住处距离我的不到一哩,我的健身房就在那中间,六点在那里见了。」
「松垮我离开学院只不过才两周时间,而且从周一开始我就逛遍乔治城所有街道拚命采购直到双脚瘫软,完全遵照你的命令,怎么可能会松垮」
「是啊,妳没有撒谎,不过妳的三角肌变得没力量了,我是专家,我看得出来,六点见。」
他说着大步走开,边唱着:「有如巨石,我的强壮没人可比,有如巨石,我的速度无人能及」他进入他那间玻璃墙办公室里。那不是乡村歌曲,而是一首广告歌,好像是雪佛兰汽车她不记得了,只见他坐在办公桌前,开始操作起那台膝上型计算机。
三角肌松垮,哈她笑着望向他的办公室。他实在是个好老板,可不是吗他不希望她感到孤单,因为她初到这城市,这才是真正原因。她摇摇头,继续她的工作,突然背后响起一阵女声。「想都别想打他的主意。」
蕾琪回头,发现是白汉纳,六个月前才加入这小组的一名探员。她在调查局已有五年的资历。身材高挑,体格极为优美,而且聪颖过人。蕾琪在记录像片中见过她在学院期间约谈一位目击证人的精采表现。那家伙被她捧上了云端,对她掏心掏肺的。加上她对凶手似乎具有独特的第六感能力,因此被调派到小组,蕾琪非常羡慕她拥有这种天赋。
汉纳想要桑迪伦她嫉妒桑迪伦说蕾琪的三角肌松垮这是怎么回事「我没有打他的主意,汉纳。事实上,我刚刚正在想他实在是个混球,竟敢批评我的三角肌。」
「我知道,我只是在开玩笑,妳是不是正在处理雷诺玛的案子」
蕾琪点点头,汉纳只是开玩笑吗她可不这么认为,汉纳朝她微微点头致意,便走回她的办公桌前。
蕾琪和何欧立共同协办雷诺玛的案子。这案子令所有人困惑,包括桑迪伦在内,让他们绞尽脑汁苦思却不得其解的不是「谁是凶手」,而是「凶手如何作案」。目前蕾琪正在消化他们从各个地方警局带回的报告和法医的验尸资料,她同时在努力探究,这个家伙如何能够偷偷潜入四家养老院,勒死里头的老妇人,而不被任何人察觉。第一家遭殃的养老院位于维吉尼亚的里其蒙,时间是八个月前,接着是四个月前再度发生在北佛罗里达的一家养老院,雷诺玛正是第一个遭到勒毙的妇人,案发地点在佛罗里达,圣帕特兹堡的南拜宁养老院。警方是在最后一桩案子发生后请求他们援助的。截至目前尚未发现任何有助案情发展的线索,调查支持组的犯罪侧写人员正在加紧研究当中,何欧立则被指派为这案子的负责人,这正合蕾琪的心意。
蕾琪心中悬念着另一桩案子,她几乎已经学会运用计算机搜索她需要的所有数据。也许今晚,等迪伦放她离开健身房之后,她可以回到办公室继续她的搜索工作,只要她的体力还未被他磨光。
没有人会发觉的。她会非常谨慎,白天照常工作,夜晚才进行搜寻,想到这里她的心怦动不已,非逮到他不可。可是他已经逍遥法外七年之久,再过三天就整整七年了;他会不会已经死了或许停止了犯罪行动她认为不会,道家伙是个典型的精神病患,永远不可能中止他的行为模式,除非他死了或者进入监狱。恶性循环,她想,他的一生是不间断的恶性循环,只是到目前为止尚未尝到恶果。
两点钟是每周例行的进度会议,会议室里共有九位探员:六男包括桑迪伦,三女:秘书可雅,一头红发、心思锐利如刀的祖母级女性;还有记录员艾德。
所有人逐一报告分内的工作状况、进展以及所需的支持。
会议进行得十分流畅,一点时间都不浪费。每个人都积极对其他人提出建议,毫不保留,然后由桑迪伦加以修正。
轮到何欧立发言时,他说:「我和薛妞共同侦办雷诺玛的案子,她正在加紧研究案情。佛罗里达警方今天刚寄来最后一批报告。薛妞,妳才看完那些资料,对吗」见她点头,他接着说:「那么下午我们就可以真正进入状况了。」
桑迪伦对她说:「薛妞,妳有话要补充吗」
她略略前倾,两手交握。「这案子是个谜团,那个幽灵究竟如何能在夜间十点钟侵入位于佛罗里达那三家以及里其蒙的一家养老院,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杀害那些可怜的老妇人当然,所有遇害的妇人都住在单人房或者套房里,但这无关紧要。这整件事太诡异了,一定有什么地方被我们忽略了。」
「显然是的,」汉纳说。「但是我们一定能侦破,我们一向如此。」
桑迪伦说:「欧立和我明天一早得赶到圣帕特兹堡去一趟。我刚刚接到赛蜜儿队长的电话。又有新的案情发生了,这表示我们的凶嫌老弟已经发狂。这是犯罪侧写员们不乐于见到的状况,因为这代表凶嫌已走火入魔。八个月之内干下五件谋杀案,最后两件是过去短短一周半当中发生的。赛队长迫切希望我们能尽快赶过去支持他们。因此,这个周末我们势必得留在那里。」
欧立兴奋得几乎跳起来。「时间呢,头子」
「晚上八点,在杜勒机场,搭联合航空班机。」
突然,欧立翻着白眼说:「其实这没什么好高兴的,真的,我这个人很认命。如果我表现得太兴奋,我未来的岳母会告诉玛莉我是个工作狂和差劲的丈夫人选,然后玛莉会把我给甩了。我的命运一向如此。」
「别担心,欧立,」桑迪伦合起档案夹说。「没什么大不了。我们这趟只是去看看他们是否有什么疏漏的地方,顺便到案发现场去瞧瞧第一手资料,没什么的。」
「你是否己经知道幽灵是谁了呢」薛蕾琪问。
极度严肃的语气令桑迪伦抬起头来,望着她那张过于认真的脸孔和那头浓烈得就要从颈后的金色发夹挣脱的赤褐鬈发。「这次不知道,抱歉。好啦,欧立,别惊慌,真的没什么好紧张的。」
欧立仍是一脸的狐疑,蕾琪听说他已经和至少一打的探员打赌他的婚礼肯定举行不了,因为他有预感,到时候不是教堂被恐怖份子炸毁,就是牧师由于偷窃圣杯圣盘而遭到逮捕。
「我真想逮住这坏种。」欧立说。
「我也是,」桑迪伦说。「我和你、薛妞及佛罗里达的所有警察一样,很想知道这家伙是如何一再故技重施却能不被察觉。」他站了起来。「很好,一切进行得十分顺利,大致上没有问题或阻碍,高肯,来找我,对拉斯韦加斯那桩谋杀案,我有一些看法。」
晚上六点钟,蕾琪走进朱尼柏街的世界健身房,身穿短裤、跑鞋、宽松上衣,头发扎成马尾。她付了十块钱,便进入四壁镶着镜面的健身室。大部分是肌肉发达的健美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