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扎出两个洞孔,这才碎成冰碴。
帕德农夏伊又惊又怒,叫道:“抓住他,抓住他”
蒙代斯知道自己不能坐视,喝了一声:“退开”冲了上去。一众修士显然没料到杜邦在中了神术削弱之后依然能够杀人于无声无息之间,早吓得脸色苍白别看他们在修道院的学习中个个都是好样的,但说到实战,都是菜鸟,几乎毫无经验可言。蒙代斯一喝,他们都跌跌撞撞地退了开去,颇为狼狈,气得帕德农夏伊喝道:“去,让巴切莱赫带着他的人过来。快去”一名年轻修士反应颇过,点了点头,仓皇去了。
蒙代斯刚冲到杜邦身边,正要探手抓去,蓦地感到一股大力从地面升起,忙闪身避开,回头只见一支尖利的地刺从地面突起,若是躲得慢点,恐怕得闹出老大一个难堪。哪知尚未站稳,又一股大力涌向脚底,蒙代斯不得不再次闪避,刚一避开,又一支地刺破土而出。如此这般,连避了五次,从地面升起的地刺越来越多,越来越快,好似陷入了源源不断的地刺阵中。
一众修士都被这诡异的地刺阵被吓得傻了,帕德农夏伊也对这毫无魔法波动的情况下出现的地刺又惊又疑,一时间,他还以为暗中有人在帮助杜邦呢。但想到谢鲁伊兹修道院地势险要无比,可不是什么人想进就能进的,而且修道院内部也没有人懂得土系魔法,断不会是有人从旁相助。理清了这一点,帕德农夏伊心中油然升起了一股惧意:杜邦非但拥有一身诡异的力量,而且还懂得控制水和土两种元素之力,丝毫都不受神术削弱的影响,若是自己骤然间遇上这样的对手,岂非要被他莫名其妙地夺去了性命想到这,帕德农夏伊忍不住庆幸杜邦的对手不是自己。同时,这股惧意刺激得他心中那久未燃烧的战意也腾腾而起:真要打起来,凭着自己的神术修为,能对付得了杜邦这些怪异无比的攻击手段吗
在避开第七支地刺之后,蒙代斯怒哼一声,感受着脚底破土而出的力量,猛地跺脚,两股力量冲突之下,顿时引发了威力不小的爆炸,泥沙冲天而起,烟雾般弥漫开来,笼罩了偌大一片地域,视线大受影响。修士们素爱洁净,纷纷退避。
灰暗中,蒙代斯突地痛哼一声,退了出来。帕德农夏伊忙问:“怎么了”蒙代斯捂着肩膀,恨恨地道,“不小心中了暗算”松开手一看,一团和着鲜血的冰碴正在手心融化。帕德农夏伊将信将疑地看着蒙代斯肩膀上的伤口说,“噢,这不算什么”抬起手掌,随着一道金色的圣光闪过,伤口瞬即愈合。蒙代斯揉了揉,说:“谢谢”帕德农夏伊道:“不,现在还不是客气的时候。咱们得快点抓住这小子。他,他的手段太诡异了。简直,比魔鬼都让人担忧”
327章 大战五
烟雾般的泥沙被驱散后,在场的人都傻了眼。
“不,神呐,人呢”这是帕德农夏伊的第一句话,接着他又说,“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蒙代斯倒是一脸的平静,他道,“果然不见了”叹了口气,眼里挂满了忧色。
是的,杜邦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管是用视线搜索还是用精神力感知,都找不到他的丝毫踪迹。帕德农夏伊愤怒地叫道:“又让这个家伙逃了,又让这个家伙逃了。来人,传我的命令,封锁下山的通道,让所有的人都给我出来搜,一定要把这个家伙给我找出来。一定要”
帕德农夏伊愤怒是有理由的:首先是缘于从未有过的恐惧,令所有望而却步的天险对杜邦来说形同虚设,他不敢想像杜邦会在什么时候出现在谢鲁伊兹修道院,甚至有可能杀了他;其次,谢鲁伊兹修道院建立以来从没被人潜入过,至少从来没有被人公然潜入过,如果让杜邦就这样逃走,谢鲁伊兹修道院在大陆上必将声名扫地,他这个院长还有何脸面活在世上,那时,在教内教外舆论的逼迫之下,恐怕最后他还是是会落得个以死来谢罪的下场;第三,杜邦是教廷的心腹大患,若让他逃了出去,势必会给教廷在东大陆的统治带来可怕的冲击,自由出入谢鲁伊兹修道院的消息一旦传开,反教廷的势力必将信心大增,由此将会xian起一轮反抗,如今教廷内忧外患,如何能够应付得过来
随着帕德农夏伊的命令传开,寂静的修道院骤然喧嚣了起来,修士、光明法师、僧侣、修女还有蒙代斯带来的圣堂武士全部出动,满到处搜寻杜邦的踪迹。幸得这里是临天峰上,是神圣的修道院,若是在其他地方,早闹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了。
看着这番混乱的场景,蒙代斯心下颇悔刚才放了杜邦。
原来,在泥沙炸开的那一刹那,杜邦突地从地上飘起,轻盈得如同羽毛,神识驱动之下,漫天的冰梭、风刃袭向蒙代斯。蒙代斯似早有准备,不惊不惧,挥手间将冰梭风刃尽数挡下,探手一把抓出,尽管杜邦能随意在空中飘荡,却没能逃出蒙代斯的手心。若是没有中神术削弱,蒙代斯要一把抓住他绝不可能,就算抓住了也难保不被杜邦暴起反伤。奈何他现在身体虚弱,内力无法运转,纵是以自然之力托着身体飘移,仓促之间又如何躲得开蒙代斯那疾似闪电的一抓呢
心知一旦落入蒙代斯之手就不可能有机会逃掉,杜邦心下一横,聚起神识,将所能召唤到的水份凝成一支细小的冰梭,朝着蒙代斯的喉咙扎了过去。抓住杜邦之后,蒙代斯正要说话,就觉喉头一凉,心下暗叫不妙,只来得及侧身一避,虽是闪开了喉咙要害,但冰梭还是扎在了肩膀之上,痛彻心扉。他倒也不怒不气,以斗气筑起一道屏障,细声在杜邦耳边说:“快走”猛地将杜邦掷了出去。杜邦又不傻,眼见蒙代斯助他逃拖,也不多言,借着那一掷之力,在烟尘的掩护之下,鹏鸟般飞了出去。在场的修士都被蒙代斯的那一声痛哼吸引去了注意力,哪里还管头上有没有人飞过呢等到烟尘被驱散,杜邦都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
蒙代斯也不知道当时为何要助杜邦逃跑,原本看着杜邦如同羽毛般飘了起来,他是想将人擒下的,抓住杜邦后,心下没有半分胜利的喜悦,反而沉重不堪,满脑子都想着如何才能避免杜邦沦为阶下之囚。杜邦射来的那支冰梭虽令他受了伤,却没有激起他的怒火,反而借机故作声势,将杜邦掷了出去,帮其逃拖。在杜邦拖手飞出去的那一刹那,他心中沉重的压抑顿时一松,泛起了一种莫明的喜悦和轻松。
谢鲁伊兹修道院里的修士们常年避居于此,与世隔绝,除了修行的祈祷,他们几乎什么都不会,随着帕德农夏伊的命令一下,一群群人就像无头苍蝇般乱蹿,扰得素来宁谧的修道院吵嚷不堪。这里可是最接近光明神的地方,如此的混乱,岂非会引起神的不满蒙代斯心中默默地祈祷了一遍,希望神明不可怪罪于他。见帕德农夏伊指挥调度全然无方,他不得不说:“阁下,这样找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