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伙,被天花板上震落的白灰浇了满头,不由得疑惑地咕哝着,完全没有发现他身边,已经有不少人脸色变了。因为这一声不是别的熟悉军务的人都知道,这是许多件武器,同时敲打在盾牌上的声音
重装步兵行动最慢的重装步兵都到了,何况是骑兵“该死,为了这场闹剧,我们居然耽误了这么多时间”斯特凡狠狠地一拳敲在桌子上,让坚硬的沉木桌,都发出了刺耳的。
事态恶化的速度太快,让满屋子人,竟没一个有主意的;平时喧嚣一片的议事大厅,这一刻,居然安静得落针可闻。
于是外面传进来那“哗啦,哗啦”的脚步声,就变得愈加的清晰了;仿佛整个天地,都在士兵们那“退下退下退下”的呐喊声中,瑟瑟发抖。何况是人乎
可是紧接着,就有人发现这种摇动,并不是由于惊慌所引发的错觉,而是实实在在的因为墙壁上,叶脉一样的裂痕已经蔓延开来,顷刻间,已经联成了蛛网。
“地怒”
也不知是谁尖叫了一声,结果人群一下子炸开了。毕竟对地震的恐惧,是没有人能够抵御的;不管你是普通人,还是绝世强者;也不管你是乞丐,还是一位国王。
其实,这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地震,而是人为造成的一种现象如果老包在这里,就会告诉他们;这不过是士兵们踏步的频率,恰好符合了墙壁的固有频率所造成的“低频共振”,只要让外面的兵士停下来,危机自会解除。只可惜老包不在,而大陆的科技水平,显然还没到能解释这一现象的地步
因此尽管杜兰在那里声嘶力竭地高呼:“不要乱都不要乱”但官员们还是尖叫着奔向大门,互不想让,结果在两米多宽的门口卡住了,急切间,居然谁都挤出不去。
至于那被人撞倒、踩伤的,更是躺在地上哭爹喊娘,场面那叫一个混乱。
倒是造成这一切的乌尔乔拉,瞧不出有多么慌乱,只站在原地,用一种嘲弄的眼神,扫视着丑态百出的同僚们。“蛆虫。”他低不可闻地咕哝了一声,然后转过头来,平静地望着桌案后大声疾呼的杜兰,冷笑道,“克虏伯先生,依我看,您最好”
可他话音未落,就听“咔嚓”一声巨响,头顶的天花板陡然破裂,让那造型别致的巨型吊灯,连带着半块墙皮一起,向他的人兜头砸了下来
“快躲开”
正文 第七百零二章 被护佑的人们
出声示警的,是维多兰
其他人也许,还没注意到开门时随着声音一起灌进来的那股凉风,或者以为是正常现象;但经历过几次诅咒“逆袭”的维多兰,可不会这么想。
是以从那时候开始,她就打醒了十二分精神,去注意周围环境中那些细小的,容易被忽略的,但很可能引发灾难的因素。
就比如天花板。
于是当天花板断裂,吊灯砸下来时,维多兰就成了第一个察觉并作出反应的人尽管这种反应,未必就是最佳的选择。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议事厅内部够高,吊灯离地面的距离足有十多米,她满可以在吊灯落地之前,加一句“小心头顶”之类的,冷不丁地一句“躲开”,谁知道该往哪躲
况且就绝大多数的人而言,如果这句示警是你信任的人喊出来的,那没得说,肯定会第一时间躲开;但假如是个陌生人喊的呢相信很多人都会犹豫吧
而乌尔乔拉与她的关系,甚至连陌生人都不如毕竟几分钟之前,他还一门心思地想要置维多兰与死地,在这种情况下,你说他怎么可能去相信维多兰的话
听到了“躲开”,他心里面第一个念头竟不是“出什么事了”,而是“这小婊子想要干什么”,落实在行为上,那就是非但没挪地方,反而半侧了身,用疑惑和敌视的目光,盯着维多兰的脸瞧。
看到他这个反应,维多兰也急了她可不想再有什么人,莫名其妙地死在那更莫名其妙的诅咒手里;虽然眼前的这个男人,从头到脚甚至每一根头发丝都透着讨厌。
蹬地,双腿发力;维多兰就像颗出膛的炮弹般,飞身朝乌尔乔拉扑去。我们的麻风病人大吃一惊这时候他倒是想躲了,怎奈何人原本就背对着维多兰,此时正转了半个身子回头观瞧,姿势何其的别扭,又哪里躲得开何况他也从来没想过,一个平民,居然敢在议事厅这样的地方对他动手。
他躲不开,维多兰却没客气。毕竟事出紧急,她又不想干出推开了别人,自己反而被压在底下的乌龙事,因此这一扑,她是卯足了劲。只听“噗”地一声闷响,我们的大美人儿一头扎到了乌尔奇奥拉怀里,推着他一连抢了几步,才算是停下。
她是停下了,可被人在空中的乌尔乔拉停不下啊
一来是惯使然,二来那一撞,又恰好撞正了肋骨,疼的乌尔乔拉险些没昏厥过去;因此他虽然看到了前方的桌案,但只能身不由己地,任由自己撞到桌沿上。
“轰”的一声,沉重的实木桌愣是让他给撞翻了来坐在桌子后面的杜兰见状,反射地想要伸手去扶,谁知道刚一动,就被身边的克虏伯给按住了。
别看这克虏伯先前一直替维多兰说话,貌似有几分“仗义直言”的样子,但实际上,那不过是他身为“老牌”花花公子的习惯使然罢了。真要说起来,能坐稳五老星这个位子的,又怎么可能是心慈手软的主按照他的想法:眼前这乌尔乔奇,平日里没少被史提夫放出来咬人;就在刚才,还捅了这么大的一个篓子,克虏伯咬人的心都有,帮他别开玩笑了
由于维多兰先前喊了一嗓子,此时挤在门口的达官贵人们,不少回头朝这边观望的,克虏伯也不好做得太明显,因此他也大叫了一声,夸张地歪倒在地上;仿佛被乌尔乔拉撞翻了似的。
其实这一撞根本就没吃劲。在相撞的那一刻,克虏伯用了个极为隐晦的“背摔”动作,相当恶毒地在乌尔乔拉平飞的势头上,又加了把劲。
要知道五老星的位置,本就摆在议事厅的角落里,换言之,就是他们的背后,是墙
因此你看着好像是他,杜兰,乌尔乔拉三个人摔做一堆,但实际上,悲剧的只是乌尔乔拉一人而已在克虏伯的钳制下,可怜的麻风病人根本没有挣扎的余地,就那么直挺挺地一“脸”拍在墙上,登时头破血流。
“你,你”含糊不清地吐了两个毫无意义的音节后,人就很“痛快”既痛且快地翻了白眼。
暗中玩了这么一手,克虏伯心里面那叫一个爽啊,就跟站在寡妇家楼下冻了半宿,终于磨得对方心软让他进屋一样。为了让表演更加逼真,他甚至还抱住了心目中较为正直的杜兰,不让他这么快起身若不是乌尔乔拉那张麻脸实在恶心,没准克虏伯还能借点血,顺手往自己和杜兰的身上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