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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他的意料,长郡主并未反对,反而高兴地说道:“好啊。”说完,托起双腮,静等着江耘下语。

江耘一楞,看来是自己多虑了,便努力回想脑海中所记的笑话,谁知越急越想不出来,只能在那里挠头苦思。

赵怡见状,“扑哧”一笑,娇声说道:“能言善辨如江学士者,也有词穷之时吗”

江耘窘道:“最近诸事繁杂,没了平日的心境,郡主莫怪。”

赵怡展颜笑道:“不如我讲一个给你听吧。有客至家中,茶叶用尽,老父令其小子向邻家叔叔借茶叶,小子良久才归,言叔不在,其父怒道,每汤沸,以水益之,釜且满矣为了等你借来茶叶,水开了,再加冷水,一直加到锅都满了,而茶叶终不得,叔若不在,如何不先取后借。其小子却道,虽是至亲,却不可未告可取,此友若是相知的,正可留他洗个浴去罢。父亲的朋友如果是知心的,不如让他用热汤洗个澡后回家去吧。”

江耘闻言大笑,说道:“这小儿子真是可爱,无茶水以清肠胃,留沸水以浴俗身,妙”

赵怡也是浅笑不已,问道:“你可知这小儿子是谁”

江耘大感好奇:“是谁”

“正是潭州的知府,现今状元郎的师兄,杨时。”

江耘大乐,旋即明白赵怡之意,说道:“呵呵,刚才听郡主说他严肃古板还不在意,这个笑话一听,倒真是心有戚戚焉。”

赵怡赞赏地看了江耘一眼,说道:“据我所知,杨时贤名甚著,为人清正,行政以百姓民生为重,对新法尚有微词,若你行事过于大胆,只怕过犹不及。”

江耘知到她是好心,便点头赞同道:“郡主的提醒,江耘记下了。若真到了浏阳,江耘一定会和杨大人好生配合,造福一方百姓。”

赵怡起身踱至窗前,看了看天色,转过身来,说道:“赵怡该回宫了。江学士离京之日,恐不能相送,便在这里告别吧。”

江耘连忙躬身说道:“多谢郡主多次相助之恩,容后再谢。江耘告辞了。”

赵怡站在禅房门口,静静地看着江耘远去的身影,一丝离愁别绪涌上心头,轻声叹道:“傻瓜,便急着讲完那三个笑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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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巍巍党碑

崇宁二年八月底的京城,夏天即将过去,署气却终未消散,缠绵许久。今夏的黄河比较安生,并未大涨,连带着京城的汴水也是数月静淌,水势平稳。江耘坐在汴河边的酒楼雅座之上向着北首眺望,那是皇城的方向。

朝议之上,以蔡京为首的新法派正步步为营,节节胜利。

“依三司之律,微臣巡江南,足迹遍布各州县,所观之新法成效斐然。江南三路赋税钱粮均有大增,今年有望达到两成。下臣所到之外,地方官员及当地百姓无不拍手相庆,俱称新法惠民。纵有小疵,亦是末节之误,无关新法全局。更有民间乡村之处,奉有王相公之祠,据说香火不断,可见民心之所向。”三司使知事郞胡师文正在汇报工作,卖力地大声奏报,仿佛声音越高,新法便越重要。

“父兄之法,本是为我大宋之强盛而设,而朕与诸臣行之,今日见其利,可见良吏之助,才能见新法之效。”赵佶高声说道。

“皇上圣明”不管是不是真心,下首的众大臣齐声贺道。

赵佶龙颜大悦,摆了摆手,说道:“全赖诸位爱卿齐心协力。讲议司督行新法卓有成效,当再接再厉,不可懈怠。蔡相老当益壮,为新法尽心竭力,不顾个人的荣辱,一心为公,诚为人臣之楷模。”

御史许敦仁此时出班奏道:“皇上,蔡相前日所提请列元祐旧党刻名于碑之议臣等商议已久,皆以为可行,故请圣上裁夺。”

枢密使曾布反对道:“皇上,臣以为此事太过,祖宗家法中未尝有之,此例一开,心将遗祸无穷,望皇上慎思。”

户部尚书刘拯及礼部尚书李格非等一干旧臣也站了出来,反对这一提议。与此针锋相对的,是蔡京为班首的那一班新党。整个朝堂之上,唇枪舌剑,箭拨驽张,一发不可收拾,足足从辰时议到巳时。新党的立足点紧紧抓住立党碑的出发点是为了新法的推行,虽有过,也是为国为民,无关私怨,这让他们在气势上略胜一筹,而相比之下,旧党则以党争为据,认为是对方是挟新法以报私怨,且妄开此例只会遗祸朝堂。蔡京见赵佶仍在犹豫,便使了个眼色,御史许敦仁会意,清了清因大声辩论而略显嘶哑的喉咙,说道:“皇上,当前之新法形势颇为关键,舆论导向极为关键,稍有不慎,便事关全局,目前便有一例足堪为证”

赵佶见臣下吵了近两个时辰仍然毫无头绪,更气闷不已,便说道:“许御史详言。”

许敦仁一甩大袖,转过身来,对着曾布一干人等说道:“难道诸位最近没看大宋天下吗”

曾布心中一惊,暗道:“原来是有备而来。”当下镇定心绪,说道:“许御史欲堵天下悠悠之口吗”

胡师文接过话头,斥道:“无聊文士岂能代表天下悠悠众生当前行新法,乃是圣上承父兄之志为我大宋,筹谋策划均是庙堂之算,此等人物安能如此轻佻,妄加诋毁京城之地,岂容此蛊惑人心、干涉朝政之物存在妄论国事,罪一也惑乱人心,罪二也散布谣言,罔测阴晴,大违农时,罪三也”他倒是好记性,将沈鸿博的言辞一字不漏的复述出来,配上唾沫横飞的模样,倒也有一番气势。

曾布暗叫不妙,知道新党挑起纷争志在四面开花,让自己一方穷于应付,欲求突破,便想起自己与江耘商定的底线,便不打算在此多加纠缠,沉默不语。

正当旧党无言之时,礼部尚书李格非却站了出来,高声说道:“胡大人此言谬矣。观我朝风气,自太祖起,从无因言获罪之例。大宋天下之说,只在因事而评,昔日范公曾言,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士子文人,正以此而报君王,且清流之议,只在存其不同以堪真伪高下,何来干涉朝政之说人心即民心,上有所为,下有所议。若党碑之利惠国惠民,则其议自消。其三,若论罔测阴晴,大违农时,此臣绝不苟同,大宋天下臣每期必读,每有小女欢呼雀跃则知雨至,自此留心天气,报纸发行至今,天气之预报,十有九准。时闻京城外之菜农,清晨卖菜之后必聚于酒楼之外,听得报纸之天气预报后出城,此大惠农家之举,岂能是罔测阴晴,大违农时以雅室之猜夺,度农人之喜乐,臣未之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