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牧进店时差点和往外走的小袁撞上。
“来了, 师父在二楼。”小袁依旧腼腆, 挤出一丝不自在的笑。
“嗯, 出去？”游牧侧身让路，“下雪了, 拿把伞吧。”
“去一趟E.lion.”小袁停住后，把头钻出门外瞅了瞅，雨夹雪并不大但下到半空就成了冰雨，店前的行人都打着伞。他对游牧笑笑回店里拿了一把伞。
游牧跟曹叔打了招呼、与此同时被刘力盯了一眼。
曹叔在刘力背上拍了一巴掌，刘力“哼”了一声转身回了工作间。
游牧之前以为刘力拿他当情敌, 后来听曹叔说刘力有女朋友, 而且是马拉松，并且已经在谈婚论嫁。
刘力是在迷茫和困惑期遇见的金城, 之后受金城指点才有了今天——年少叛逆时不顾家人反对，毅然决然离家出走进了时尚圈当设计师。被坑过、被骗过、曾替某知名设计师背过黑锅。有那么一段时间刘力一蹶不振险些误入歧途。后来被金城捡了回来给高定店老师傅打下手，无意间发现捡回来的的孩子颇有灵气，于是偶尔指点一二。长此以往，刘力渐渐在时尚圈小有名气, 后来即便不断有人挖角, 他依旧坚持留在高定店。毕竟跟着金城、受教于金城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美事。再后来，胆肥的刘力一口一个师父地叫着金城——那时金城只有小袁一个徒弟, 为了激励蜗牛性格的小袁, 就默认了刘力这个自告奋勇的徒弟。
刘力把金城高放在父兄、恩师、伯乐的位置，所以当游牧出现时，当发现金城对游牧格外不同时, 他的危机感来势凶猛，以为多了一个实力强悍的师弟，后来发现金城可能喜欢游牧，又觉得是游牧这个小妖精勾引的他们高高在上的师父，所以每每看见游小妖精都要横眉立目、嗤之以鼻。
男妖精就不是妖精吗？！男妖精更可恶！
游牧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后，不但没觉得轻松，反而因为金城有个铁杆脑残粉儿秒变柠檬精。
金城安慰他道：“不用羡慕，我不只是你的铁杆脑残粉还是私生饭。”他说着拿手机打开相册，力证自己是个狂热偷窥、偷拍的狂热粉儿。
看到金城手里的各色照片——从门缝里拍的洗澡照、各种他的背影、侧影，还有几张的时间显示是后半夜，游.小妖精and柠檬精.牧毫无道德底线的顿时心花怒放。
想到这里，依旧止不住心花怒放的牧犬，蹦蹦跳跳的上了二楼。
高定店二楼先前是金昱和金城的工作间，现在成了金城和游牧的私人领地。
拐上二楼看见金城坐在工作台前画图的背影，游牧立刻觉得身轻如燕，一步迈俩台阶，最后一步直接迈了三个台阶，然后几个蹦跳扑到了金城背上。
接着黏糊糊叫了声“宝贝儿”。
金城回手要抓PP的手一顿，强按下浑身不适，问：“你们学校食堂是不是有补胆的菜，一天没见没少长胆儿啊。”
游牧套熊似的挂在金城身后，边笑边说：“有没有补胆的不知道，补肾倒是有几个，要不你试试。”
金城不想上班时间试，否则没完没了。
他从椅子上起身，顺手把游牧被雨夹雪打湿的羽绒服给扒了下来。
“谈的怎么样？”
“价格按照我爸战友给的建议抬到了最高，价格合心意了，要求就多了。”游牧坐到金城椅子上，背靠工作桌，两手肘撑着桌子边缘，后仰头直接抵在了桌面上。
金城端着热水回来，将水杯放到桌上，两手撑在游牧两手肘外侧，低头看着游牧，“嗯，什么要求？”
“后续三年维护、升级。”游牧原本闭着眼，感觉到金城靠近了他，没想到靠的这么近，所以当他猛地睁眼抬头时正好撞在金城脑门上。
“哎！”
差点飚出两行泪。他一手搓着自己额头，一手去搓金城额头，“反应速度呢！”
金城闭眼笑，“没放在头上。”
游牧反应贼快，手向下一抓，逮住一只要飞的大鸟！
“哈！刚让你试试，你不试，现在骚，晚了！”
金城把他搓自己脑门的手拿下来按在桌上，游牧后弯腰弯成了九十度，整个后背和后脑勺紧贴在桌上。
“说正事。”
“哥，有你这么说正事的吗？”游牧眼睛朝两人无缝衔接的各处扫了一遍，“行，说正事，程序维护不难，每年打打补丁捉捉虫的事儿，但贵在升级啊！”
游牧大学学的是软件工程，大三暑期跟俩室友和一个研二的师兄一起研发了一个小程序软件。本来是突发奇想做来满足好奇心和想象力的，哪成想在大四黄金周的科技展上被一家国产手机开发商看中了。开发商那边最开始的想法是把游牧四人纳入开发商的研发团队；但游牧和师兄都是有家有室不肯离开唐海市的二十四孝男友，所以南下是不可能南下，进京也是不肯能进京的，于是二次谈判时谈到了程序全权收购。
今天是第三轮谈判。
“升级等于半个重做懂么？”游牧挣扎着要起身。
“躺好。”金城把人又往里挤了挤。
“我……”游牧有点结舌，“要不我直接躺桌子上得了。”
要比不害臊，谁比得过他！来呀撩呀！
金城的笑声在喉咙里滚动，低沉又迷人，目光始终锁住在拼命平复心跳说正事的游牧脸上。
“回来路上，师兄说，不升级就降价，让三分之一……哥~~哥！不带这么玩的，啊！”
玩心大起的两人，躲进休息室里折腾到昏天暗地。
昏暗的空间，只能听见或高或低、或粗或尖的声音，以及其它混合又迷乱的动静。
金城特意不开灯，游牧偏偏觉得这样刺激死了。可见城哥是多么多么多么的了解他！
未免一个人过于嗨体力消耗过大玩不久，所以今天都是0.5.
晚十点，高定店一楼唯一值班的人走了，爽到飞起的两个人才从二楼下来。
“饿。”游牧假装虚弱地扶着墙一小步一小步往下挪。“求抱抱~”
金城立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被嗲的灵魂倒地抽搐不起。
他原本跟在游牧身后，闻声矮身弯腰直接把人抗到肩上。
“啊啊啊啊！！！”
游牧吓的叫了一声，手脚扑腾时被金城抽了一巴掌。
金城把人往一楼沙发上一扔，还没开口，游牧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抓着他手腕饿虎扑食般把他扑倒在沙发上。
金城：“！！！！”
“还能抗我！嗯？！”游牧边说边佯装凶狠地上下其手，“上了我的床你竟然不扶墙！看来还没C服你是吧！”
金城：“……”嗯。
从店里出来时，又是半小时以后。
商业街大多店铺营业到零点，所以这时依旧灯火辉煌。
走在冬夜的街上，两人紧挨着，手在又厚又长的羽绒服袖口里牵着，身边人来人往，幸福就那么悄悄地钻入了温软的袖口里。
“年后，要去一趟罗马。”金城忽然说。
“嗯？”
金城伸手，用指尖挑下他眉梢的雨滴。
“老师有一场秀，我需要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