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手上的茶杯放在桌上,不紧不慢的吩咐道
:“看座。”
旁边候着的小厮们连忙把早已准备好的桌椅给摆放好,他们方才最担心的就是李百任一家
子人进屋了桌椅却没摆好,到时候倒霉的可不会是李百方,而是他们这些下人们,可李百方迟
迟不发话,他们就是急得要死也只能忍着,他们心里的焦急可不比李刘氏少。
李百任迈步进屋的时候,下人们正好把最后一张椅子摆放到位,所有的小厮和丫鬟都不约
而同的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今日这一场可能遇到的责罚不会发生了。
李百方有些不满的瞪了几个小廝一眼,他之所以这么晚才让人摆桌椅,多少有点下李百任
脸面的意思,难得能够在身份上摆摆威风拿拿乔,他可不愿意放过这样的机会,可惜了,他本
来还以为李百任会服个软让他给看座,或者是就那么尴尬的等着椅子摆好,只是他们二房素日
里将这些小廝管的太好,手脚都太利落,让他的如意算盘生生被弄没了。
李刘氏也很遗憾,她跟李百方过了大半辈子,说得难听点,李百方一抬屁股她就知道李百
方要拉什么屎,李百方那点小九九她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出来。
李百任一进屋便问道:“不知二弟今日叫为兄前来所为何事”
“兄长先坐,咱们兄弟二人也有多年没有这样交谈过了,小弟刚刚接任族长一职,正有一
些不明之事需要向兄长请教,不知兄长是否愿意指点指点小弟 ”李百方笑容满面的问道。
李百任淡淡的笑了一下,抚了抚胡须,说道:“你讲来便是。”
“那小弟就不客气了。”李百方说完给了李刘氏一个警告的眼色,这个老婆子是越来越上
不得台面,比起自己要说的这件事,给李若松纳妾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情,不晓得这个老
婆子一个劲的给自己使眼色到底是为了什么。
更何况,对于他李百方来说,现在的日子就已经是自己最希望过的了,要名有名,松江李
氏一族的族长,要钱有钱,想想每年有三千两的银子入账,三千两,可不是三十两,够自己花
几辈子的,只要能把这笔钱一分不少的弄到手,自己还有什么可求的。
李百方索性不再理会李刘氏,直接对李百任说道:“兄长,不知之前庶支们给的孝敬钱都
是怎么安排的”
见李百方连掩饰都不掩饰,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李百任是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弟弟,从
小文不成武不就的,他也就不说什么了,毕竟是自己嫡亲的弟弟,就算一辈子没什么大出息,
自己也愿意养着他,却没想到,养来养去养出了一头白眼狼,抓住机会狠狠的反咬了自己一口
“我之前便想过你可能会问这个事情,所以我已经准备好了,李管事,把账本拿过来。”
李百任的话音刚落下,李管事就出现在正堂里。
没等李管事把账本拿出来,李刘氏便怒声斥责道:“这里可不是外院,一个管事,有什么
资格进来,来人,给我把这个不知尊卑的下人打出去”
李刘氏喊的很威风,但是没有人敢动,所以这句话说出来之后,场面就那么冷了下来,李
刘氏又尴尬又愤怒,见没人敢动,便大声说道:“要翻天了,这是要翻天了,你们都是谁的下
人,是我们二房的下人还是他们长房的下人,连我吩咐的话都不听了是不是”
下人们相互看了看,有些为难,他们确实是二房的下人,可问题是李管事并不是长房的下
人,他们都知道李管事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经被李百任给放出府了,不仅如此,还给他们一家人
买了一座两进的院子,李管事之所以还在长房担任管事一职,不过是感念大老爷的恩情不愿意
回家享福罢了。
所以对于这些二房的下人们来说,他们是万万不敢动李管事的,看着二房像是咸鱼翻身了
,但他们这些下人们又不是傻子,李家嫡支之所以能够勉强维持体面,靠的不过就是长房那位
大小姐,如果没了长房,二房要垮掉还不是极快的事情,没准什么时候他们反而还要求到大房
那边去,现在把李管事给得罪了,将来谁来给他们一条活路。
可是不管以后怎么样,李刘氏毕竟是二房的老夫人,求到李管事的头上是以后的事,不听
老夫人的吩咐那就是眼前的事,要是真的把李刘氏给惹火了,他们这些下人怕是还没来得及求
到李管事那里,就已经被老夫人给赶出府去了。
66、砸破头
就在下人们两难的时候,李百方冲李刘氏说道:“你给我闭嘴,我们谈正事,哪里有你这
个妇道人家插话的地方,不想听就不要听,不想在这里坐着就给我滚回你屋里去”
李刘氏不敢置信的看着李百方,李百方居然敢吼她,还是当着所有小辈子的面吼她,甚至
这里面还有两个庶子,李刘氏是怎么都忍不下这口气的。
“李百方,你这个混账东西,你居然敢吼我 ”李刘氏因为太过于愤怒,声音一下变得有
些尖锐。
成栋皱皱眉头,耳朵被李刘氏刚刚那么一嗓子给刺的有些疼,可当众掏耳朵这种事情他又
不好做,可耳朵疼过之后又开始发痒,他忍了又忍,实在有些忍不住了,便动了动下巴,想用
下巴的动作把耳朵那边给带动带动,最起码不能一直这么痒,着实是有点难受。
原本李刘氏是没有注意到成栋的,可偏偏就那么一错眼,成栋的动作就被李刘氏给看到了
,成栋只不过是动动下巴,在李刘氏看来却是成栋在嘲笑她。
李刘氏一拍桌子,端起李百方放在桌上的茶杯劈头就朝成栋扔了过去,成栋闪避不及,被
茶杯给砸中脑门,一下就给打破了,成栋疼的闷哼一声,捂着脑袋蹲了下去。
李若松就站在成栋旁边,被茶杯里面的茶水淋了个正着,李若松根本顾不上擦自己的衣服
,而是连忙蹲下去,轻轻揽住成栋,小心翼翼的扒开成栋捂着伤口的手,看了一眼,怒气一下
涌了上来,被砸破的地方开始流血了。
“祖父,我夫郎的额头被方才二房老夫人扔过来的茶杯给砸破了,孙儿想先送夫郎回房,
请大夫来给夫郎诊治。”李若松扶着成栋站起身,强行压下心底不断上涌的怒气淡淡的说道。
李百任也很生气,却没有发作出来,他对李管事说道:“李管事,把账本留下来,你现在
陪着松儿和栋儿回东院,请回春堂的王大夫过来给少夫郎诊治,告诉王大夫,用最好的药,知
道吗”
李管事连忙躬身应是,将方才拿在手里的账本放在李百任手边后,跟在李若松和成栋身后
离开了西院的正堂,李若松觉得扶着成栋走的有点慢,成栋额头上的伤口流血流的越来越多,
李若松也有些慌了,根本顾不上这里还是西院的正堂,半蹲下来,一只手抄着成栋的腋下,另
一只手抄着成栋的腿弯,两只手一同使力,一下将成栋打横抱了起来。
成栋被李若松的动作给吓了一跳,刚刚被茶杯砸中的时候,确实是疼的厉害,可现在已经
不怎么疼了,反而只是有点微微发麻,相对当众被人用杯子给砸了,被李若松当众来了一个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