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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 分节阅读 904(1 / 2)

d作为一个王爷,他眼下经历的事情,颇有点精神分裂。

既想要锦衣玉食,又想要拙朴的人际关系

梦里什么都有。

“秦大郎爱去的地方,都是一些激进学社。复古者极多,不过流派多样,时不时还要论战一番”

顿了顿,幕僚犹豫地说道,“嘴上分不出胜负,他们就去擂台上打一通。”

“老夫知道的。”

张德摆摆手,“天下的道理,甚么时候是靠嘴说出来的都是打赢了之后,就是道理嘛。今年打不赢,那就明年;一年打不赢,那就十年;十年打不赢,那就百年;百年打不赢,那就千年”

“宗长,哪有恁般夸张。”

“你当河南、山东的世族都是天上掉下来的”

老张笑了笑,“不都是打出来的,还真当靠嘴皮上下一碰,君王就感激涕淋啊。还不是怕你家里那十几二十万的男女老少”

“可是宗长,秦大郎流连的几个学社,鼓吹甚么都有。”

有些犹豫地看着张德,好些个学社,背后都有金主支持。鼓吹什么奇怪论调的都有,比如说鼓噪上书,让李世民退位;比如说号召读书种子,去扩大进奏院谋求权利的愿望很强烈。

但付诸行动的基本没有。

老张笑了笑:“这些个杂七杂八的言语,几百年前汉朝就喊过了。不过是拾人牙慧,无甚要紧的。”

口号喊死一百年也只是口号,不会变成理论。

形成理论,没有实际的斗争,那就是做梦。

吃货天天喊着大龙虾也得是蒜蓉粉丝才好吃,芝士就是邪道,可说的天花乱坠,你得先有一只大龙虾,然后给大龙虾屁股上戳一下来一回y,再然后一分两半,一半蒜蓉粉丝,一半堆满芝士最后,张开嘴,吧唧吧唧地啃上一大口。

否则再怎么心心念念,搞了各种食谱,什么大龙虾的十种吃法,什么中华锦绣龙虾和澳龙的区别,什么波龙不是龙虾只配和麻小为伍那都是个屁,全是废话。

退一万步,嘴炮说什么“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那也得真的见过猪啊。

秦怀道厮混的那些个激进学社,张口三代,闭口圣王,讲什么让李皇帝退位,然后天下自然而然地大同,那你也得先见过皇帝屁颠屁颠不干了,完了皇帝不干的同时,也没人垂涎三尺不是

这些个口号,别说老张不在乎,一百多岁的曹老爷子也不在乎,他都见过多少拨这样的了

曹老爷子不在乎,荆襄世族也不在乎,中原贵族同样不在乎,连李皇帝听了之后,也只会哈哈一笑,表示武汉的青少年可以的,有前途。

“和武汉这些少年比起来,还是扬州人有点意思。你看他们进奏院一事,搞得像模像样,这几年,也出了不少原本穿着土布衣裳的商人,换了丝绸在身的。”

“都是吮痈舔痔之徒,宗长怎地还夸他们”

“你甭管扬州商人是认人作父,还是入赘为婿。他们是不是天下间,为数不多身份是商人,却能穿着丝绸招摇过市的”

“是。可是”

“没甚么可是的。”

老张笑着摇摇头,对家生子出身的幕僚说道,“两代人之后,谁管你原先如何发迹的便是到下一代,天天在扬子晚报上打广告,吹几个大善人出来,你是认人作父又如何入赘为婿又何妨”

对商人来说,结果才是最重要的。什么个人尊严、道德、节操无非是价码的多寡。

旁人看着商人毫无节操,简直是极尽丑陋极尽下贱,可说不定在商人眼中,他们这是走上康庄大道的捷径,两代人之后,说不定就能反过来嘲弄当初嘲弄他们之辈的后人。

到那时,便是在扬子晚报上,天天极尽恶毒之语,说两代之前那些言语嘲讽之辈都是匪类人渣,这些个“匪类人渣”的后代,就算气的跳脚,怕不是连找个反驳的地方都招不到。

“虽然宗长这么说,但我还是瞧不上此等贱人。”

见亲随幕僚忿忿不平,老张笑道:“说不定那些个你瞧不上的贱人,正是他们做了激进学社的金主呢”

“嗯”

听到张德所说的话,亲随整个人都愣住了。

“不要小看贱人啊。”

老张笑眯眯地拍了拍亲随的肩头。

信息量太大,有点让亲随脑子转不过弯来。

因为在他的认知上,这多少有点冲突。

只是老张却很清楚,贞观朝的商人固然地位依旧低下,但国朝体制的不断刷新,掌握着大量资金的商人阶层,总归是有办法渗透到更上的一个阶层中去的。

指望他们斗争,那是千难万难,不到万不得已,又或者说,不到实力累积到可以挑战老大贵族,并且胜利之后的利润回报远远超过继续“苟活”,他们是不会去斗争的。

商人固然是小心翼翼的,同样又是胆大包天的。

只要有利润,偷偷地搞点事情,又算得了什么

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那就不是事情。

老张放任各种“妖魔鬼怪”的原因,就是吃定了光靠商人阶层,他们几百年之内都成不了什么气候。

什么时候巨贾豪商想要扩大再生产,却又没有土地、工人、市场、政策,然后不得不去“斗地主”,发现不依靠自己雇佣的工人又不能成事什么时候巨贾豪商就算是完成了游戏版本的升级。

至于巨贾豪商之下的中小型“资本家”或者说地位更加低下的中小资产阶级,离开了自家工坊中的雇佣劳工,就想喝着美酒吃着佳肴,顺顺利利地完成所在阶级的向上革命做梦玩妈呢。富品中文

第十九章 投石问路

“武汉妖魔,乃是当世国贼人人得而诛之”

“好啊,你去杀啊,行专诸故事,谁还拦着你了”

“你以为就没有吗”

“又有如何你说国贼就国贼,你说人人得而诛之就得尔诛之二百万武汉丁口,是靠你一张嘴说出来的笑话荒谬”

张德又一次遇刺的事情传到京城,自然是热闹再起。在新南市中买醉的选人和进奏院的土鳖们,时不时地就要一起喝酒对喷。

但不管怎么对喷,事情跟他们本身没有太大关系。

“你们一个个科举成名,张口闭口武汉妖魔,倘使武汉给你们官做,你们还不是跟狗一样嘁。”

“放肆”

“放肆老夫还真就放肆了。徐王素爱诗余,你们中就有人专门填词,钻床下等着见徐王进献新词的,不是我们吧。好,便说这是个甚么风雅事,便说这是个读书人的事。这武汉招募计吏,我看一个个捧着王学概论,那辛苦的模样,也不比捧着五经正义差嘛。怎么,诸君也爱起数学来了”

“住口尖酸诽谤,汝不知某刀剑之利”

“就你他娘的带刀了老夫正宗福建刀,怕你个鸟,有种下场互砍三百刀艹”

新晋京城的福建进奏院“院士”们年纪虽然大,可脾气却是不小。一顿对喷之后,早就准备好抽出横刀开干。

反正京城中有决斗场,嘴上说不清楚的,刀剑说话

“你说的这个月初八,咱们场上见哼”

“献媚无耻之徒,还不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