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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4(1 / 2)

马车已经在等着了。你就放心回去吧,记得每天都得上药, 伤口不能沾水, 不然很可能感染。”

九卿感激道:“多谢大夫, 这是小小心意,希望先生收下。”她递过一锭银子, 塞在老者手中。

后者捏了捏收拢入袖中, 也没跟她客气,“那我就走了,以后要还有事, 可以再来找我!”他催九卿回头,但九卿仍旧是一路跟到大门口, 目送他上了马车离开元府。

人也已送走, 她本该是要回头的。可元绣此时气头上, 再加上心乱如麻,她也不知要如何是好,站在门口苦苦寻思。竟就等来了个意料之外的访客。

“请问姑娘来元府要找谁?”九卿上前几步,拦住径直要入内的人。对方抬起眼冷飕飕地看了她一眼,脸上写着种说不出的古怪, 上下打量着她。

“你受伤了。”

听她语气颇为凝重,当即欺身上前,一只手抓住九卿肩膀,在裹好纱布的伤口处用劲儿一摁。九卿没个防备倒吸一口凉气,抓住她手想掰扯开,但宁珑却已经松开手,推开一步站定了。

“已经处理好了。”

宁珑又要往里走,被九卿一把扯住,“这位姑娘,是来找哪位?”

“来找元绣,还有你。”

“嗯?找我?”九卿眉一挑,“那我就在这,有事你同我说便可,不必特意进府。”

对于眼前的这位姑娘,九卿还是有印象的。当初她在画脂坊受了牛三招,受了挺严重的伤,还是这位叫做宁珑的姑娘照看的她。既然她是大夫,还给她把过脉,那么江九卿的身份,应该是早就在她那处曝光了。可不知为什么,她竟然没有说出来。

也是,并非所有人都对他人的秘密感兴趣的。或许她并不想要惹麻烦上身。

“这是给你的。”宁珑掏出一封信交给九卿,“我来给元绣看病。”

九卿正要拆信封,闻言又拦住她:“不用了,阿绣已经醒了,剩下的吃药退烧就行。”她一边说话一边看信上所写,看完九卿将信往身上一揣,皱眉问:“你主子回来了?”

宁珑点头,并不作答。

“那好,我同你一道去拜会拜会你家公子。”反正刚捅破真相,元绣并不愿意见到她。两人彼此间冷静思考一番,会更好。再者,她确实对这位神秘莫测的闲情公子很感兴趣。

他似乎也是如此,打从一开始,九卿就觉得此人在不断窥视她的生活。他每次出现的时机都太巧了,就好像他一切尽在掌握中,知道所有该知道的与不该知道的。

当初与元绣成亲之时,他来送礼。赠与他的忠言便是诚之一字。或许其他人不了解这一字的意义,但对她来说却是不一样的。后来她想拜会他,其人却消失无踪。到了此时真相大白,他又凭空冒出来,不能不让九卿怀疑此人是敌是友。

“可——”

宁珑还未来得及做出其他反应,已被九卿拉着掉头走向来时的马车。她先将宁珑推上车,再一跃而上,冲追出来不明所以的门童交代了两句,便催车夫动身。

“我们真不去与小姐说明此事吗?”

“朱姑娘又不是咱们府上的丫鬟,去哪是她的自由。再说了,朱姑娘自己都说了,小姐没有问起我们便不要说,别自作聪明了,好好守着门!”

“那好吧。”

宁珑盘腿坐好,手执医书正目不转睛盯着,明显并不在乎马车内另一人直白的打量。九卿没料到她如此沉得住气,再加上与元绣那番争吵,使她心乱如麻,完全做不到冷静以待,干脆也不憋着了,有事说事,一股脑把心里的疑问全都问了。

“画脂坊也是你们公子名下的产业?”

宁珑眼也不眨,点头又翻过一页。

“你们公子为什么要见我?”

“不知。”

“你们公子姓甚名谁?”

“不知。”

“你叫什么?”

她终于有了反应,抬头看了九卿一眼,冷淡说道:“宁珑。”

“你与他的关系?”

宁珑将医书合上,丢在一旁小桌上,“你的问题,问公子。”说罢,不论九卿再怎么问,她都不再开口。只是闭着眼睛,佯装听不见,就这么一路装聋作哑地到了地儿。

九卿掀开帘子跳下车,这里正是先前来过一次的闲情公子府。先前开遍的桃花都谢了,路边堆满雪。九卿要下车,小厮拿着凳子小跑过来,放在她脚下,要她踩着下来。

“公子等候多时了,江姑娘,里边儿请。”

江姑娘?九卿心一沉,这闲情公子果然打从一开始就知晓了她的身份,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一直隐而不说。宁珑的出现,或许根本就不是个巧合,也说不准。

心中不少疑问缠绕,九卿跟随小厮匆来到一个雅间。

小厮在外头敲了三下门,报了九卿与宁珑的名字,那门就自然开了。等她们两人进去后,小厮带上门,九卿终于见到了闲情公子。

他穿着一袭宽大的白袍子,披散着头发躺在榻上。在他两手边,各自跪着一名美貌侍婢,在为他捏肩递酒。有人进屋,并未打断二人动作,反倒是榻上躺着的男子朝这瞥了一眼,笑眯眯道:“终于把你等到了。”他拿着酒杯的手冲九卿方向一扬,宁珑就福身从小侧门离开。

全程没有第二人说话,一切都进行的很有条理。

“你肯定疑惑,我怎么每次都在刚好的时候找你。你在想,我是什么人,对不对?”闲情公子从榻上起身,赤脚走到书桌边抽出一画卷走到九卿身前扯开带子,那幅画一下子从他手里散落下来,铺了一地。

“你看。”

那卷画是仕女图,画中人额贴花钿,手执绢扇,穿一袭宫装,贵不可言,一看便知身份不简单。

“这是?”九卿眉皱的紧紧地,她不知对方要说什么,心中又着实觉得奇怪。这画上的女人跟她长得太像了,但她又清楚那人绝不是她。先不说这画上的女人到底是谁,眼前这个男人到底为何要把这幅画给她看,九卿都还没有弄懂。

“这画上的女人是我娘亲。”

九卿盯着他,等着他把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