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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他泪流满面地对着苏锦江摇头道:“儿啊你愚蠢、恶毒、阴狠,都算了,为父敬你手段高强。可是,如何你连这点点的担当也没有了?!柳眉算是个什么东西?她天天在公主身边,又怎么害得到你二弟?这个家里,除了我,就只有你啊!”

说着,他像疯了一样,指着苏锦江破口大骂:“你这个畜生!禽兽不如!二郎一辈子尊你敬你,你却这样毒害你的亲弟弟!你还不如直接要了我这条老命去!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不孝不悌,不忠不义!我还不如当年就把你溺死在马桶里!又何苦要害我爱妻数十年郁郁寡欢!?”

苏锦江的脸白成了一张纸,身子颤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后背的冷汗已经沁湿了衣衫!

他看到了父亲眼中的暗示!

他听懂了父亲话外之音!

舍车保帅!

他掂了掂手里的红缨枪,杀,后果不堪设想!

为今之计,只有舍车保帅!

认下所有的事!只要父亲在,他便有活命的机会!

“咣当”一声,红缨枪重重跌落在地上,苏锦江跪了下来,鼻涕一把泪一把,悔恨地说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受人挑唆,犯下这等忤逆之罪,还请母亲责罚!”

云初嘴角抽了抽,这对父子还吃定了柳眉死无对证,所以便要无耻到底了?

她再次看向苏锦泽,只见他脸上流露出一丝轻松,瞬间满头黑线!

若是三姐或是落爷在,大栗子痛敲几下,不知道他这智商还有没有的救啊

苏驸马见苏锦江认了罪,一刻不停地大步走到公主面前,“阿煜这逆子受人挑唆犯下如此大错,你说如何惩治便如何惩治!”

“驸马说该如何惩治才好?”长公主目光淡淡地看向他。

“忤逆不孝,毒弟弑母,死不足惜!”苏驸马悲痛又沉重地回答。

苏锦江伏在地上听见这话,身子一僵,随即想到父亲最了解公主的喜恶,这必然是攻心之计,又陡然放松下来。

云初则看着已经走到驸马面前,轻扯他衣袖以示安慰的苏锦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长公主的目光扫过苏锦泽,冷冷落在苏驸马的身上,唤道:“来人,将他带进飞火阁关起来!此事牵扯甚广,由驸马亲自审问,明天中午之前,把幕后主使揪出来!”

话音一落,只见几个暗卫瞬间出现在水榭里,一把抓起苏锦江,往外走去。

苏锦江见到这个阵仗,脸色更加灰败几分,心中却是对父亲的谋算更笃定了一些。

苏驸马轻拍苏锦泽的手,“你照顾好你母亲,莫让她太过伤心。”

说罢,面色沉沉地跟在暗卫身后走了出去。

凌晨,四更天,天下起雨来,正是阖府人睡的最沉的时候。

苏驸马披件衣服起身,拿起一把油纸伞,走出了房门。

公主府里有一处极冷清偏僻的院落,叫飞火阁,是专门用来关押罪奴的地方。

四四方方的院子里面,除了几间极狭窄的空房,每间房里一个窗户以外,再无一物,甚至连房梁都是设计好的,连搭白绫的地方都没有。

暗卫们只用守在院门口,无需担心苏锦江在里头割腕、上吊或者是撞墙等任何常见的方式自杀,更不担心他会逃出去。

苏驸马面无表情地穿过暗卫们的守卫,来到了最中间的那间房。

苏锦江听见门开的声响,蹭地站了起来,看见亲爹冒雨而来,行色匆匆,连衣袍都来不及穿整,满脸都是关切,不由得心下一暖,更是安定了几分。

“父亲!”他欣喜地喊道。

苏驸马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环顾四周,伸手在墙壁上摸了一圈,又各处敲了敲,估摸着屋子里没有机关,这才放下心来。

“今日之事,你太冲动了,就没想想,当时二郎遇刺都没死,公主身边肯定是有暗卫的,又怎么能容你一杆枪就能杀得了她!”他快速走到苏锦江的身边,皱眉埋怨道。

“是儿子莽撞了,如今可怎么办才好?”苏锦江赶紧问道。

苏驸马拉着他的手,急切地问:“我且问你,当初柳眉是如何挑唆你的?”

苏锦江回想一番,“二郎中毒之时,柳眉给我递了信儿,当时我便赶了回来,却在城门口被她的人拦住,说二郎已醒,又将身世细细说与我听,她说二郎活过来是您失手了。当时您意志消沉,她怕再这么下去,您会露出破绽,便让我想办法将您未竟之事做完。”

苏驸马心中大吃一惊,踉跄几步,“是是何未竟之事?”

苏锦江不明白父亲为何突然如此模样,仍老实答道:“想办法让长公主顺其自然暴毙身亡,以未亡人身份,得官家体恤重视,重回朝堂。”

苏驸马跌坐在地,眼神空洞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这件事,你为何从不来亲自找我求证!”

第287章 假死

苏锦江沉默一下,“柳眉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更忌做事半途而废,您亲自下手杀二郎,这么长时间已经饱受煎熬,二郎没按计划死,您便再也下不去手了,为今之计只有我来继续做完您未做的事。”

苏驸马只觉得脑袋上的青筋突突往外冒,蠢,太蠢!

“二郎是你亲弟弟,是我的亲儿子!你怎么会相信了她的鬼话,觉得我会亲自下手杀我的亲生骨肉,你的亲手足呢!”苏驸马指着他的鼻子,气的嘴角直抽抽。

苏锦江紧走两步,惊讶又犹疑地问道:“难道二郎的毒当真不是父亲下的手?”

不可能啊,公主将二郎身边所有的丫鬟、小厮一一严刑拷问过,更甚至连祖孙三代都查了一遍,毒是连续下的,若对方真有这个神不知鬼不觉的能力,早就

苏驸马的怒意蹭蹭烧到脑门,真想破口大骂,当初你若顾念手足之情,跑来问我一句,何以会到今天这种局面!

又想到要做的事,生生把怒火压了下去。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苏锦江,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半晌,才重重叹了口气:“我也是被那个贱人骗了!二郎与秦王殿下交好,秦王素有隐疾,他们拿旧事威胁我,说想借二郎给秦王荐医,我亲自试过了,那药确实只能让人假死,所以才我也是没有想到。”

苏锦江趔趄几步,不可置信地问道:“所以这事咱们都被她骗了?”

苏驸马闭上双眼,点了点头。

苏锦江气的直锤墙,直恨当初把那贱人推井里太便宜她了!

“如今咱们该怎么办才好?”他问道。

苏驸马走到他的身边,眼光微闪:“那玉蝉究竟是如何来的,柳眉背后的人又是谁?若能抓出柳眉背后之人,你我方能解此困境,媛娘指望不上,毕竟还有二郎能为我们所用”

苏锦江苦笑着摇摇头:“玉蝉是柳眉诓我去鬼市找个黑衣人买来的,说当时您给二郎下的毒也是从那人手里出的,是前朝宫里的东西。自始至终,儿子就只见过柳眉一人和那一个人,从未再见过旁人”

苏驸马早知是这个答案,如今从他嘴里听见,仍觉得十分沮丧。

原来从头到尾,全是被人算计好的,他们父子,早已是弃子,这个局必以他们之死作为了结!

突然,苏锦江猛地抬眼看向驸马,疑惑地问:“父亲那日突然密信让我去画舫见您,只说是娘亲忌日,有事相商,究竟是何要事?若非那晚,也不会落入今天的境地”

“你的身世,为父瞒你还来不及,又怎会将你约至画舫上见面呢!我不过是想要见见柳眉背后的人,留了信儿,隔几日便去等在那里罢了!”苏驸马恹恹地说道。

苏锦江一听这话,知道他们父子全都中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