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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计谋,心里更加惶惶不安。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怎么办阿慧刚刚怀上我的孩子,我我”他嘴唇翕翕,赶忙拉着驸马的手,哀求道:“父亲,你要救我,你一定要救救我!”

“儿啊!为父此时前来,可不就是为了救你嘛!”苏驸马拍拍他的手背。

回身警觉地将门开了一条缝,伸头左右看看,见院中空无一人,这才又合上门,凑近他的耳边,低声说道:“为今之计,只有效仿二郎的方法,假死了!”

苏锦江正想细问,惊觉手里被塞进了一个物什,低头一看,是一包药粉!

“这是柳眉当时给我的假死药,二郎便是吃了这个昏迷不醒,最后又被人救了回来。”苏驸马快说道。

苏锦江“嗡”的一下,脑中警铃大作,惊疑不定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他可是做过刺史的人,在这样的时候,哪怕是亲生父亲给的东西,他也不得不心生怀疑!

苏驸马任由他打量,不慌不忙,沉着冷静地将他的计划细细说给长子听。

“公主的意思是要通过你,将柳眉背后的人查出来。明天辰时,我便去禀报公主,就说你已幡然醒悟,愿意交代所有的事情,请公主移驾这里,由你当面亲自交代,以报答她养育之恩。届时她顾念着往日的情分,必会前来。”

“你见到她以后,多说一些悔不当初的话,也可将你幼时与公主的趣事,挑些印象深刻的与她细细道来,好歹做了二十多年的母子,多挑她素日爱听的就是了,勾起她对你深藏的母爱。”

“你留意她的眼眶,她被感动之时,眼眶必是先红的,这个时候,火候就差不多了,到时,说出‘他们在你身上下了蛊,你也是受人控制,那人是’,说到这里,你便立时假死即可!”

“我辰时进去禀报,到公主移驾至此,路程不近,再加上劝说的功夫,恐怕得半个时辰,这假死药是有时效的,并非吃下去立时生效,而要延迟半柱香的时间,你得掐算好这个时间,不能太早,也不能太晚,你自行揣摩一下。”

“假死以后,我便即刻寻大夫前来诊治,确定你已假死无疑,再说些煽情的话,尽快把你‘安葬’,待到派人去光州给阿慧报信儿时,再趁夜将你送去同阿慧会合,到时你们一起天高海阔,再也莫回京城来!”

苏锦江听着父亲的话,事情安排的严丝合缝,没有半分纰漏,事事妥帖,又低头看那包药粉,装着药粉的袋子,似纸非纸,与他从黑衣人手中购得的一模一样,更加确信了几分。

苏驸马捶着胸口,悔恨自责道:“为父无能,打从你出生就活在阴影下,这么多年,原以为能圆了你亲娘的心愿,让你一生顺遂平安地终老,却没想到都是柳眉那个贱人!让你我父子到了如此境地!”

这话听在苏锦江的耳中,又是另一番滋味,这些年自己活着就是个欺君之罪,父亲呵护自己长大,若要加害,恐怕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想起刚才的怀疑,他不由得有几分惭愧。

苏驸马含着热泪,颤抖着将他揽入怀中:“以后,没有我的庇护,你遇事万不可再这么冲动,就做个闲散的乡贵,好好与阿慧过日子,将孩子抚养成人,隐忍低调,若有一天,你我父子再相见,必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盛事!”

苏锦江听到这里,深深地抱住了自己的父亲,铿锵有力地说:“父亲,你放心!我必好好活着,等着你来找我的那天!”我是超级大美女,每天要美美的,做个精致的女人,让我身边的每个人感受到我的美丽!

第288章 真死

渐屋外雨势渐歇,夜色也渐渐淡去。

苏驸马抬头看看窗外的天色,再次与苏锦江商量好了细节,抓起他的手,眼中都是慈爱的目光:“孩子,放宽心,只要将为父交代的事情办妥,就一定不会有事的。我这就回去梳洗一番,求见公主殿下,你估摸着时间,一定不要太早,也莫要太晚才是!”

苏锦江的双手用力回握他的,坚定地点点头,“父亲放心,我省得!”

苏驸马一步三回头往外走,直到走至屋外,顿住脚步,仍满是深情地回身,用切切的目光再次将他打量一遍,递给他个安心的眼神,这才缓缓从外头关上了房门。

他沉默地立在门口,停了半盏茶的时间,提步朝院门走去。

高悬在门口的气死风灯,在风中摇曳。

空无一人的院子里,他微仰的面容沐浴在柔和的光线里,显得那么的白净、温润。

灯光将他闲庭信步的身影投射在地面上。

那影子竟在顷刻间变得无比狰狞和丑陋,如同一条张着血盆大口的毒蛇。

扭曲如斯!阴毒如斯!

他拉开院门,将自己藏在阴影处,对着门口的暗卫温声交代:“你们还是进去看着妥当一些。”

时间渐渐流逝,雨过天晴,晨光透过唯一的窗户洒进这个无比狭窄的屋子里。

为了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沙哑疲惫,自打驸马走后,苏锦江拼命搜罗着脑子里的记忆,一刻不停编着对长公主要说的好听话。

他看看天色,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又最后将那些词练了一遍,这才从袖中掏出药包,小心撕开,对着碧绿色的药粉犹豫几息,咬咬牙,倒进了嘴里。

药粉在嘴里很快便化开,没有半丝味道,就像冬天落在手心里的初雪一般,凉凉的,沁人心脾。

父亲果然没有骗他,这药确实不是立时发作的。

他不敢多动,怕气血运行令药效发作的太快,坏了父亲的安排。

只能缓缓靠墙倚着。

鬼使神差的,他觉得喉咙有些发涩,不由得清清嗓子,再次自言自语起来。

“阿慧,阿慧,阿慧。”他不想再说那些讲给公主听的漂亮话,低声轻唤爱妻的名字。

“阿慧,咱们的孩子,以后就叫福郎,等到他爷爷来接他的那天,再亲自给他取个清雅的名字。”

“娘亲,你在天之灵要保佑我,顺顺利利离开京城,待到风平浪静时,我定会在寺里给你点一盏长明灯。”

“二郎啊二郎,这件事,是大哥对不起你,过会儿你一定要帮大哥,在公主面前美言几句,倘若今日顺利出府,以后你我再遇见,大哥一定诚心诚意给你道歉,一定与你喝几盅。”

话音刚落,他听见隔壁传来一声响动,心脏倏地提起来,贴在墙上侧耳细听。

没再听见任何声响,他松了口气,想到这间院子二十多年来,从来没有听说关过什么人,自嘲地笑笑,又继续念叨起来。

那几句话被他翻来覆去说了好多遍,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脑袋越来越沉,声音也越来越弱。

终于,他听见屋外头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几乎是下意识地,他艰难地勾起了唇角,可想要开口说话,却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渐渐意识到了什么。

朦胧中,他仿佛听见父亲急切的呼唤,却只能疲惫的合上了双眼

苏驸马觉得,整件事情简直出乎他意料的顺利。

不过一个时辰,阖府皆知苏大郎在飞火阁里毒发身亡,中的毒恰恰与苏二郎当时中的一模一样。

只是那毒药吃的量太大,显然是畏罪自杀!

更甚至,他还在飞火阁的院子里,抱着长子的尸体痛哭流涕时,褫夺苏锦江郡王封号的圣旨便从天而降,令他猝不及防,又松了一口气。

他忐忑地将整件事情编排好,带着满脸沉痛来到落霞院,想跟长公主求情让长子留个全尸,好生下葬,却连长公主的面都没见上,便被刘喜赶了出来。

“大郎之事,交由驸马全权处理,无需再来禀报。”刘喜看着他,眼中尽是不屑。

苏驸马温润一笑,也不气恼:“还请公公帮着多多劝慰公主,逆子死不足惜,殿下要顾着自己的身子,莫要徒增烦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