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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沄神色古怪地看向云初盯着的方向。

接触到他的目光,阿晚终于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同寻常。

“我是姜景焕这件事,有什么不对吗?”他开口询问。

“你说,阿焕这件事,又如何与今天的事扯在了一起?”

正在此时,宣阳长公主也抬起头来,哽咽地看向云初,再次问道。

云初看着阿晚,他的眉眼之间,仍是那般宁静悠远。

而这背后的一切,却太过肮脏和沉重。

她痛苦地闭上眼,实在不忍心开口。

“事到如今,能做的只有如实相告,逃避不能解决问题,对他来说亦是如此。”楚沄低声劝道:“若你开不了口,不如我”

还未说完,便被云初摇头打断。

楚沄轻拍她的肩膀,带着鼓励。

云初睁开眼,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晦涩,努力用一种极平静的语调,将事情说出来。

“何番牙的《金粉记》是前年所写,话本子里,影射张清舒与姜景焕之间有私情。年初,张清舒的坟墓,被人发现被盗。春天时,何番牙被人一刀刺死在书铺门前。

无论,张清舒和姜景焕的关系是不是青梅竹马,总归姜厉一定是为了死去的儿子,才命人偷的张清舒的骸骨。”

阿晚若有所思地看着云初。

“这些事情之间,并没有什么因果关系,只是你的猜测,也许,这一切只是巧合”宣阳长公主拭着泪说道。

云初抿了抿唇,再次艰难地开口:“去年腊月十五,姜厉在肃州布下青炎族的锁魂大阵,三处地方共活祭几百人,只为了赌一把,想要把姜景焕复活。

结果事与愿违。

他思念儿子,恰逢知道了何番牙《金粉记》里儿子的‘情事’,又因为儿子与张清舒的死期太过接近,令他以为儿子与张清舒之间,或许真有关系,所以派人将张清舒的骸骨掘走,以期能够让两人合葬在一处。”

阿晚猛地站起身,脸上煞白一片!

“苏溆,应是察觉到这一切与姜家有关,上京来找。为了掩盖这件事,以姜厉的手段,一定会把知情人全部杀掉,无论是何番牙母子,还是苏溆

然而何番牙死了以后,何必直却被姨母所救,姜厉权衡一番,放过了何必直。”

“放过?为何会放过?我从未限制何必直的自由,若姜历想要灭口,又岂会因为我的原因而收手。”宣阳长公主脸上犹挂着泪珠,对云初所说的话,是半点也不愿相信。

阿晚已经负手背过身去,不再与云初对视。

外面乍亮的天光,洒在他的身上,带着一层寂然的清辉。

他的背脊异常挺直,攥紧的手微有些颤抖,周身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悲伤。

“因为姜厉想要杀了姨母。”云初看向宣阳说道。

宣阳不可置信地望着她。

“利用容羽对苏溆的情,利用何必直对父母的情,杀了你。

从周明煦在扬州抛下苏溆的饵开始,一步一步引容羽上钩,让容羽错以为,他们埋在你府里的两具尸身是他的舅舅和舅母

容羽行刺你,只有两个结果,你死或是他死。

若是他死,那么就会有何必直发现父亲的血书做引,他们会再借何必直的手杀了你”

云初看着宣阳一寸一寸变白,惊惧至极的面容,不忍再说下去。

上一世她的死,比这一世更加残酷和难堪。

“为什么,他会对宣阳下手?”长公主疑惑地问道。

云初摇了摇头,下意识转头看向门口的阿晚。

阿晚侧过头来,低声说道:“进了永福坊以后,我在平乐侯府无意看见一副自己的画像,从那一刻开始,我便想看看父亲长什么样子。

可是,我至今未曾见到他,都说他在清虚观里,而我去了,前前后后却没见到他,你说,他究竟去了哪里?”

声音一如往昔的清朗,却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哀意。

“我会找到他。”阿晚再次说道,像是一种承诺。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往外飘去。

征得宣阳长公主的同意,楚沄遣了暗卫将容羽送回将军府。

这场刺杀,在宣阳和长公主的心照不宣下,消弭于无形。

从宣阳长公主府出来,楚沄二话不说,带着云初翻身上马。

“要去哪里?”

云初见不是回长公主府的方向,不解地问道。

“找周明煦,我答应你要杀了他,就不能让他活着。”声音带着肃杀。

云初一想到周明煦差点把容羽害死在长公主府,怒火亦是蹭蹭往上涨。

说不得上一世,他们也是用这种方式,把容羽引到了秦王府的!

再想到云颂最后的死,她真恨不得亲手把周明煦活剐!

可是

云初转身抱住楚沄的腰:“不要冲动,他刚送进宫的两个姐妹,是官家的新宠,犯不着在这个时候让自己难办。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事。”

“不,现在杀了他才是最重要的,若你所梦非虚,他既然敢对容羽下手,也必然敢对岳父大人下手,让他多活一天,岳父大人就会身处在危险之中。

今天,为了你和岳父,我一定要杀了他。”楚沄斩钉截铁地说道。

第387章 宫里宫外

御书房里,刚下了早朝,皇帝倚在龙椅上,双目半阖,手里捏着两个揉手核桃,不紧不慢地揉着。

开国伯周承志带着儿子周明煦,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在下头,声泪俱下地陈情。

“官家,是微臣家的这个混小子不懂事,倾慕李家女儿,路过赤县一听说有人要挖李家的祖坟,才给人出的主意那么拦上一拦。”

“真没想到那贵人竟是秦王殿下,更没想到李元洲是个那样的货色,臣就这一个嫡子,真的是无心之过,求官家救救臣的儿子吧!”

“也怪早些时候,微臣的妹妹鲁莽,自己嫁到云家去,偏生还想亲上做亲,起了心思要把云家那个装神弄鬼的七娘嫁给明煦”

“可谁知就那么巧,秦王殿下未来的王妃,长得竟与云七娘那般相像!”

“扬州的时候,也不知哪个天煞的小人,在秦王殿下面前妖言蛊惑,说明煦觊觎未来的秦王妃,殿下一怒之下全城搜捕明煦,明煦险些回不来啊!”

皇帝睁开双眼,淡淡扫向开国伯。

“周承志,胆子不小,以为送了两个女儿进宫,就能在朕面前胡说八道了?”

开国伯的哭声一噎。

皇帝指着伏在地上的周明煦:“你来说,六郎为何不放过你?”

“前,前几天,容三公子找到臣,问他舅舅苏溆的下落,臣刚好春天的时候见过苏溆,还一起喝了酒

当时苏溆说要去宣阳长公主府一趟,臣便将这事如实告诉容三公子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