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带着人浩浩荡荡往勤政殿走去。
“谦王这么容易就被贵妃给废了？姜厉忙活那么久，失了谦王，他又能做什么？”落雨跟在仪仗后头，低声询问云初。
“虽说在扬州推断出姜厉以后，楚沄就已经开始着手布置，可姜厉对谦王的态度，也太古怪了一些。太妃的样子，看着也不像是个知情的。实在想不明白，姜厉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云初亦是面有疑惑。
落雨左思右想没有头绪，抬头看天，现已是午时，她指了指太阳：“贵妃娘娘这会儿带人去勤政殿，岂不是打搅了官家的好事？”
云初抿唇不语，眼神却担忧地望着勤政殿的方向。
楚沄一早便进了宫，按说若是见到官家，将姜厉、康王和赵灵之事悉数告知，官家理应不会再召赵灵才对。
可她方才和落雨从假山处出来以后，就再也没见到赵灵的影子。
十有八九是在勤政殿里。
这一上午的时间，楚沄又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勤政殿外面，楚沄挺直了背脊候在门口，听着里面隐约传出来的女人细碎的叫声，眉头紧皱，周身散着阵阵寒意，令门口候着的太监们个个噤若寒蝉。
昨天下午从长公主府出来，他就进宫使人通禀，父皇却一直呆在后宫里，避而不见。
今天一早进宫，父皇更是以要紧事为由，连玉明殿的宴席，都只是匆匆露了个脸，便离去了。
直到此刻，他都没机会跟父皇面对面单独陈情。
无奈之下，这会儿只有候在勤政殿外头，以期能够见上一面。
“殿下里面一时半会儿完不了，这里日头太大，不如您先去偏殿里休息一会儿，等时候到了，奴才再喊您过来？”莲公公小心上前劝道。
楚沄冷冷看他一眼，没有作声。
莲公公心里忐忑，若待会儿让官家知道，亲儿子在门外听壁角，他们这帮守门的，项上人头恐怕就保不住了。
他正欲上前再劝，却见不远处，开国伯府那两个新晋的周美人，手拉着手，鬓和衣衫都凌乱地散开，气喘吁吁地往这里跑来。
周家姐妹远远便看见勤政殿前头立了个人，相视一眼，暗道不好。
可是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只有硬着头皮往台阶上跑去。
“快！快！快！”周雅静焦急忙慌地高喊：“赵灵图谋不轨，快去提醒官家！”
话音刚落，只听见“啊！”的一声，勤政殿里传出皇帝的痛呼声！
楚沄离得最近，箭步冲上去，踹开殿门，闯了进去。
赵灵赤果着身子，双目血红一片，两臂伸开，双手成爪，口中念念有词。
突然，她身上暴出磅礴的杀意，腾地跳跃而起，像野兽般，朝满身是血的皇帝扑了上去！
第404章 周家姐妹
楚沄眼明手快地从身上扯下玉佩，瞅准赵灵的太阳穴掷去。
赵灵的动作一滞，失了准头，只在皇帝的脸上抓出三道血槽。
“啊！”皇帝惨呼出声。
楚沄已经闪身到皇帝身前，出手截下赵灵的再度一击。
“来人，快来人，给朕杀了她！”皇帝高喊道。
暗卫们也已反应过来，蜂拥而上，只听见“咔嚓”几声脆响，将赵灵的手骨、腿骨尽数折断。
“慢着！”皇帝喝止，暗卫们将赵灵死死按在地上。
莲公公惨白着脸给皇帝披上衣服，扶着皇帝站身走到赵灵跟前。
“说，是谁派你来的！为何要行刺朕！”皇帝怒问。
赵灵啐了一口：“狗皇帝！杀我青炎族百余口人命，你该死！”
楚沄听见“青炎族”三个字，瞳孔一缩，眼中爆出刺骨的寒意。
“你的同党是不是康王！”皇帝怒喝出声。
“我青炎族圣女，必会杀光你们楚家之人，为我们报仇，哈哈哈哈哈！”
赵灵癫狂地说完这句，突然全身青筋暴起，脸上瞬间布满血丝，两眼猛凸！
只是眨眼的功夫，她张大了嘴巴，喉咙里出“嗬嗬”声，剧烈抽搐着死去！
“啊！”周家姐妹看见这一幕，吓得花容失色。
皇帝看向她们，怒问：“你们二人为何在此？”
周家姐妹慌乱不安地垂跪在地上。
莲公公凑到皇帝面前轻声禀报：“是两位周美人及时报信，秦王殿下才能果断出手救驾。”
“你们是如何得知此事的，为何不早些来报？”皇帝沉下脸。
周雅娴垂伏地说道：“启禀皇上，我姐妹二人方才在御花园时，撞破雨落郡主与赵灵假山私会，当时只觉得两人鬼鬼祟祟，并未深思。
方才偶然听见随身嬷嬷说，在假山外头，仿佛听见赵灵说荣安县主是青炎族圣”
“你找死！”楚沄不等她说完，抬脚就把她踹飞起来，像沙包一样，直碰到殿门才重重落地。
“姐姐！”
“六郎！你做什么！来人快把他给我拦下！”
楚沄还要再度出手，却被暗卫死死拦在原地。
“哇！”的一下，周雅娴猛吐几口鲜血，脸上、衣裙上血迹斑斑。
周雅静扑到周雅娴身上，托起她的身子，哭的梨花带雨地看向皇帝。
“皇上，姐姐说的句句属实，雨落郡主与赵灵合谋，荣安县主是青炎族圣女！有景秀宫里的太监宫女作证！请皇上明鉴！”
“荣安？”皇帝大吃一惊：“你说的可是云七娘？”
他看向站在殿中，杀气腾腾盯着周家姐妹的楚沄，从御案上抓起的玉如意抬手便砸了出去：“真是反了！来人！去把落雨和云七娘给朕带来！”
顾贵妃一行人，刚刚转过拐角，便被匆匆而来的花公公带着一帮太监，拦住了去路。
“长公主殿下、宣阳长公主、贵妃娘娘留步，这会儿勤政殿里不太方便，还请先移驾清宁宫，若是有事告诉奴才一声，奴才会向官家禀告。”
花公公惨白着脸，躬身禀道，仔细看，还能看见他的手在止不住地颤抖。
官家身边的莲公公和花公公，都是长公主打小最熟悉的人，这会儿见他这副模样，立刻察觉出有些不对。
“出什么事了？”长公主蹙眉问道。
花公公眼神微闪，却是不敢开腔。
长公主和顾贵妃相视一眼，提步便往勤政殿走。
花公公闪身上前拦住去路，正想开口，却被顾贵妃截去话头：“花公公，谦王方才在承阳轩里出了事，连同太妃也魔怔了，事关重大，本宫和长公主必须去面见官家禀报，若耽误了，你可担待得起？”
原以为花公公必会让开，却没想到他仍垂拦着，半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