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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白莲初长成 分节阅读 42(1 / 2)

d几百两银堵住了老鸨的嘴。

他听说,孩子生下来了,出尘带着他,陪着莲蕊,整整三年。

孩子三岁整的时候,出尘撒手人寰了,没有熬过那个冬天。

他终于后悔了,他想他哥哥了。

不是小倌,他是哥哥啊

但是来不及了,他甚至连莲蕊都救不了,胡不喜在,他根本没有任何的自由。

他真的后悔了。

那年的大雪一到,就是出尘的第一个祭日,他抱着纸钱和祭奠的东西,走出了家门,他想好好的祭奠祭奠哥哥。

街上大雪纷飞,一片寂静,唯有路过戏楼时,里面传出锣鼓阵阵,隐隐约约听得出是别宫祭江,里面的太后的话模糊的传到耳里。

“江边祭奠空祭奠,一滴何曾到九泉”

他愣住了,然后什么都听不清了。

祭奠空祭奠,一滴何曾到九泉。

雪继续下,他继续走。走离了戏楼,连锣鼓的声音都不肯施舍他。整个世界一片安静,雪花落在他手心,转瞬即逝,他抓也抓不住。

他麻木的走到了坟前,远远的看见一个女子牵着一个孩童,那孩童戴着红红的老虎帽,穿着厚厚棉衣,大大的眼睛,像极了那个人。

他避开他们,等到他们走了,才去,看着坟前的杂草,他哭了。

他真的,后悔了。

一切恍然如梦,梦醒时分,眼前是莲曳面无表情的脸。

莲曳看他的眼神不带任何的温度,仿佛他是一个死物,不值得他为之动丝毫的情感。

“说完了。”半晌,莲曳缓缓开口:“一句后悔,万事勾销。秦大人好算计。”

秦淮远不说话,莲曳微微一笑:“行吧,您好好的当您的相府东床,步您那青云路。您一辈子不敢的事情,莲曳来。”

“只是到时候,要是遇上了碰上了,就别怪我不敬尊长下手无情了。”

莲曳眼眸眯起,明明的寡淡的语气,听起来却令人遍体发寒。秦淮远嘴唇哆嗦了几下,想说什么,终究没有敢开口。

他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就像后悔,是最没有用的东西一样。

第58章 水落石出又起波澜

莲曳把手中茶盏猛的一砸, 茶水溅落在秦淮远的锦衣上, 洗也洗不掉, 莲曳意味不明的笑一声,直着脊背离去了。

一走到门口,莲曳整个人虚脱了一样, 摇摇欲坠,耶溪一直在等他,看见他赶紧上前扶住他。看着他苍白儿疲惫的脸色,耶溪心疼的不得了, 她知道莲曳不想让别人看见他的狼狈,赶紧撑着他,回到了隔壁。

莲曳低头看她一眼:“耶溪”

“在。”

“在”莲曳握住她的手,仿佛在确认她的存在, 他闭上眼:“在就好。”

阮沉香看够了戏,也跟着出来, 没人管里面的秦淮远, 阮沉香蹦蹦跳跳追上莲曳, 开始叽叽喳喳:“莲曳莲曳我感觉他说的话有问题啊”

“你爹爹忙活一辈子养了个白眼狼,还指望他报仇, 那他为什么不自己去啊想想看一个青楼小倌告御状,多好玩还有还有, 你爹爹那么有钱,为什么不赎自己出来啊我记得小倌最多不过百两就能赎身你爹爹舍得救你为什么不”

莲曳抬起眼睛冷冷的看他一眼,阮沉香乖乖闭嘴离开:“莲兄, 后会有期。”

耶溪扶着莲曳回府,休息不到一会,石昆山匆匆的敲开了门,耶溪见他神色着急,问他何事,石昆山复杂的看她一眼。

“皇上为苏家平反,要找当年的苏家遗后,今天,胡宰相带着单轻舟进了宫,皇上问他当年的事情,他对答如流毫无差错,甚至还有证物。”石昆山喘口气:“刚刚阮沉香回府说,应该莲曳父亲和单轻舟才是苏秦仪大人之子”

“是啊,”耶溪皱眉:“我爹爹他怎么看也不像啊。”

“去找太傅。”石昆山斩钉截铁:“单轻舟到底是怎么回事”

莲曳听见他们说话,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我,一起。”

耶溪心疼他:“你好好休息啊,我去问问就回来,你别去啊。”

“我要去,”莲曳拿起一块玉佩,穿上衣裳关了门,三个人一齐到了文府,文太傅已经被洗清了嫌疑放归家中,看见石昆山也来了愣了愣:“石大人”

“太傅”石昆山开口:“下官一事不明。”

“请问。”

“单轻舟,你凭什么断定他是苏家之后呢”石昆山步步逼近:“现在皇上为苏家平反,单轻舟捷足先登,若他不是,那您岂不是成了罪人”

文太傅眼神一凌:“你什么意思”

“我直说了,文太傅。”石昆山恢复了冷静,恭恭敬敬的向他补行了礼:“大人可能,认错了人。”

“认错了”文太傅摇摇头:“我虽然怀疑过,但是的确是他啊。最开始我四处暗访苏兄的遗子,无意中发现了他,他有一块玉佩,是苏兄的,上面有苏家的家徽字样,我怕认错,还特意问了他好多事情,他一一都答的清楚啊,甚至连苏家的私密都知道这如何是假”

石昆山皱眉:“那也未必是真啊。”

文太傅眼中无限悲哀的叹口气:“我倒希望他不是真的。”

耶溪想到终日郁郁寡欢阴沉着脸的母亲,眼圈一红,她隐隐约约的猜到了什么,当年皇上灭了苏家,外祖父视他如仇人,自然不会让母亲和当年的太子在一起。

而苏秦仪和外祖父曾经有过指腹为婚的约定,单轻舟一出现,一切顺理成章。

但是没有人想到,那个单轻舟慢慢的暴露了本性,他吃喝嫖赌无所不为,最后,文夫人以死相逼,文太傅含泪把他赶出了文府。

然后便是父女反目数十年。每个人都骂文夫人性格孤僻毒辣,不孝父亲,没有人想过,她遭遇了什么。

这十几年里,她是母亲唯一的希望,却没有好好的陪着她。

莲曳发现了耶溪的不对劲,轻轻的握住她手,挠一挠,耶溪抿嘴一笑,擦擦眼角。

“大人,恕下官无礼,很有可能,单轻舟并非是苏大人之后,”石昆山看着文太傅脸色:“您看看莲曳父亲。”说着,展开一幅画:“太傅请看。”

文太傅一看摇摇头:“不像。”

耶溪心沉到了谷底,莲曳轻笑:“要是像的话,他看我就知道了,看我爹爹做什么。”

“等等”文太傅突然起身,眯起眼睛仔细的打量了画,眸光中有震惊之意:“像像像苏兄的大夫人”

“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