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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贵女我是认真的》TXT全集下载_3(1 / 2)

“不必了”宁味抬手拒绝,罗衫见状上前,将手臂给宁味扶住,宁味悠悠地望向原处红墙,慢慢往殿外走去,丢了两个字:“赐死”。

说完便跨出了长乐宫门,全然不顾目瞪口呆的众妃嫔,仿若她来时一般。

“娘娘!皇后和贵妃都还在这,宁妃她怎么能……她怎么敢如此不管不顾地便处置了如意呢?”文鸳满脸震惊。

徐容华十分舒心地吃下了手中的茶笑得意味深长:“这回你知道是谁厉害了吧?”

6、出身

毓秀宫卿贵妃扶着额头,红宝石鎏金护甲在案上划出几道痕迹:“愚蠢,真是愚蠢,本宫就没见过这么愚蠢的人!”

若兰小心翼翼给她递过去一盏茶:“娘娘仔细别划伤了指甲,好容易留这么长,葱段似的。”

卿贵妃动作一顿,甚是爱惜地抬手看了看,接过她手中的茶吃了一口,依旧余怒未散:“真是枉费了本宫安排!”

“娘娘说的……可是怡贵人?”若兰揣测。

“不是那个蠢货还能有谁?”卿贵妃把茶盏重重一搁:“当初本宫为了帮她受孕不知花了多少心血,她倒好,上赶着作妖!”

“怡贵人确实是个不识好歹的,不仅自己降了位分,被禁足在栖云轩,还连带着娘娘受了皇后好些阴阳怪气的话。”若兰一脸愤色。

“本宫如何不知她是个不成气候的?自从有孕以来一直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只是这么多年本宫一直无所出,昭妃嘉妃那两个贱人都有皇子傍身!若不是为了她肚子那个孩子,本宫如何会护着她?”提及此处卿贵妃怄得扫落了茶盏。

若兰仓皇跪地劝解:“娘娘息怒,千万别气坏了身子!要奴婢说,皇后禁足她也是好事,这样她就只能老老实实呆在栖云轩待产,不会再给娘娘惹出祸端。”

卿贵妃闭眼声音苍凉想起什么:“若不是本宫……”

“娘娘”若兰起身红了眼眶柔声劝解:“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娘娘莫要伤心了。”

水笙进屋内禀告:“娘娘,怡贵人求见。”

“她还有脸来?”若兰抢了一句,瞪着水笙:“让她走,娘娘没空见她!”

水笙自是知道定是今日之事惹得卿贵妃生气了,但贵妃和怡贵人一向关系密切,娘娘若是不开口,水笙也不敢轻易回绝了怡贵人。

若兰见水笙没有动静开口催促:“还不快去?”

“让她进来”卿贵妃缓了环脸色坐直了身子吩咐:“若兰你去库房里挑些上好的人参灵芝过来。”

“是”若兰不情不愿地点头。

怡贵人刚落坐便抱怨不止:“娘娘,今日之事您也看到了,皇后娘娘未免太有失偏颇了,那宁妃如此目中无人,她竟也不说一句!”

“说?”卿贵妃拔高声量:“说什么?”

卿贵妃拍了桌子眯眼冷声:“今日在长乐宫,本宫出言阻拦你,谁给你的胆子让你不从的!”

“娘娘!”怡贵人不服:“那宁妃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个幽居无宠的妃子,娘娘为何怕她?”

“放肆!”卿贵妃大声呵斥道。

“娘娘,嫔妾知错!”怡贵人见卿贵妃动怒不情不愿地认错,她虽然张狂却也知道自己得罪不了卿贵妃这棵大树。

“贵妃娘娘,今日之事不是嫔妾不从您,只是……只是嫔妾确实受了宁妃的欺辱,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宫里谁不知道嫔妾是您的人,她这不是摆明了不把您放在眼里吗?”怡贵人咬唇一副委屈样。

卿贵妃冷冷瞥了她一眼,将手上的护甲取下来看了看有没有伤了指甲:“这后宫之中多少妃嫔,你为何偏偏招惹了她?”

“宁妃?”怡贵人听卿贵妃这么说,忽然回过神来一脸疑惑:“这个宁妃可是有什么特别之处?”

卿贵妃拿了扇子怜悯地看着她:“也是”,抬手遮半面轻笑:“你不过是县丞之女,怎么会晓得她?”

见怡贵人一脸羞愤之色也就止住了:“你可知今日之事,莫说她宁妃是赐你的宫女自尽,就是她赐你自尽,皇后也不会说什么。”

“娘娘!”怡贵人一脸不可置信:“嫔妾虽出身卑微,但嫔妾身怀龙嗣,您怎能这样说呢?”

“龙嗣?”卿贵妃笑出声:“你可知,咱们皇上有七个儿子?你肚子里这一胎是男是女尚且不得知,哪怕是个儿子也不知能不能得皇上欢心,你就敢拿他和宁妃相提并论?”

怡贵人看卿贵妃脸色知她没有玩笑,有些疑惑开口问道:“娘娘,那宁妃当真有这么厉害?”

“你可知宁妃姓氏?”卿贵妃问了一句,怡贵人摇头:“臣妾不知。”

“她姓谢,陈留谢氏。”卿贵妃搁了扇子目向远方:“当今大周太师谢思贤是她祖父,虽谢老爷子如今只是挂了个一品官职,手中没有什么实权。可当今朝堂之上的文官半数上都是他师门中的弟子,文官重情谊,官场上又盘根错节,他振臂一呼,便万人簇拥。”

“是吗?”怡贵人疑惑。

卿贵妃心笑,果真是个没见过市面的,继续道:“宁妃母亲出自琅琊王氏,你总该听过“天下银钱过王家”这句话吧,王氏世代为皇商,名下商铺粮仓田地不计其数,每年国库有三分之一的赋税就是来自这王家。”

怡贵人不信:“她若是出身如此尊贵,为何在后宫中没有半点风声?”

“后宫?”卿贵妃冷笑:“谢宁味在闺中时是渝京第一贵女,入宫便是妃位,只要她想,皇后之位都得拱手送到她眼前。”

卿贵妃看了她一眼重新带上护甲:“你倒是厉害,连她也惹了出来。”

“出身再如何高贵,进了宫便是皇上的人,宁妃从未得过皇上半点恩宠,说明皇上并不忌惮她,娘娘您未免也太杯弓蛇影了吧。”怡嫔冷哼一声。

听怡贵人此言,卿贵妃懒得同她再多说,让若兰赐了她人参灵芝便让她跪安了,她既然蠢笨至此,自己也没必要和她再多浪费口舌。

且说这边,徐容华扶着文鸳往蓬莱宫的方向走,文鸳手上捧着上好的伤药心里不平开口:“娘娘,我们当真要把这送到蓬莱宫去啊?这药千金难求,您自己伤着都舍不得用,怎么白白送人?”

徐容华笑而不语,挥手示意文鸳去敲蓬莱宫的门。片刻门半开,一个小宫女在里面问话:“这位娘娘有何事?”

文鸳上前:“我家主子是徐容华,从太医院那知宁妃娘娘的爱宠受伤,今日特地送来伤药。”

“奴婢去通传一声。”

文鸳和徐容华在门外候着,没一会小宫女回话:“娘娘,宁妃娘娘身子不适不见外客。”

徐容华脸色一喜,小宫女继续:“不过,宁妃娘娘让奴婢带句话给您。”

“什么?”

小宫女垂眉轻声:“娘娘说,让您好自为之。”

徐容华脸色微变后退两步扶住了文鸳的手:“嫔妾自当谨记。”

蓬莱宫内。

谢宁味倚着花榻给咕噜顺肚皮上的毛,罗衫几步进来回话:“娘娘,徐容华走了。”

“她就是没安好心!”云裳愤愤不平:“娘娘,您都知道咕噜受伤蓬莱宫和怡贵人的恩怨皆是这个徐容华挑起来的,您如何能放过她啊!”

“徐容华今日过来赔罪试探,你以为这事会只有我知吗?”谢宁味放了咕噜淡淡看她:“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宫里聪明人多得是。”

“娘娘您的意思是由着她去?那以后岂不是谁都可以挑拨到我们蓬莱宫头上了?”云裳质问。

罗衫将手上的马奶葡萄搁好出声劝阻:“好了云裳,娘娘要休息了,你先下去吧。”

谢宁味用湿帕净手后捏了一颗葡萄放入嘴里,进贡过来的葡萄颗颗晶莹,皮薄汁足甜津可人:“可有消息?”

罗衫垂头回话:“回娘娘,那日您说的淳于沉,他确为齐王之子。只是齐王镇守边疆多年,保家卫国未曾娶妻纳妾,这个孩子是他与一名军妓所生。淳于沉出生之时险些被沉河,后救起被皇上安置在后宫中和各位殿下一同教养。”

“这淳于沉性格软弱无用,文才武功皆是平平。在宫中默默无闻,平日经常为各位殿下郡王欺辱。他出身卑微,齐王对其从来不闻不问,所以宫中宫人也时常欺辱他。”

谢宁味看着手上两颗剔透圆润的葡萄,像极了那夜她在蓬莱宫看到那个孩子的眼,忽然心生几分烦闷,将葡萄一搁,拿帕子净手吩咐:“端下去,赏了云裳。”

罗衫端了盘子准备退下,又想起来一事:“娘娘,蓬莱宫后院处发现了个半人高的狗洞,是不是要堵起来?”

“这种事也要我做主了?”谢宁味声音闷闷的,不太有耐心。

“自是不敢,但是宫人怕这洞堵上了,咕噜以后出去玩不自在。”罗衫小心解释。

“那便别堵”谢宁味趟回梨花榻上,脑子里满是那个少年恳切的语气,罢了罢了,不过是个小孩子:“那个洞不用堵上了。”

深夜烛火长眠,竹染给皇后卸妆发,今日皇后心情极为不错赏了好些东西下去,这会脸上笑意依旧灿烂。

“娘娘,您真好看。”竹染真心实意夸赞,当今的皇后是皇上的第三任皇后,十五岁入宫六年也不过二十一岁。

平日里端着高高在上的皇后身份母仪天下,多是端庄沉稳的样子,脸上少有笑颜,今日这么一笑,竹染当真觉得如山花欲燃,动人心魄。

“你啊,就是嘴甜。”皇后眉眼弯弯,没有半点不悦。

竹息轻手轻脚进来回话:“娘娘,徐容华今日请安后去了蓬莱宫拜会吃了个闭门羹。”

“呵~倒是让她凭白费了这么多心思。”皇后将耳环取下递给竹染起身往床前走,懒懒吩咐:“近日后宫人心浮动邪魅之风盛行,是要个人去佛堂替皇上抄写经书沐浴斋戒以此祈福,徐容华是个聪慧的,便让她去吧。”

“是”竹染给皇后放下帷帐退了下去,带着掌灯小太监提步往秋水阁传话。祈福不过是借个由头软禁徐容华罢了,她是懂事乖乖去了好生反省,皇后也就掀过这页,若是不愿,可不是祈福这么简单了。

作者有话要说:

(捉了虫)

7、开门

时节刚过立秋,天气爽朗微凉,树木丢了最后点绿,皇宫暑气渐散。

蓬莱宫簇簇菊,花三两探头结了花苞,云裳一路数着过来,拍着手掌进了大殿甚是欢喜:“娘娘,外头□□结了五个苞,白菊结了七个苞呢。”

罗衫衣袖挽了一截,抬着手腕在砚台中磨墨,见她忍不住打趣:“以为你遇着了什么好事,娘娘种了一丛菊花,刚结花你便这么开心,那若是来日深秋菊花烂漫,你岂不是要乐疯了?”

“罗衫你惯会笑我!”云裳也知自己忘形了,咬唇跺脚跑了出去。

看云裳跑没影了,罗衫才压了嘴边的笑意,扭头望了望一直静坐在书桌前的宁味,搁了墨道:“娘娘,奴婢看外面天气甚好,可要去看看花?”

“看花?”宁味搁了书:“不是没开吗?”

“菊花虽还未开,不过金桂飘香早,这会凉快娘娘可去采些回入膳。”

“也好”宁味望了眼窗外,起身:“你再去准备些纸墨”

殿外院中几个小宫女围着云裳踢毽子,见宁味过来了,正准备一哄而散被罗衫拦下:“你们接着玩,逗娘娘开心便是好的。”

宁味见状也不去摘桂花了,坐在一旁的凉桌上,边低头在纸墨上写字边看她们踢毽子玩。几个宫女玩失了性子,一脚将毽子踢到了大门口,云裳笑起来跑去捡,嘴上却不饶:“你们这些小蹄子,连个毽子都踢不好。”

毽子塞进红门缝隙里,云裳蹲着抠了好一会,听门外吵吵嚷嚷有吵闹声,她将脸贴在门上听了会子动静没听清楚,偷偷从门缝看,外面几个少年正在欺辱一个人。

仔细看也是那人个少年,一身琥珀色锦衣,无害素净的脸,眼眸亮得像星辰一般盯着蓬莱宫的宫门。

不过一眼,云裳觉得那少年的眼睛似乎能穿过红门遮挡看到门后的自己,她下意识退了一小步,再瞧那少年才发现他虽匍匐在地却慢吞吞往门这边挪动。

“云裳姐姐,你干什么呢?捡个毽子捡丢了魂儿不成?”一个小宫女过来寻她。

“来了来了”云裳没再多看起身拿着毽子跑了回去,一打岔,再没了玩闹的心思凑到罗衫身后看宁味写花笺。

“浮云出处元无定,得似浮云也自由”云裳念出来却不懂:“娘娘,您写这天上的浮云做什么?飘忽不定摸不到的,要奴婢说到不如写写花鸟虫鱼来得实在。”

“你啊,花鸟虫鱼也不实,吃进你肚子才是实的。”罗衫把采桂花篮子搁在一旁,给谢宁味添茶:“娘娘写花笺也要你唠叨?”

“奴婢才不唠叨呢”云裳撇眼扭头目光还是落在门处小声嘀咕:“不过,最近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往蓬莱宫撞。”

“嘀咕什么呢?谁又惹你了?”罗衫将宁味写好的花笺用镇纸好生压住。

“刚刚奴婢去捡毽子,看到一群人在咱们蓬莱宫门口欺负人。”云裳噘嘴:“真是不把咱们蓬莱宫放在眼里。”

宁味闻声手上动作一顿,将手中笔搁到笔格上,偏头看过来。

“还不快去让侍卫打发了,扰了娘娘清净。”罗衫吩咐。

宁味也远眺了一眼红墙开口:“欺负的是谁?”

云裳没料到她会问此事慌乱回话:“奴婢看得也不真切,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模样,一双眼睛生得极亮。”

“嗯”宁味低头不语,似乎没有兴趣了样子,自顾自从镇纸下拿出刚写好的花笺。

罗衫和云裳一时都猜不透她的心思,只看着她将花笺细细铺好,还是罗衫先出声吩咐:“人不在我们蓬莱宫地界上,我们不宜多管闲事,打发了吧。”

云裳应下出了凉亭,正下了两阶台阶,额上感光影闪现,抬头间见一只小巧的纸鸢从她头顶滑翔而过,飞越红墙之外。

回头便看到宁味依旧坐在凉亭之上,手上那张花笺消失不见,她目光落在飞远的纸鸢上,微风衣裙飘摇如云如烟,随时都要化蝶飞舞而去一般。

“罗衫,开门,寻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