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微凉的手指从脸颊一直被抚摸到肚脐,然后往下……
从来没有过这种体验,下身变热、也变硬了。觉得异常羞耻,不过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腿缝被抚摸着,听到耳畔炽热的低语:“桑儿,把腿张开。”
被他要求的这句话……超过了之前生命里感受到的所有羞耻,全身都跟浸泡在沸水里一样,瞬间变得又热又红。
桑枝闭上眼睛,感觉到疼的时候,轻吸了一口气。
腿又被他并上了,灼热的东西在腿间摩擦,桑枝死死咬住嘴唇承受着,最终,腿间感受到一股暖流,大脑瞬间变得空白了。
被拉到他怀里,打开的腿间被他用竹布擦拭着。
这种私密、却又让人安心的动作……好像有点理解“家猫”是被怎么照顾的了。
“这就是……就是……干坏事吗?”桑枝小声问道。
“这样你不反感吗?”
“不反感……”
“桑儿真勇敢。等你更习惯一点再说吧。”
“还、还有下一步吗?”
“当然。”他缠绵地轻咬着自己的耳朵。“期待吗?”
桑枝考虑了一下,然后说:“你的话……期待。”
第12章 雪月船
花沔近汉俗,虽然不过春节,但冬季也要举行祭祀。
小蓟已经一个星期不见人影了。据说是每年固定的交易时期,要近两个月。
桑枝刚开始还以为自己的恶作剧坏事了。这段时间,逼着他陪自己吃了些一般的饭食。让他破了五荤,逼他吃了藠头,还吃了禽肉。除了三餐,平日里吃的糕点、蜜饯都塞到他嘴边,即便他说了好几次“我是不能随便吃东西的”也没放在心上。
他对于吃的非常挑剔,几乎没人能逼他吃东西。但是桑枝不信这个邪,最终他也只能说“真拿你没办法”然后勉为其难地吃掉。
感到自己的确是不同的,别人都不能做到的事情,他却因为宠溺自己而放弃了自己的坚持。
但是之后,晚上抱着他时,觉到他身上的香气慢慢变淡了,还会听到他时不时的几声轻咳。在一个初雪的早晨,他悄无声息地出了门,那天就没再回来过。
桑枝跑去找了老太太,心里不是滋味,害怕自己真的引发了什么严重的后果。结果老太太告诉他,小蓟每年冬季都会带货物出门出沔江做交易,跟他的恶作剧根本没关系。
“至于他没告诉你,大概因为不想让你担心吧。你要是缠着他不让他出门,事情就不好办了。”
“他为什么不带我一起出门呢?”
桑枝最近被宠的有些沸反盈天了,语气里带着娇溺。老太太看着他,哼了一声:“那还得了,我看你也的确需要冷几天。”
桑枝还没出门,听到她在背后自言自语:“买来的孩子就是经不起宠,眼皮子太浅。得点甜头,就飞了天一样;身子骨又弱,被男人一扔,又跟天塌了一样。”
桑枝只能装作没听见跨出了门槛,知道老太太对他的天性拿捏得十分准确,但是毫无办法。
被男人一扔……不由地想到了九龙的娘。被那样地疼爱过后,再受到哪怕一点点冷遇,那滋味真的比数九寒冬还难受吧……
等待的滋味是最难熬的。桑枝一天天数着日子。
可能因为一抬眼就能看到帐子里的蝴蝶灯,他做起了奇怪的梦。
梦里,有大片的蓝蝴蝶。手掌大,栖息在肩头,把自己当船一样停泊着。
而自己,浮在水面上。
想着,是和母亲一样浮在水面上么?然而在梦里,不仅不恐惧,只觉得水包容着自己,温暖又舒适。
只是看见了小蓟,在三月的暖阳里乘小舟经过,对自己微笑。
他那如玉的脸庞、长长的手指,耳廓、指节处都泛着鲜涣的血色。桑枝张口想要呼唤他,一只蝴蝶却飞进了嘴里。
只能看见他眯着黑眼睛对自己微笑,明明想要求救,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这个梦……到底是好还是坏呢?
这样过了两个月,祭祀在大雪过后开始了。
“大当家的回来了,看完祭祀就回寨子,你去接他吧。”
从老太太那里得知了消息,桑枝立刻就乘上小舟出了门。
两岸都是雪景,而这里的水面因为地下热泉,都不会结冰。顺着雾气缥缈的水路,一直到了铜丹隘口。
岸上,毕摩领着的祭祀队伍,在黑夜里,火树银花一般舞弄着烟花。
桑枝一眼就在嘈杂的人群里找到了小蓟。他乘着轿子,由他身下的人们仰视着他。而他的身边,坐着一个一袭白裙、戴着面具的女人。
再也没能看第二眼。
“你怎么来这了?”
小蓟不知怎么地,已经下了岸,穿过了错杂的船只,来到了自己身边。
手被握住了,一起坐在船头,那岸上的喧嚣似乎就离得自己很远。之前那股香气又出现了,这段日子……大概他没有在外面随便吃东西。
他注意到桑枝没说话,就对他耳语道:“这里不好看,我知道桑儿喜欢安静的地方。我们回家吧。”
船只慢慢地归航了,身后的岸上,喧嚣越来越远,没了灯火,只能听见船桨击水的冷声,只能看见天上很大、很亮的圆月。
他教会了自己很多事,自己也因为他无师自通了很多事。但那些情感也不都是好的。
比如关爱,比如期待,又比如……嫉妒。
“桑儿只看月亮,都不看我。”
他这么说了,桑枝还是没理他。耳朵被轻咬着,唇又凑了过来,桑枝侧头避开了。
“别这样……还有船夫。”
“他又不会说话。”
桑枝没答话,小蓟又说:“刚才坐在我身边的,就是底惹阿茶。”
“嗯。”
“我问了她一些事情……是关于你的。”
“我?”
他笑着说:“终于肯看我了。月亮看够了吗?”
桑枝又不说话了。他继续解释说:“她是毕摩的女儿,所以就问了她一些事情。桑枝这段时间一个人在家里,没遇见什么事吧?”
听他说的怪瘆人的。可能就是那个梦奇怪了一点,不过别的也没什么了。桑枝回答道:“什么都没有。”
“想我吗?”
明明快想死了,桑枝却只是低声说:“才不想你。”
第13章 种子
雪霁月明之时,回到了寨子。
桑枝先回房的时候,心里还在回味着刚才……他把自己从小舟上抱了下来。
蜷缩在床上,等了一会儿,他带着满身寒意进了房。一点雪荧从窗透进来,借着水银般的寒光,他走过来,拉近到了只一息的距离,开始沉默地动手解着桑枝衽下的一排细钿扣。
扣子解开了,衣服被左右拉开了,前胸感受到他周身的寒意。腰肢被单手掐住了,裤子也被一把剥了下来。
他什么都不说,只是俯身下来,这样的他很陌生,又让人害怕,又叫人着迷。
“我……”桑枝不由地说了一个词。
“害怕吗?”他的吻这次比肚脐还要往下了……在那里亲了一下,立刻,浑身跟被火燎过一样。
腿被拉了起来,他忽然说:“桑儿不是女孩子真是太好了。”
“为什么?”
“这样的话,你才是你。”
钝痛从身下传了过来。桑枝轻声说:“可是,我很想当女孩子。”
“为什么?”
“那样的话,可以……”
“可以生下我的孩子吗?”他的声音在微寒的空气中泠泠传来。
“是……因为我想看小蓟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生了孩子的话,”单腿被高高抬了起来,身体被他折成了羞耻的样子,“那样……唔嗯……或许可以想象……你小时候……”
他埋在自己身上细密地喘息着。桑枝任由着自己的身体被他舔弄、翻转,只要这样能让他开心就好了……
你在苦恼些什么呢?桑枝不禁疑惑着。
他轻声说:“我的孩子么……如果可以的话,桑儿能吃一颗东西吗?”
保持着身体相连着,他从褪在床头的衣里抽出一个丝囊,从里面拣了颗红色的果实出来。豌豆大小,半透明状的。
“这是什么?”
“也许吃了之后,桑儿就能怀上我的孩子呢?”他淡淡地笑着。
“怎么可能呢?”桑枝不由地好笑,“你从哪儿弄来这个的?”
“你信我吗?”他轻声说着,把那颗红果子放在自己的舌尖。
桑枝没能再问下去,被他的目光和那湿红的舌尖引诱着凑了上去。舌尖彼此纠缠着,闭上眼睛,贪恋着他舌尖的微甜,果实不知什么时候就咽下去了。
缠绵地亲吻着,任他埋在自己身体里,拔出来的时候,钝痛让额头都渗出了细汗。
他用竹布为自己擦拭着从入口流出来的暖流,应该是出血了吧,有些疼。但是根本就没关系。
“因为我喜欢小蓟,所以,我想让你高兴。”
桑枝抱着他的脖子说道。
“我很高兴。”唇又袭了上来。
“小蓟……”桑枝分开唇舌,看着他道:“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曾经娘也吃过那种红果实,我问她是什么,她告诉我……我绝对不可以吃。”
他的脸上瞬间露出一种惨然的动容,他缓缓抚摸着桑枝的脸颊,颤声问道:“是因为我给了你,你就吃了么?”
“是。”
桑枝被他揽过抱在了怀中,伏在他的胸膛上,听到他的心脏在沉稳而有力地鼓动。
“我不会伤害你……桑儿,相信我。”他的语调还是那么缠绵而轻柔。
桑枝埋在他的怀中,轻声说:“那告诉我那是什么,告诉我你在瞒着我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能再生下小蓟的孩子了么?”
他亲吻着桑枝的额头:“这次是不能的了。为了你的身体……我不会再射进去。三个月之内都不会了。”
“春天的时候,就可以了吗?”
“不行。”他制止住桑枝的发问,“你不是女孩子,千万别想那种事情。我也不会允许。”
“小蓟到底是什么人呢?”桑枝咕哝着,可能实在是太累,在那馥郁的怀抱中,他陷入了沉眠。
第14章 苍芝
醒来的时候,他没有离开。
“你醒了?”他的手慢慢地滑向桑枝的小腹:“难受吗?”
昨晚在半睡半醒之间,似乎感觉到那里被探入清洗过……不过一大早就要回想昨夜那不可说的情事,还是让人飞红了脸颊。
桑枝把脸埋在他的腰间,隔着灰青的柞丝感受着他的体温,后脑的头发被他抚摸着,听到他说:“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吃些什么吗?今天就给你看看。”
桑枝探出头来问道:“可以吗?……其实我现在也没那么好奇了。”他把脸又重新埋了回去,“如果你告诉我一些事情,又什么都不说地走掉,那还是什么都不告诉我好了。”
“之前没告诉你,是担心桑枝会讨厌我。”
桑枝不开心地啧了一声:“我也很怕被你讨厌,但是我还是什么都跟你说了。”
“当然了,因为那都不是桑儿的错。如果我真的有错呢?桑儿也能够接受我吗?”
桑枝从他怀里爬起来,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的脸庞:“是怎样的错呢?”
他伸手握着桑枝的手,桑枝拼命想着什么是自己认为的最大的恶行:“小蓟是杀了人吗?”
“比那更坏。”他的眼神放空了,“我的手没有沾血,所以良心上没有背负。……明明讨厌血腥味,但只是别人代替我染上罢了。”
他看起来那样地一尘不染,原来内心也有自责么?桑枝轻声说:“那都是因为……你值得。”
“不过……”他抬手轻轻撩着桑枝的鬓发,“为了你,我是可以沾上血腥的。”
桑枝还在想着这句话到底有怎样的分量,屋外已经有仆人端着水进来了。他对着帐外说:“叫人把我吃的端进来。”
“少爷,您不能……”
“照我说的做。”
桑枝看着桌上的一方青花瓷瓮,小蓟上前把盖子揭开了。
里面是一碗透明的膏体,盛在白玉碗里,隐隐渗出一些红色的丝络。
虽说不知道是什么,但是觉得跟蒟蒻冻一样,觉得很漂亮。
“这个就是你每天吃的东西吗?”
“是。桑儿想尝尝吗?”
“可以吗?”桑枝拿起勺子,舀了一小块放进嘴里……淡淡的铁锈味。不算好吃。
“这是什么做的?”
“桑儿知道沿海的地带,有人会用滩涂里的虫子做成土笋冻吧,这个跟那个类似,也是虫子做的。”
“虫子?”桑枝笑了起来。“我真害怕你和传言一样吃小孩呢,虫子又算得了什么呢?”
“不觉得讨厌吗?”
桑枝摇摇头:“不觉得。我还觉得很高兴。”
“是么?”
“我很害怕你真的跟普通人不一样,但是现在觉得……你离我没有那么遥远了。不过,就是吃这个,身上就会有香气吗?”
“那倒也不是。这种虫子,幼虫和成虫时期都可以入药。我吃的就是幼虫,名叫苍芝。”
虫子入药很常见,不过这味药材还从来没听说过。
“苍芝么?我从来没听说过。”
“是。我告诉了桑儿这些事,是希望你能够信任我。至于你还有的疑问,我想慢慢再告诉你,可以吗?”
“当然。”
药草味浓郁的浴室里,桑枝正在帮小蓟沐浴。
他的姿容,在雾气浓郁中显得更加动人心魄了。之前总是觉得他好看的过分了,像是神话里才有的山野精魄。眉宇间带着水涧般的苍青。
桑枝帮他一根根修着指甲,他轻声说:“桑儿不许帮任何人剪指甲,只有我。”
“嗯……”听他对自己说着这样带着命令口吻的话,还是第一次。
“答应我。”湿淋淋的手指抓住了自己的手。
他还有这样会使性子的一面,也会怕孤单、怕自己不是彼此眼中的唯一么?
“我知道了,少爷。”
故意用少爷来称呼着他,看着自己的眼神中,就带了一丝无奈。
冬去春来。涧底冰消,雨打残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