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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他又冷又狠》TXT全集下载_15(1 / 2)

陆摇摇缩得都快掉下床了,但还是没躲过他的手, 被他在脸上摸了一把,确认脸上的疹子不太严重,那手才收了回去。怕他真的喊太医, 她赶紧解释道:“不严重,已经涂过药了, 就是太丑了, 不敢见人。”

惊觉自己找了一个绝佳的借口, 她灵机一动,小心翼翼试探道:“我觉得这样子大概有几日不能见人了, 我决定这几日就待在栖凤宫,就说我病了。”

“还是让御医看看,你涂的什么药?”程晃皱了眉头, “我记得你今日没叫太医,那药是哪里来的?”担心的情绪已经压过了其他,就算小姑娘头顶的猫耳朵还在一动一动的,他也不为所动,还想着是不是这耳朵对她造成了影响。

陆摇摇苦着脸,要是让御医来看,那就得封口了,依照陛下的性子,杀人灭口都是轻的。还有她这一国皇后,竟然生了猫耳,说出去谁能信?大约能活活吓死一个老太医。

“涂的是蔷薇硝,因为之前春日也会犯癣,涂了很快就会好的。”她心不在焉地寻了借口,黑黢黢的殿中伸手不见五指,因此她也没看见陛下幽深的眼睛。

她不敢想像陛下若是看见她的猫耳朵之后会有怎样的联想,苦中作乐想到,有可能会被投入善思宫,然后她就能知道善思宫里到底是不是藏了陆娴音了。然后她是会被烧死还是秘密处死?这事肯定不能放在明面上,估计是秘密处死,白绫不行,还是喝毒酒好一些,死得应该快一些。

“阿囡,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什么?”陆摇摇紧张地哆嗦了下,春日夜里本就寒凉,方才被子被掀了出去,她如今身着单衣,几乎是瑟瑟发抖。还没抖多久,犹带余温的被子又盖到了她身体上,陛下似乎叹了口气,小声道:“别着凉了。”

程晃不合时宜地想到了他没收的那一叠妖鬼之流的话本子,心想难怪阿囡这么喜欢看还不害怕,原来因为她自己就是妖。那她应该怕打雷啊,怎么连打雷都不怕?对了,书上说一般妖物靠近不了真龙天子,因天子自身携带帝王之气。阿囡连他也不怕,还时常给他甩脸子,看样子是个大妖。

这般漫无边际地想着,先前的震惊逐渐散去,他开始思索该如何将这事遮掩过去,阿囡的猫耳朵一日收不回去就一日不能现于人前,联想到一直预谋谋朝篡位的恒王最近也是动作频频,他灵光一闪,不如引蛇出洞,顺便带阿囡出去躲躲。

不过瞬息间,一个计划已经初见成型,只是没时间细化了,他还得哄自家忐忑不安的小妖怪。听说妖精警惕性强,不容易相信人,他得给足安全感。

“阿囡,你……”他刚开了口,又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说我知道你是妖怪了?会不会太直接了些?语气似乎也有点生硬?

就在这时候,他发现阿囡头顶的耳朵实在太可爱了,毛绒绒的,还动个不停,让人忍不住就想摸上去。但是阿囡的表情很不安,眼皮恹恹垂着,又让他心疼。

两人在寂静的夜里相对而坐,陆摇摇后知后觉这情况有些不对,忽然警觉:“陛下是怎么进来的?”

程晃面不改色:“走进来的。”

又是一阵沉默,陆摇摇睡意慢慢涌出来,靠在床头差点就要睡过去,还是陛下忽然伸手惊醒了她。陛下摸向她的头顶,虽然凭着她敏锐的直觉给躲过去了,但还是生生惊出了一身冷汗。

“陛、陛下,我要睡了……”她脑袋几乎埋到了被子里,寄希望于那两只耳朵能自己消失,但令她绝望的是,不用镜子看,她自己也能感觉到脑袋上的耳朵在动。她觉得自己大概活不到天明,但若还能活着,谁会想去死呢?

程晃沉默地看了那两只耳朵一会儿,突发奇想问道:“那你是有了四只耳朵吗?听见的声音是不是更清楚了?”

陆摇摇一愣,大惊失色,正要滚下床时,陛下已经欺身而近,手掌盖在她脑袋上,压得她一动也不能动,另一只手则有几分漫不经心地摸上了她的猫耳朵。这耳朵她自己都没摸几次,对触觉敏感得很,痒得抖个不停。但她已经无暇他顾,脑子里反反复复只有一个念头——陛下他发现了!

这种刺激的经历堪称胆战心惊,陆摇摇一时间被吓到失声,只能任由陛下在自己头顶摸了又摸,只是摸了几把之后,那猫耳朵像是不堪重负,呲溜一下消失了。

两个人都有些愣,程晃讶然:“怎么不见了?”

陆摇摇喜极而泣,倒打一耙:“什么不见了?陛下您是不是出现幻觉了?我头上什么都没有!”斩钉截铁,毫不心虚,直接把锅一甩,极力假装自己是正常人。

程晃差点被气笑,方才软绵绵的触感似乎还停留在手心,那绝不是幻觉,他看见了还摸到了,小妖怪想浑水摸鱼?门都没有。他干脆点了灯,然后看着床里头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姑娘,头顶确实什么都没有,但是脸上也白白净净的,没有她说的疹子,也没有涂的蔷薇硝。

他意味深长开口:“我看见了。”

陆摇摇哑口无言,几乎要给他跪下,说:“您看错了,方才那么黑,您再仔细看看,我头上真的什么都没有。”

程晃不死心地在她头上又摸了两下,果真什么都没有。若先前乍一看见猫耳朵时他是震惊的,那这会就全转换成了好奇和跃跃欲试,还想再摸一摸,他能理解自己梦里为什么那么喜欢那只小白猫了。

“那睡吧。”他淡淡道,非常自然地脱了衣裳,上床将人往自己怀里一揽,也不管小姑娘睡不睡得着。

陆摇摇心力交瘁,担心了一晚上,现下那耳朵没有了,她松了一口气,但又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冒出来。毕竟今日傍晚这耳朵就出现得非常突然,幸好当时只有她自己在照镜子,要是下回身边有人,这事就瞒不下去了。怀抱着这个忧虑,她本来睡不着的,但不知为何,困意汹涌而来,她迷迷糊糊地还是睡过去了。

就在她睡过去不久,头顶呲溜一下,两只毛绒绒的耳朵又冒了出来。程晃本就没睡着,低头一看,小姑娘抵着他胸口睡得正香,但脑袋上两只耳朵还一动一动的,正好戳在他胸口。

头一次见到这种东西,他管不住自己的手,又好奇地摸了上去,小耳朵抖了抖,像是害怕。他弯了唇角,耐心地摸了一会儿,小耳朵似是被安抚住了,还会往他手心蹭。

程晃被这两只毛绒耳朵弄得心痒痒,玩了大半夜才意犹未尽地停了手,只是想到小姑娘指不定被吓坏了,这耳朵还是不能冒出来,他想了想,试探着下了命令:“乖,收回去。”

耳朵还在动,帝王的命令毫无成效。

“你乖一点,小心吓到别人,嗯?”

然后,他便惊奇地看着那两只耳朵直愣愣地杵了一会儿,刺溜一下缩了回去,毫无痕迹。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发现剧情走向有些神奇……也不算灵异吧?就当我放飞自我了哈哈哈

☆、第 50 章

陆摇摇早间是被惊醒的, 倒是没做噩梦, 但隐隐约约就想着自己头顶生了耳朵,怎么也睡不踏实,醒来时立马伸手往头上摸,当然什么都没有, 她长舒一口气。时辰尚早, 身旁陛下还伸手揽着她的腰, 睡颜显得温柔又安静。

她看了一会儿,就摸索着从他怀里退了出来,她现在十分心虚,已经不能直面陛下的容颜了。换上一身常服,洗漱出门就看见画烟守在门外。她惊了一惊:“怎么这般早?还是昨夜没睡?”

画烟困得几乎要就地睡去, 见她出来连忙道:“昨夜陛下过来了,让奴婢守在门外,奴婢就一直守着了。”

“别守了, 快去睡,今日你就休息。”陆摇摇心里说了一句“不干人事”, 到底不敢去找陛下的茬, 幽幽叹了声气, 出了宫门直往善思宫而去。她能察觉到快走到善思宫时,有人的视线紧紧盯着她, 她即将要推开宫门时,适时出现了一列巡逻的侍卫。

领头的还是个熟人,原书里的男二周崖, 陆摇摇有时候都快忘了这是一本书。她愣了愣神,率先打了个招呼:“周侍卫,早啊。”

周崖性子比较严肃,就算面对皇后也冷着一张脸,行了礼之后便问:“皇后娘娘是要进善思宫吗?容下臣为您引路。”

这约莫是怕她走到什么不该去的地方,陆摇摇心知肚明,她今日来也不是为着进去,就是提前来看看以后可能要住的地方,方才是看宫墙太破了,想着是不是得趁她如今还是皇后,利用权势来修一修。就跟现代那些大官暗戳戳改善监狱福利一样,毕竟自己有可能以后也是要进去的。

如今被周崖碰见,她也不想现在就引起他们怀疑,便道:“无事,本宫只是瞧着善思宫里的梨花开得正好,便不知不觉走过来想看一看罢了。本宫站在外头看看也是一样的,周侍卫还要巡视,就不用你引路了。”

善思宫里那树梨花确实开得好,远远看着就像是冬雪盖了满树,风吹过时花瓣纷纷扬扬落下,半点不逊于冬日里的鹅毛大雪。只是梨树寓意不好,只能种在这善思宫,权当一个景致。毕竟就算是冷宫,那也是一座宫殿,也不能显得太颓败。

在外头仔细观察了一下善思宫的状况,陆摇摇心事重重地回了栖凤宫,正赶上陛下起身。陛下有个鲜为人知的习性——他有起床气,每日早间都得坐在床上沉思半晌才下床,不然脾气就会很暴躁。不过自成婚以后,这习性便改了,变成了每日早上都要亲一亲、揉一揉陆摇摇,把她闹醒,然后他自己脾气就压下去了。

今日因着陆摇摇比他先醒,她进内殿时就发现陛下坐在床上,微阖着眼睛,正在压制自己的起床气。她下意识就走上前去坐到床边亲了他一下,给他顺毛,呃,不对,帮他压起床气。这效果立竿见影,陛下睁开眼睛,揽过她的腰,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颊,轻声呢喃:“怎么起这么早?”

陆摇摇见他似乎心情还不错,便试探道:“我去看善思宫里的梨树了,梨花开得很好,只是那儿的宫墙太破败了,不如……修一修?”

陛下大约是还未彻底清醒,视线虚虚落在她头顶,她眉心一跳,总觉得耳朵又要冒头,下决心待会要换个发型,最好戴个华冠,就算耳朵冒出来也能遮住。这么想着,顿时没心情为今后谋福利了,那善思宫还不一定能住进去,说不定她被秘密处死了呢?

陛下却在这时候开了口:“你要修便修吧,只是那地方多少有点晦气,你别过去,我派人过去看着。要只为那株梨树,你若喜欢,便直接移栽到御花园里也行。”

这话多有迁就,陆摇摇却悲从中来,要是一直这样该多好啊,谁能想她活了十六七年,加上前世一共两辈子,竟然到如今才发现自己可能不是人。不是人的后果太严重,她觉得自己缓了一晚上还没缓过来。

“谢谢陛下。”她没什么精神地应了一声,“不过梨树寓意不大好,还是算了,放在善思宫比较适合。”特别适合伤春悲秋,若她以后住进去,春天能看一看满树白花花,秋天也能看落叶落满地,闲来无事可以写两首诗,说不定能传诵千古。

就这么过了几日,期间陆摇摇利用自己皇后的身份,终于将善思宫修缮了一遍,出乎意料的是,善思宫里头有些灰尘,应是久没有人住,不过布局简单,一眼看过去清清楚楚,并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修缮过后,善思宫看起来简洁大方,颇为舒适。

太后不明白她为何要修缮,还避着人问过,陆摇摇随口就道:“这不是怕以后要住人,总不能住以前那破屋子。”

太后抽了抽嘴角,无言以对:“你倒是心大……”

因帝后成婚也有两三月了,时日尚短,但一点好消息都没传出来,反而传的都是帝专宠于后,这对那些朝臣来说可不是一个好消息,多的是人想把自家女儿塞进宫的,若是皇后独宠,那他们的女儿入宫还有什么用?

比如说钟御史,他侄女貌若天仙,依钟家的权势地位,原想着入宫就算当不了皇后,那也能封贵妃,谁知皇帝陛下特立独行,选了一个没背景的假郡主做皇后,这叫包括钟家在内的世家心头都像是梗了一口血,只是皇帝跟护眼珠子一般护着皇后,他们也就只能干看着,然后适时推销一下自家的姑娘。

眼下这时机就挺好,听闻帝后近日吵了架,感情不睦,已经分居了四五日。钟御史便借着上奏春耕的事顺道劝了一下纳妃的事,其实他也是借此事想敲打一下家里的郡主儿媳。凭什么因为是郡主就不让他儿子纳妾?男人有三五红袖添香那不是正常的吗?

钟御史很不忿,妄图在陛下那儿找认同感,然后就被陛下寻着奏章中的一个错处骂了个狗血淋头,直言他脑中皆是草包。

陛下心情很不好,这几日虽然能在半夜摸上皇后的床,但皇后显然因为耳朵的事和他生分了,不和他做些夫妻之间的事不说,连被窝都分了两个。皇帝陛下欲求不满,这气不能朝皇后发,怕小姑娘哭,只能朝钟御史发。

将人骂走以后,陛下才缓了神色,唤周崖来问:“皇后最近还时常去善思宫?”

周崖犹豫了下,奈何他观察力绝佳,最擅长从蛛丝马迹寻找真相,这几日他带着人巡逻,常看着皇后在善思宫外徘徊,略一琢磨,觉得这事得和陛下禀告:“回陛下,是的,下臣斗胆猜测,皇后娘娘似乎笃定善思宫有人要入住,这才命人修缮。下臣旁观两日,有些摆设都是依照皇后娘娘的喜好而来。”

换言之,皇后似是笃定她自己要住进去。

陛下一言难尽地看着他,心里也在琢磨小姑娘在搞什么鬼,难道善思宫那棵梨树真那么好?他种的梧桐都比不上?!栖凤宫的梧桐可是他亲手栽下的,就因为不会开花光会长叶子就输给了那梨树?小姑娘喜新厌旧的速度太快,简直让人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