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眼下还见不得人。
说到这儿,楚怀珝突然蹲下了身子,他以指节轻轻叩击地面,随即摇了摇头:下面不是空的,这里确实只有这一扇门了。
唯一的一扇门,机关还设在里面,看来他们想要进去着实要费些功夫了。
就在两人思索间,那壮汉又重新提了两筐矿石过来,依旧是放在原地,放完就走。
楚怀珝目光微动,他摸着下巴沉吟了半晌,轻笑道:或许我们可以掐个时机,与这些铁矿一起过去。
见人走远,楚怀珝与顾檀立即从角落里跳至铁矿边,果然不出所料,那石门再次移动,两人紧贴着石壁,就这么一起转了进去。
石门后恰有两人正在整理木筐中的铁矿,他们低着头,似乎根本没能料到有人会出现在这里。楚怀珝趁机从两人中间穿过,伸手拍上其中一人后颈;顾檀侧身从边上闪出,抬手便点上另一人身前大穴。
可怜整理铁矿的两人从始至终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就已经失去了意识,直直倒在道边。
将两人拖至角落,又随手扒下他们的外衣换上。楚怀珝看着顾檀的动作,不禁笑道:你这手法怎么这般熟练。
顾檀将其中一套衣物递给他,不以为意道:既是与二爷一同出来,总得有一些技术傍身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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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弈
前方是一条长长的隧道, 道上十分幽暗阴森, 连着周围的温度也降低了不少。合上的石门挡住了夜明珠的光线,两人匆匆换好衣服, 摸着石壁慢慢前行。
他们不知此处是什么地方,单听声音, 这里似乎与开凿矿石的主矿区相差甚远。
脚下道路不足五尺宽,两人摸着石壁转过几转, 还未走至尽头,便听着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厚重的脚步声, 楚怀珝屏住气息,拥顾檀一起靠在身旁一处凸出的石头后, 再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熟悉的芷兰气息弥漫于鼻腔, 顾檀稳下心神,竖起耳朵仔细去聆听周围的动静。
单从声音上看对方应是来了不少人,他们步伐整齐,行动迅捷,像是刻意在这种地方巡逻的看守。
想到这儿, 顾檀突然弯起唇角来:倘若此地真没什么秘密,陆峰又何必要派如此多的人在这里来回巡逻呢。
周遭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楚怀珝几乎与那队人擦身而过,庆幸的是, 由于此处太过黑暗, 那队人并没有发觉石头旁所藏着的两人。
脚步声消失于身后的石门边, 楚怀珝挑了挑眉, 方才并未听见石门开起的声音,难道那边还有另一条路?
躲过了这拨巡逻人,他轻轻放开了怀里的顾檀,伸手在墙上刻下一个箭头。
既然此处有人看守,说明前方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顿了顿,随后压低了声音道:此处应该并非只有这一条路,倘若一会儿我们不慎走散了,你不用管我,沿着记号出去便可。
顾檀闻言目光微动,只见他突然捉住楚怀珝的手,勾唇笑道:这样就走不散了。
感觉到他手指冰凉,楚怀珝将那只手握紧,叹息道:冷么?
还好。顾檀轻声道。
脚下的道路越走越窄,最后堪堪只能容下一人,楚怀珝握着顾檀的手,两人一前一后慢慢向前移动。
在躲过第六拨巡逻人之后,楚怀珝明显感觉自己与这些人相遇的时间越来越短:若说之前每千步可以遇上一次,那第五与第六次向遇时才走了不过三百余步。
看来我们就快要到了。楚怀珝低声道。
嗯。顾檀点点头:若以石门为中心,按走进来的步子算,我们现下恐怕已经快要走出这座山了。
就算没走出去,也应该是在边缘。
熟悉的脚步声再次传来,两人心下皆是一惊。
脚下道路已经不足两尺宽,四周再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照这样下去,大概再有半柱香的时间,两人就要与那巡逻的守卫撞个照面了。
怎么办?
此刻直接杀出去,凭他们的武功,必然不会在身手上吃亏;只是眼下尚不清楚这地方布局构造,万一不慎触动了周遭的机关暗器,他们纵使有通天的本事,也无法在这种狭隘的环境下施展出来。
就在顾檀思考对策之际,楚怀珝已然松开了他的手,只听得耳边一声轻叹:我去引开他们,你功夫尚不及沐云,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前方戒备恐怕要比此处森严的多,无论如何,一定要保证自己可以全身而退。
他说完这句,足下轻点便飞身跃至石壁上,再一跃,整个人便从那些守卫的头顶飞过。
速度带动气流形成风声,掠过衣袂沙沙作响。
什么人?
巡逻的守卫显然感觉到了他的存在,几人同时停下脚步,转身立刻向楚怀珝的方向追去。
顾檀静静的伏在石壁上,手中残留的那点温暖渐渐归于冰凉,他垂眼掩下眸中神色,等周围重新归于安静,这才摸着石壁,继续向前走。
身后脚步追得很快,楚怀珝趁机攀上石壁,本想以边上那些凸出的石块借力,哪知刚刚踏上,身侧的一方石壁突然转动起来,楚怀珝手边一空,直直掉入一个黑洞中。好在他反应极快,在踩空之后立刻调动内息重新提气,这才沿着洞壁慢慢滑下,没有直接跌落洞底。
头顶机关应声而合,楚怀珝摸着石壁缓缓站起,察觉到不远处有微光映入,他眼眸轻闪,直接加快了脚步。
不出所料,前方正是一个不知通向什么地方的圆形洞口,那洞口处翻涌着一股热流,隐约有火光闪动。
刚一走近,只听得一阵铁器击打的声音从洞外传来,楚怀珝抬眼望去,待他看清眼前的景色,眼中不自觉染上几分惊讶。
这里是
他万万没想到,这山洞外居然是接了一座专门铸造铁器小殿。
只见这座小殿的正中央架着一座巨大的石炉,石炉四周围绕这众多匠人。由于殿内温度太高,许多匠人都是光着膀子在干活,他们或铸铁,或浇浆,或压模,每个人都大汗淋漓地沉浸在自己的工作中,丝毫没有注意到与他们衣着完全不同的楚怀珝。
楚怀珝仔细打量着眼前的景象:这座小殿共有三层,而自己目前正是位于最低下的一层。有小车从三层的山洞中运出,那车上放满了暗红色的矿石正是那些经过他们手的铁矿原料。
抬头望望上面两层,楚怀珝不由轻叹一声。如果没猜错的话,自己应该正是从第三层掉下来的。
为了节省时间,煅烧铁矿的高炉旁接着几条不同的石道,这些石道正对着周边铁匠的打铁台,一旦有新的原料煅烧完成,它们便会随着石道直接滑入打铁台,再由专门的铁匠进行锻造、加工。每个铁台边上都站着一个专门运送铁器成品的小工,这些小工负责将打造出的成品运出,次品则重新回炉煅烧。
由于隔得太远,楚怀珝看不清他们打造的究竟是些什么东西。此处温度实在过高,他的额角已经渗出了不少汗。
又有两人从铁台边走过,楚怀珝抬手在石壁上留下个箭头的标记,随后飞身一跃,直接跟上了这两个运送成品的小工。
因着此地大多为矿工匠人,少了那些碍事的守卫,楚怀珝自然做什么都要轻松许多。
只见这两名小工抬着箱子走进一处铁门,不出一盏茶的时间便空手而归。
就是那里么?
将脚步放至最轻,楚怀珝闪身进入门内。
他到要看看陆峰究竟在搞什么鬼。
厅内,有男人坐在桌边,手持三枚阴阳铜钱。
桌上摆放着一个陈旧的龟壳,龟壳背面布满繁琐复杂的花纹,男人盛了一碗水,将水浇在龟壳上,随后有取出两根木条放于龟边做界,龟壳正前方摆着一抔黑土,正后方则是一盏快要燃尽的白烛。
金木水火土,总得凑个五行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