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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1 / 2)

织田作之助揣着钱头也不回的走出去老远,才总算能深深地吸一口气。

这种不讲义气的作风可能真是被银时给传染了,但既然手里有了生活下去的金钱,也就没必要非得赖进京极屋扮女人蹭吃蹭喝。

他没想到管事会误会,把他当成了试图推销孩子的卖家,索性将错就错吧!反正他本来就扮得不太成功,嗓音也很难伪成女声,能有这个结果还是挺开心的!

至于芥川和中也加油吧,他会扮成客人再回来的。

红发男人没有就此离开吉原,他一路回到罗生门河畔,选择了一家还算完好的棚屋,给主人家支出一点钱作为暂住费,就算是有了个安顿之处。

反正最长一个月他就走人了,住宿环境糟糕点也能忍受。

接下来便是外出打探消息。他给自己换了身普通男性客人的装扮,在返回中之街前,先在罗生门河畔找人随意唠嗑。

这一点都不难,因为他拥有会被各种老头老太太拦住去路的体质,而在这个衰败的地方,恰恰是无父无母的野孩子跟年老体衰的游女最多见。

他只是四处走动了一下,就听到了各种传闻。

当年这儿出了个妓夫太郎,煞星一个啊,天天挥舞着镰刀收债,若欠债人还不上钱,就要直接用镰刀砍死!有这样的消息。

传说这里盘踞着恶鬼哦!那些出逃的女孩其实有很多不是出逃,而是被恶鬼吃掉了。也有这样的消息。

每过几十年,吉原就会出现一个特别的花魁,她们喜欢用姬字起艺名,美若天仙又恶毒残忍,只要一遇到不顺心的事情,就会斜着头,目光自下往上地狠狠盯着别人看。还有这样的消息。

红发男人把各种各样的消息都收集起来,发现这些消息互相之间少有联系,可那仅有的微弱联系又会令人心生强烈恐惧。

他很快意识到,吉原里的确隐藏着大秘密,但那秘密或许与【书】并无关联。

而是孩子们曾向他描述过的鬼。

中原中也遇到了大问题。

他发现川子混在京极屋里,竟很快就如鱼得水,展现出了非凡的模仿才能。

别人弹奏三味线,川子听过之后就能像模像样的予以复制,而且还能融入自己的特色风格。

嘈嘈切切,变化丰富,感染人心,让我想到了罗生门河畔,很黑暗,又很激烈,涌动着不息的怒火与迸发的情感。这与川子可爱外表所形成的强烈对比,便是人人称道的反差萌啊!管事如此赞扬。

想来是极高的美誉了。

作为对照组,中原中也感觉自己活得十分艰难,管事对他也是给予了厚望。

中子,你的嗓音很适合唱歌,就应和着川子的三味线,来随便唱点什么打开音域吧。管事相当耐心地鼓舞道。

开什么玩笑!他哪里会唱歌啊!

中原中也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京极屋给他提供了一身全新的和服,红铜色作为底色,表面有大片的黑色与橙色花纹。

他的帽子上也被缠绕了许多假花和配饰,长长的缎带顺着帽檐垂落到肩头。

随后还有高端的脂粉为他重新上妆,唇红似火,现在的中子已经褪去了那份不伦不类的气息,变化成一位亭亭玉立的大小姐。

管事简直爱死了自己挑人的眼光,竟然随随便便就买入了两个大美人:中子,不要想太多,脑海里有什么就唱什么出来。

狗屎!中原中也很想把脏话唱出来。他到底为什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啊?

该死的织田作之助居然自己跑了!不愧是能跟太宰治混到一起去的人!

还有这个川子,三味线弹得他心浮气躁啊,这到底有什么好听的?明明就让人越听越想打架!

中子管事锲而不舍。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这就唱!

心里想到什么就直接唱出来是吗?

那就不客气了啊!

中原中也眼眸半阖,缓缓侧头,细长的缎带在肩上拂过,将人的视线吸引到脖颈上那引人遐想的颈圈。

他跟着三味线的声音开口吟唱:我活的好悲伤,拿鲭鱼炖鱼汤

第50章 以梦为刀

锖兔一行人抵达狭雾山的时候,迎接而出的并不是想象中露出活见鬼了表情的鳞泷先生,而是灶门一家。

原来灶门一家刚一穿越,落点就在鳞泷先生家门口,已经先一步把鳞泷先生给吓着了。

当然,好处就是该解释的灶门一家都帮忙解释过了,十三个弟子无需酝酿其他情绪,只要直接冲向山脚的木屋,把鳞泷先生团团围住痛哭流涕即可。

织田作收养的二十个孩子里,另外七个不曾受过鳞泷先生教导的,就自觉跟着灶门家的孩子们玩到了一起。

太宰治对这样的温馨场面无感,便缩着肩膀靠在一棵树上远远的看。

狭雾山空气稀薄,山顶处几乎无法呼吸,就算在山脚也不会觉得舒服,他心想自己果然是缺氧到产生幻觉了,不然为什么会看见那么大一只活蹦乱跳的坂口安吾呢?

你就是港黑的首领,太宰治?坂口安吾一脸警惕地问。

这张警惕脸实在是太生分了,生分到太宰治懒得随之发怒,也无心抢走对方藏在腰间的枪并把枪口顶到对方脑袋上。

他只是含糊地点了下头,道:哦,你是坂口安吾,你的头发还好吗?看样子发际线推后得厉害啊。

如此打招呼的话语还真是别出心裁,坂口安吾的双手不禁微微发抖,大概是在压抑一拳挥出去的冲动:不劳费心。

太宰治耸耸肩:那好吧。总之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并不是初次见面吧?坂口安吾暗暗咬了下后槽牙,你很了解我,我们曾经挺熟的吧?

其实刚一见面就说出这种话来,实在是太冲动了,但坂口安吾注意到了太宰治此刻正穿着织田作之助的外套,就是这片温暖的沙色,令他突然决定冒一次风险。

太宰治的神情微微变化了,并立刻就做了刚才在脑海里转过一圈却没兴趣付诸实践的行动。

他用坂口安吾带过来的枪顶上了坂口安吾的眉心:你都知道什么?

变故发生得太快,坂口安吾完全措手不及,甚至没有看清太宰治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本以为太宰治只是个头脑很厉害的人,没想到手脚也足够迅速。

原本是用于自卫的武器却被人顶到了自己头上,坂口安吾只懊悔了不到一秒钟就冷静下来,甚至针锋相对地抬起双眼与太宰治对视:【书】是你拿走的么?

如果我说是呢?太宰治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声。

那双鸢色的眼眸暗沉沉的,当中并没有任何可以被解读的情绪,要说有的话大概也只是森然杀意。

坂口安吾用余光扫视了一圈周围,发现此刻根本无人把注意力投放到这边。也就是说,如果太宰治开枪了,那就谁都不能救下他。

他决定输人不输阵,更加勇敢地和太宰治对视:你一定已经在上面写过字,改变过现实了。你写了什么?是不是抹去我们曾经相熟的过去?

你为什么会认定我们曾经相熟呢?太宰治冷酷的语调里暗藏着讥讽。

而坂口安吾完全没有被这一丝讥讽所影响:不要以为我察觉不到,一直在给我的工作使绊子,害得我需要不断加班的人就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