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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被嫌弃的一生》TXT全集下载_11(1 / 2)

这一切让他心绪异常烦乱,云敛强制自己压下那些欲念和幻想,只是集中在伤势的诊断和号脉上面,他取针插入穴道,拔出来后发现针上色泽浅了很多,这说明起码有一个好消息是,厉忻身中奇毒减轻了不少。

云敛遍览医书,只在一个珍本上看过一种以命换命来解毒的法子,需有一人服用和中毒者相冲的毒药化入血中,再取血解毒,寻常人还用不得这个法子,因为毒药入体片刻命陨,需要内功深厚的武林高手自愿舍命,这法子才能成。

云敛端详着厉忻,心想道:“竟有人对你痴情如此,甘愿舍命都要救你吗?”

第五十章

片晌施针罢了,云敛替厉忻合了衣服推门出来,唤穆清羽到一边轻声问询这几日情形。门扇未合,厉忻竟已经睁开了眼睛,门外说话的声音轻微,但他也依稀听得出大概。

穆清羽只是将事情大略说过,并未提及隐晦之事,云敛显然不是要听这个,便追问道:“那他身上奇毒又是如何解的?”

穆清羽也全然不知,脸上羞红片刻才说:“那商鸩关了门做事,我怎么知道得详细…不过他真是用情至深…你也切莫在厉忻面前提起他,他最后为情而死。”

怎样为情而死?云敛怎么也想不通,难道是为了给厉忻用药毒死了自己,他摇了摇头,这揣测未免诡异。

“那商鸩怕是用了邪门路数才替厉忻解了毒…他需把自己喂成药人,身中同样的剧毒后在体内炼化,取血喂了厉忻,厉忻的毒才能解,可真是心狠手辣的法子……”便是对自己,对他人都很绝情的云敛来说,他也断然不能为情做到这个地步。

他们在门外轻谈,厉忻却也听得清清楚楚,他也料到商鸩为了给他解毒服了毒药,但真正确认后才觉得心惊,想起对方服毒时淡淡笑着的神情,顿时觉得心如刀扎般难受,眼眶顿时湿润,抓住床褥也抑制不住全身颤抖。

他为什么要捅那一刀?为什么他活着商鸩死了?就像他这种背信弃义,被人唾弃的人才是最该死的……心神纷乱如潮涌,脑子里嗡嗡回荡着商鸩说话的声音,那气息附在耳边,随着呼吸吹入耳廓,带着沙哑和柔情,厉忻只觉得胸口一阵悸痛,四肢却瞬时麻了,神志放空的刹那喉咙涌出腥涩,他咳了一声,呕出一大口血来,力气像被抽空似的软倒在床榻。

“厉忻,你不要乱动!”云敛听到门内传出咳血声,立刻推门进来,映入眼帘的便是男人半趴在床榻边上的模样,看起来他挣扎着要起来,但内伤复发又吐血了。

男人搭在床榻边的手枯瘦苍白,无力垂落着,他半白的头发披散在肩膀和面容两边,染了血,紧阖的双目只有睫毛被风拂得微颤,脸上毫无生气。

云敛心下一沉,疾步走了过来,扶着厉忻半靠在自己怀中,这具枯瘦的身体柔弱地躺在他怀里,像是一片易碎的枯叶,稍用力就碎了。

他试了一下对方的鼻息,脸上方由阴转晴。

穆清羽急忙问:“可有大碍?”

“他这是气急攻心,想必方才你我谈话他都听见了。”说罢云敛冷冷一笑,又道:“昔日叱咤风云杀人如麻的魔教教主堕入情网,原来也是如此没出息的样子。”

穆清羽皱了皱眉头,没再说话。

云敛反倒看了过来说:“看似多情其实寡情,说得就是你我这样的人啊。”

半晌厉忻醒转过来,睁眼看到朦胧烛光中倚靠桌边的云敛,想着自己虽有愧于他,他竟还愿意搭救自己,不由心头一涩,当年他被逼无奈灭人全族,只来得及救那个少年出来,那事虽是湛寂逼他做出来的,他不做也有其他人来做,但桩桩血案经他之手,便是在阎罗王面前也撇不干净,杀戮是真的,溅在脸上的血也是真的,他的所作所为并不愧魔头之名。

些许心思烦乱也能搅得呼吸不畅,厉忻尽量忍耐着,仍不可避免轻咳了几声,云敛闻声回过头来,居高临下的脸藏在烛光的阴影中,但那双眼睛迸射出来的寒光绝不是善意。

“不巧你现在醒了。”

厉忻愣怔了一下,忽然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穆清羽并不在屋里,现在只有云敛守着他。

他看着云敛一步步走了过来,在床榻前站定,忽得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提了起来,耳边随即响起对方咬牙切齿的声音:“方才打了个盹,又梦到了昔日…血亲!”

那你为何又要救我?厉忻不由苦笑,一个耳光随即甩在脸上。

“不准笑!”云敛气息微急,不知哪里的邪火让他心浮气躁,血海深仇盖棺定论,如今再提起也不过旧疤重提,他只是怨自己杀不了这个人,但既然杀不了便只能放下,本来已经修炼得云淡风轻,可怎么还是心头烦乱。

厉忻被他掐着嘴唇发青,手脚不受控地挣扎了几下,喉咙里一声讨扰的呻吟都没有,眼睛微垂不知道什么心思,挣扎间,厉忻身上的单衣松开了衣领,松松搭在肩膀上,露出了布满瘀痕的半面胸膛。

云敛自然是清楚那瘀痕由来的,邪火顿时散了大半,只是欲/望取而代之,他不由得松开了掐着脖子的手,一手拽了对方头发,另一手鬼使神差地褪下对方搭在肩膀上的单衣。

朦胧橘色的光影下那肩膀和胸/脯闪着温润柔和的光芒,肌理匀停地铺在纤长的骨骼上,被拽得弯折的脖子勾勒出优美的弧度,喉结微微颤抖着。

“你要杀便杀…何必…何必这样侮辱自己……”他这副身体,说白了,不知道经多少人之手,自己都不屑于去碰了。

云敛如此心如明镜的人,自然知道厉忻的意思,他不由自嘲,确实如此,这副身体有何特别之处让人们趋之若鹜,便是醉浮居最好接客的妓/女,都怕是没有这具身躯碰过的男人多。

“你给我闭嘴。”云敛低声说,随即狠狠咬上这个人颤抖的脖颈,本来是要见血的,但终究不忍心,细碎的啃咬滑到肩膀和胸/脯上,云敛轻笑一声,一把将厉忻推倒在床铺上。

“你最好不要挣扎,好不容易救回半条命来,可不要这样就死了。”说罢觉得意思不到点上,他又加了一句:“你既然知道是欠我的,就让我尽兴,别倒小爷的胃口!”

说罢便一把扯开了对方身上的单衣,拽掉束腰,细细从上到下看了一轮,看厉忻纹丝不动予取予求的模样,云敛才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云敛混迹风月场多年,男男女女经他调教都心服口服,但他今日不想这么对厉忻,脱光衣服便压在对方身上,从嘴唇开始细细地吻住。

手上动作不停,抓了身下人两个手腕压在床铺上,吻落在脖颈上,一直吻到胸前,含了茱萸用舌尖挑/逗,吸/吮了一番。

厉忻忍不住身体躁动起来,他不习惯这样温和的床事,从来没有人这么温柔对待他,这具身体已经熟练了被人弯曲对折,然后承受肆无忌惮的冲撞,身上遍体鳞伤时痛意也渺渺。他可以像忍受刑罚一样忍受情事,但唯独不想让自己深陷其中,身心沉沦。

“不要多费功夫…想上就上……”厉忻忍不住沙哑出声,他快被这温存逼疯了。

“你受不了这个?”云敛眸光闪烁,神色不辨喜悲,他只是觉得对方可怜,风月场上的十分手段,他拿出仅仅三分就让这人身心混乱,那以前诸多情事该有多痛苦……

厉忻紧紧咬住了下唇,垂下眼睫准备默默忍受。

我可不遂你意,云敛手指微动,点了身下人的几道麻穴,厉忻随即不由自主松开了牙齿,他的下唇已经渗血,可真是处处对自己下狠心啊。

折腾这一会儿,云敛耐性也失,索性对方也喜欢粗暴的性/事,他便拉了对方下/身抵在自己阳/物处,手指在对方密穴插入扩张了几下,欲/望随即深入。

温热软滑的肠肉包裹着欲/望的感觉让他心悸,云敛叹了口气,将姿势摆正了些,他看着厉忻微阖的双眸,忍不住将身下人拽起来搂在怀里,就着坐着的姿势,吻上了那泛白的唇,怀中的身体微微颤抖,被点了麻穴的嘴唇却纹丝不动,任凭如何啃咬舔舐都没有反应,云敛潜入了对方的口腔,搅动那柔软安静的舌头,对方的呼吸,味道都被深深品尝,不由激烈了些,像含住珍果一样咬下了那舌尖,牙齿间难耐的麻痒才缓解了些。

这可不是风月公子该有的样子,云敛心思复杂,手掌下对方的腰肢柔韧又纤细,肌肉的触感让他新奇,他从来只抱柔若无骨的人,倒是头一遭抱了一个真真切切的男人。

男人的下/身紧紧含着自己的东西,微微一动都有明显的水声,云敛吸了口气,下/身缓缓上挺,手抓着对方的腰肢也由上到下托举着,欲/望被肉/穴吸/吮纠缠,稍微拔出时便又深深插入,脊骨到下/身一阵一阵的酥麻,他喘息骤然急了,一把将厉忻推倒在床上,抓紧了对方臀/部,更快地抽/插起来。

屋里传出激烈的拍打声和粘腻的水声。

云敛半笑出声,忍不住低声咬牙道:“可真是个货色,难怪那么多男人上你。”他泄愤般重重挺动了几下,激得身下人肌肉绷紧了,仔细看厉忻唇色更白,口涎不受控地流出湿润了嘴唇,脸上是近乎于绝望的屈辱的神色。

这副样子反倒让云敛凌虐欲更甚,他弯折了对方的腰,附身到对方耳边,一边挺动一边嘲讽道:“你这副样子可比妓/女都淫/荡,这里都湿透了。”

厉忻眼睛颤了颤,侧开脸没去看他,反倒让云敛咬住了耳垂,一边吮/吸一边说:“师父,我早就想这样上你一次了。”

第五十一章

第二日是穆清羽来看顾病人,厉忻和云敛很有默契地没有提起昨晚的事情,穆清羽看到神色憔悴的厉忻不由心疼,他只当是情伤太深,却不想这人被通宵折磨。

厉忻睡了片刻就醒了,看到是穆清羽在他身边不由松了口气,他唤了对方过来,让他想办法找骆云来一次,务必尽快。

穆清羽见厉忻神色严肃,便嘱咐了他几句随即出门了。

本来厉忻以为这一日可以休养一下,昨夜云敛那么折腾,想必如今也在熟睡,却不料穆清羽出门前怕有意外,专程叫醒了云敛让他帮忙看顾病人。

厉忻看到云敛面色阴沉出现在屋内时,只道这穆清羽看似精明,其实从以前到现在都是个傻子。

“你醒了?”云敛在屋内踱了几步,忽得笑出声了,他随即几步走到床榻边上。

厉忻怕他还要继续折磨,他是不怕死,但现下有事没有做完,这条命还要留着,这身体强弩之末,他自己都觉得已经不像是自己的身体了,痛苦还是其次,手脚四肢常常使不上劲儿才是问题。

“怕我再来一次?”云敛嘲笑道:“本公子没有那个雅兴!”

厉忻垂下眼来,良久柔声道:“我对不起你,少则一月多则半年,我的事做完了,这条命你就拿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他的声音是浑不在意的样子,仿佛说得并不是自己的命,听在云敛耳中只觉悚然。

“你想得容易,我全族人性命,父母血债,岂是你一死能够偿还?”

厉忻听着想笑,他杀戮太多,诸多仇家全扑上来,一人分一块肉都怕不够,这条命你若不取,迟了怕就取不到了。

“你笑什么?”云敛喝问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笑你幼稚,你不杀我,自有人杀我,这条命你不要,以后便要不到了……”

“你!”云敛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瞪着眼看向厉忻,厉忻也并不避眼看他,两个人沉默对视了片刻,忽听得门外传来走路声,是穆清羽带骆云来了。

厉忻近乎于无笑了一下。

诸人退避,只剩下骆云和厉忻二人。

厉忻把骆云叫近了来问:“骆堂主此次上京所为何事?”

骆云显然并不想说,他犹豫了片刻道:“除了今上让人追查你的下落,便是硝石失踪一案。”

“你如何回禀?”

“我只道你下落不明,至于硝石一案也有线索,我追查罢了倒可以将功补过。”

“我一低贱之身,被今上如此惦念,怕是牵扯到前朝一件旧事……”厉忻想起他在冷宫里听到的种种,那人是把他当替身用了,或是觉得他和死去的那位贵人有什么牵扯。

厉忻突然抓住了骆云的手道:“你不用将功补过,我求你办一件事,事成后我便由你处置。”

骆云心惊,正欲拒绝,厉忻却兀然揽住他的脖子拉近了来,挂上了一抹柔和的笑说:“我在湛寂身边多年,最会揣摩心思…上次见你,我便知道你的意思……”

他边说边柔柔地凑近骆云,在那呆滞住的唇上落了一个吻:“就算我求你…硝石的下落我也知道……”他笑得极尽妩媚,不过逢场作戏,他早就习惯了。

骆云深吸了一口气,猛得推开厉忻,焦躁地用袖口擦了唇,不可置信看向对方,像是甩开什么肮脏的东西。

厉忻有些泄气,他半靠在床榻上,低头静了半晌,忽得抬头说:“污了骆堂主雅兴…是在下的错…骆堂主便不帮我也行,有封信,我想托你转交。”

纸笔备齐,厉忻执笔顿了一会,落笔时手腕一抖,墨点染上了纸面,他右腕受过伤,力道往往不稳,就这样仍细致地写了两句话。

骆云拿过来一看,信上是暗语,不知什么用意,他不禁警惕了起来,眼前这个人毕竟曾经是祸害武林的魔教教主。

“这信不是写给我曾经的部属的。”厉忻索性坦白说:“我不能告诉信里的意思,但这信是写给我当年在各处分派下去的正道暗部,我有一个很信任的朋友背叛了我,我怕他们会遭殃。”

“你本来想让我做什么?”骆云沉声问。

“救人。”

“你为什么不直说?”

“你会帮我吗?事途凶险怕会连累到你,而且你也不会信我……”

“那我能信你吗?”骆云严肃地对视厉忻。

厉忻转而笑了:“不能,你最好不要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