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也会生气吧,苏暖在心里骂自己武断,把好好的生日搞成这样。
怎么补偿呢?
要不就……主动一次?
这男人骚操作贼多,是个热衷主动侵略的狼人。
与他厮混这么久,苏暖还没主动过呢,也不知他喜不喜欢。
毕竟她对勾引男人没什么经验。
想着挪小碎步靠近他,仰起头,踮脚尖……咳咳,够不着?
这该死的身高差!
对对,炼骨的时候师父教过增骨术的,可以瞬间长高。
帝辛见苏暖走过来,脸蛋都红透了,不禁有些自责。
刚才话说的好像有些重,让她难堪了。
然后看她仰头踮脚闭眼,帝辛眸光闪动,唇角几不可察地翘了翘。
想忍住逗逗她,可那张脸终究太过诱人。睫毛纤长弯翘,在风中颤啊颤的,搞得他心尖也跟着一颤。琼鼻之下,唇瓣呈现淡淡樱粉色,表面如膏脂般凝滑,嘟起来时就像一颗小小的樱桃,让人想咬一口。一绺儿碎发垂下来,轻轻黏在白皙通透的侧颊上,让绝美的容颜瞬间灵动起来。
喉结滚动几下,帝辛没忍住低头迎合,谁知小美人儿好像泄了气似的矮下去。
没碰到!!
帝辛索性将腰弯下去寻她的唇,苏暖恰在此时来了一个旱地拔葱,这回不但嘴唇碰到了,舌尖竟然直直探入对方口腔,势如破竹。
猝不及防,桃花眼一眯,长舌卷起将少女舌尖堵在口中。
苏暖虎躯一震,双腿发软想缩回去,腰臀忽然被人托住。
短兵相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绵长热烈。
手指不知何时插入男人发间,窒息中,苏暖几乎软成一团温雪。
可能察觉到她呼吸不畅,男人意犹未尽地抬起头,将她的唇舌解放出来。
苏暖深深呼吸几次,胸线起伏剧烈。美人娇.喘落入桃花眼中,好似在干柴上扔下一支火把,迅速烧遍全身。
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忽然悬空,被人打横抱起往摘星楼入口走去。
此处刚刚竣工,竟然无人值守。
不及取出钥匙,一脚踹开门上的锁,帝辛抱着苏暖径直来到顶楼。
顶层是一个巨型卧房,红帐鸳枕,装饰精巧,陈设却极少,显然还没布置完。
烟罗幔帐如涟漪般荡漾,不经意间泄露出一抹春色。
“怕么?”
良久帝辛用手臂支起上半身,将垂下的墨发拢到脑后,声音有些哑有些颤。
在乾坤瓶那会儿,帝辛曾暗中给凌天传音,询问灵修之事。凌天想了想回答,你不修便是了,没有妨碍。可能猜到帝辛所想,临走时凌天留在乾坤瓶跟祖魔下棋,并未跟随帝辛,只等去青丘再说。
榻上少女已化成一段软雪,含水杏眸半睁着,神情旖.旎而迷离。唇瓣仿佛另涂了一层膏脂,嫣红,晶莹。躯体光洁无暇,被香汗浸润过,白得近乎透明。大片吻痕从脖颈开始,覆盖过前胸、腰腹直至脚踝,好似在新鲜羊乳上撒下刚采来的带着露珠的蔷薇花瓣。
长指探向藏在秘境里的水泽,刚好,不会……很疼。
男人带着仪式感,缓慢地俯下身,脑子里绷紧多年的那根弦一瞬间断了,他甚至听到“嗡”的一声。
而苏暖听到的,却是“当”一声闷响,如洪钟大吕般在脑中荡开,让她想起古刹寺庙悠远的钟声。
原本昏暗的卧房忽然被金光照亮,梵音声中一个巨大的卍字虚影冲出房顶,床榻周围凭空浮现出一圈罗汉法相,一个个长眉细目,闭着眼手敲木鱼,高声诵念佛经。
作者有话要说:苏暖:这特么又是什么骚操作?
帝辛:孤也想知道。很想!
☆、清心咒
这一声钟鸣格外提神醒脑。
金光法相,还有嗡嗡的诵经声, 把苏暖彻底从醉人的情.欲中吓醒了, 感觉头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身体却还没反应过来,仍是酥软得不像话。
“陛下……”苏暖又羞又怕,想坐起来。
“无事。”
裸.露的肩头被人按住,轻轻压下,帝辛扯过锦被将苏暖上上下下裹得严严实实, 低头吻了吻少女紧蹙的眉心,哑声说:“你躺着别动。孤去看看谁在捣鬼。”
听出他声音里压抑着怒气,等帝辛穿好衣裳,苏暖从锦被边缘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腕, “陛下……我们走吧。”
从女娲庙初遇开始, 剧情就偏离了原来的轨道, 姜尚、祖魔、晴凉、凌天,甚至还有没见过面的通天教主, 所有人物的出现, 似乎都在有意无意拆散她和帝辛。
若她与帝辛有一方动摇,两人根本走不到今天。
回想起刚刚升起的巨大的卍字,苏暖就忍不住心脏狂跳, 感觉这一次要出现的人仍是抱着同样的目的,而且比之前所有人都要强大。
她怕他吃亏。
知道她在担心自己,因为帝辛也有同样的预感,对方来势汹汹, 貌似很难搞的样子。
不过想让他乖乖认怂,恐怕是对方想多了。
“不怕啊。孤就是去问问,问清楚了我们就走。听说僧人不杀生,没事的。”帝辛拍拍苏暖的手,将声音放平。
商国没有寺庙,帝辛只听说过一些关于西天佛境的传闻,不知真假。
苏暖垂下眼睫想了想,也对,对方并没出手,只是念经给你听。
若文斗的话,以帝辛的口才和智商,苏暖非常有信心。
松开手,苏暖红着脸往下缩了缩,只露出一双含水杏眼。担心完帝辛,她才想起来自己现在不着寸缕,身上落满吻痕,怕被人瞧了去。
还好这男人极有分寸,知道她皮肤敏感一碰就红,意乱情迷之下刻意避开了脸和手。
让她有脸见人。
不然可要羞死了。
那厢帝辛起身离开床榻,刷刷两下将幔帐拉上,转过身先数了数。
七七四十九个罗汉将床榻围得风雨不透,细看之下相貌一模一样,竟是同一个人么?
“高僧忽然降临,可是有事要说?”帝辛好声好气地问。
等半天没人理。
抬步往前走,在其中一个罗汉身边站定,伸手去摸,手掌不出意料地自那罗汉身体穿过。
果然是虚影。
可当他想越过罗汉走出包围圈,却撞上一堵无形的墙,尝试推了推,以他惊人的臂力居然半分也推不动。
春宵帐暖,鸳被翻红,情到浓时忽然天降观众,看就看吧,还给你一个劲儿地念清心咒。
这么不长眼的和尚,也是没谁了。
听说和尚不能娶妻,难道也见不得别人圆满?
这是什么仇什么怨啊!
说不生气是假的,帝辛皱起眉,桃花眼微眯,暗中蓄力于手掌一拳砸上去。
无声无息。
紧接着对面虚空荡漾起一层涟漪,从中传出咔嚓咔嚓仿佛冰层融化的轻响。
四十九个罗汉面目齐齐扭曲,等稳定下来,帝辛仿佛看见了七七四十九个自己。
光头,赭石色诡异服装斜穿着,露出一侧肩膀,腰间系着赤红丝绦,与眉心赤红卍字相得益彰。
第一反应是……有人耍他!!!
“凌天!有本事出来打一架!何必弄这些恶心人!!”
说完又击出一拳,力道更胜从前。
哗啦一声,虚空破碎。
对面四十九个罗汉忽然转动起来,速度越来越快,诵经声越来越响。
帝辛心烦意乱,抬步往外走。如果能离开,他半刻也不愿留在此处。
“当!”
钟鸣悠远,仿佛从极远的地方传过来,又好像近在耳边,震得帝辛噔噔后退两步,扶住床柱才堪堪站稳。一时间气血翻涌,口舌腥甜,没忍住喷出一口血来。
苏暖自然看在眼里,也顾不得羞,起身穿好衣服来到帝辛身边扶起他。
“回去!”
不想让小美人儿看见他光头的丑样子,帝辛将她推回床边。苏暖被床沿绊到坐了下去,帝辛因吐血有些头晕,脚下一飘也跟着倒下去,不偏不倚将苏暖压在身.下。
四目相对,帝辛并没起身,用手背抹掉唇角的血迹,轻声问:“都看到了?”
“什么?”苏暖心里七上八下的,来不及猜他的心思。
帝辛笑笑,“就……光头那个,帅么?”
苏暖想了想,杏眼陡然睁圆,“陛下不会是如来转世吧。”
阿弥陀佛!
还记得每年暑假被西游记支配的时光。那帮女妖精为睡到唐僧可是煞费苦心,而唐僧不过是如来的二徒弟金蝉子,若她苏暖有幸睡了如来……
“胡说八道!”帝辛用唇堵住她的嘴,手没忍住打了一下小美人儿的屁股。
苏暖“唔”了一声,扭了扭身子,就不敢动了。
两人都只穿了中衣,隔着薄薄的衣料叠在一起,苏暖再次感受到来自人鱼线的压力。
这男人不会是想……
“当!”
钟鸣过后,那个冲出屋顶的巨大卍字忽然凭空出现,并以极快的速度倾轧下来。
金光刺目,诵经声似乎达到某个高.潮,苏暖想推开帝辛,却见他直起身举双臂托起卍字虚影,两手抓住边缘用力一扯。
“当!”
虚影应声而碎,紧接着化为一条条赤金锁链缠上帝辛高大的身躯,扯掉一条又生出一条,仿佛无穷无尽,最终将帝辛五花大绑捆了起来。
“快走!”帝辛低吼一声。
苏暖坐起来,不管不顾隔着锁链抱住他的腰,边哭边摇头。
见锁链似乎只是束缚住自己,对苏暖没有伤害,帝辛才松了一口气。
当锁链困住帝辛,金光和四十九个罗汉同时消失,摘星楼如旧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这一夜,朝歌群众亲眼目睹卍字当空,亲耳聆听梵音郎朗,多少正在作奸犯科之人回头是岸。最直接的影响是,朝歌城北最有名的青楼关门闭户,客人当晚就走.光了,老鸨子将姑娘们放出从良,她自己也回乡养老去了。城南为恶多年的采花大盗,半夜敲开禁军的门投案自首。京城大户开棚施粥,救济穷苦百姓,朝歌城外方圆二十里找不到一个乞丐。
当然清心咒也影响到一些正在恩爱的夫妻,害人家大半夜躺床上谈人生谈理想。
比如帝辛和苏暖。
“陛下是怎么发现凌天存在的?”苏暖躺在床榻里侧,胳膊弯起撑着脑袋看帝辛。
摘星楼好像被封印了,谁都逃不出去,反而可以平心静气聊聊天。
帝辛被卍字困住,只能平躺着,“你亲孤一口,孤就告诉你。”
苏暖捂住嘴唇,“何必呢。我亲你一口,你身上的锁链就收紧一分,不疼么?”
“不疼。就亲一口,今晚最后一口。”帝辛费力地转头看她。
见小美人儿眼圈红了,帝辛赶紧哄道:“没事儿的,不亲了不亲了啊。它只是困住孤,并没有什么伤害,也许明日就好了。”见她吸了吸鼻子,声音急促起来,“不许哭啊。孤可在凌天面前发过誓,再让你瘦一斤,孤得管他叫爸爸了。”
苏暖破涕为笑,帝辛躺平,望着描金帐顶悠悠道:“凌天自己醒来,孤就发现了。”
灵压反噬已然过去,现在提起不过是让苏暖自责担心而已。
“那陛下如何知道凌天的肉身在轩辕坟?”苏暖问。
“因为他给孤托梦了啊。在梦里去过一回。”
苏暖点点头,并不怀疑,又问:“伏魔剑到底是谁的?”
“应该是孤的。”
帝辛说:“在乾坤瓶里,凌天察觉到四灵去了轩辕坟却不能阻止。你想想看,剑灵怎么可能不听主人的,反而听旁人的话?”
这回不等苏暖问,帝辛先抛出一个问题,“你猜……那肉身最后凌天会怎么处置?”
“当然埋了!留着过年么?”苏暖想也没想,早已有了定见。
“聪明!怎么想出来的?”
“很简单啊。晴凉说凌天救过通天教主一命,而通天教主为报恩已经将诛仙阵的四把灵剑祭炼完成。诛仙阵,阵如其名,肉身不毁,何以为诛?这分明是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办法,大约也是帮凌天度大天劫用的。之前凌天不知道诛仙阵已经完成,所以怕陛下将他的肉身弄坏。后来知道,就根本不在意了。”
苏暖一边回忆一边说,说到此处忽然顿住,半天才道:“只是……凌天的转变有些快,尽管掩饰得很好,可我还是觉出他似乎早想好将陛下带去青丘。而伏魔剑更像是最后的检验,他好像知道些什么。”
说着杏眼一亮,闪出奇异的光,“也许他能解开这些奇怪的锁链。”
作者有话要说:帝辛:不!他不行!
☆、山雨欲来
闪瞎人眼的天罡伏魔阵横空出世,佛光沛然普照三界, 将阴暗角落里的魑魅魍魉扫了个干干净净。深山茂林里那些不知活了几千几万年的老妖吓得魂飞天外, 纷纷召集子孙交代完后事就迫不及待撒手人寰了。
那邪佛要回来了!
与其被他打服强行感化, 还不如自己手动解脱。
林苑,乾坤瓶。
祖魔在棋盘上落下一子,眼风扫过莲池,池中黑雾翻涌极不稳定,跟凌天苏醒时的光景一般无二。
“该你了。”凌天落下白子淡声说。
祖魔举棋不定, 想了半天将黑子扔在棋篓里,“你赢了!输给我一局能死么?”
“我知道今天是小狐狸的生日。”
凌天一拂衣袖,棋盘空空,“让你留下陪我, 你很难定下心。可我不让你去, 也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就因为天罡伏魔阵?”
祖魔冷笑, “帝辛到底什么来历?连你也这么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