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究拉回了理智,拔出性器捧着吴正的脸吻他,再次握住阴茎浅浅插进去谋求他的敏感点,到他的颤抖之处为止,吻着他的额头和眼睑抽出再插,再退再插。
“别……不要只插那里……”吴正踩着床边想要后退,“太舒服了……会……”
“别怕,”王全按住他的肩膀,不让他逃掉,“别怕,哭也可以的。”
王全无法分清这是自己的预估还是自己的期许,但吴正简直是得到了特赦,用掌根按住自己的双眼哭出了声音。
“喜欢您,”吴正的眼泪滚过太阳穴,落进耳朵里,“喜欢您。”
“到底为什么哭啊。”王全握住他的腿弯打开他的身体,俯身罩住他,“我不只插那里了,好吗?”
吴正的眼泪很咸,哭声很甜,肠道把王全的整根阴茎都好好地吞了咽了,颤抖的胳膊和颤抖的腿、尝试着迎合的腰和臀、收缩的肛门、被顶出喉咙的呻吟……都争着抢着要把王全的肉体和灵魂都瓜分,不留丁点儿碎屑。
“王主任。”
“嗯?”
吴正在王全缓缓的抽插下撸动自己的阴茎:“我插入您的时候在想,您的后面真的很厉害,可以插进去这个。”
王全笑着退出一些,晃腰摩擦他的浅处:“嗯。”
“啊……”吴正的胸口向上挺起,手上加快动作,“我也很厉害是吧?”
“……是啊。”
王全的声音变得不像他自己,双手撑在吴正的身体两侧,垂着头肩膀高耸。他不回答吴正的询问,他也没听清吴正问了什么,只顾跟灵魂深处涌上来的兽欲、跟自己战栗肿胀的阴茎搏斗。王全最终完全拔出自己的性器握住,只留出能插到吴正敏感点的一段,推高吴正的腿凶猛顶入,他的手指把大半根阴茎挡在外面以免伤了肠道的深处,但他又好像要把握着阴茎的拳头都捅进吴正里面去。他在吴正不断涌起的呻吟中低喘,含住吴正因为身体上挺而喂到嘴边的乳头舔吮,在吴正破了音的求饶中松开手指,就着已经插入的顶端极缓地插到根、插到底,扯开吴正手淫的手,握住他滚烫的阴茎快速撸动。
“您不要……”
吴正错乱地用力推他的肩膀,而王全则在用全部理智去阻止自己全抽出去再插,把胯部紧紧抵在吴正的肛门处不退一丝一毫:“好了,好了,吴正,快到了。”
“不……”
吴正没能说完,王全握着的性器猛地一胀,插入的肠道在吴正射精的同时激烈痉挛起来。
“呜!哈啊!”
王全还是没能挡住本能,猛地抽出阴茎又猛地冲入吴正,在吴正的呻吟中再拔,却是倒退一步扶住床头桌,低着头捂住眼睛大口喘息。
这是吴正第一次纳入,哪能受得了太大的力气,受不了的。
他忍到哽咽,手指紧握桌角骨节生疼,突然,胀痛的阴茎被温热所包裹,王全拿开手,眼前是吴正跪在脚下含着他的阴茎、卖力吸吮的样子,眼角还有泪痕、头上余汗微消、鼻翼还是红的。
“我的嘴不怕。”吴正说,“您可以干我的嘴。”
王全把阴茎和嘴唇之间扯出来的唾液又捣回吴正嘴里,捧着他的后脑勺狠狠挺送性器,他看到吴正又泛出泪花,看到他有干呕的预兆,看他伸直了脖子要把喉咙假装做肠道,但他的身体已经留不出心疼吴正的余地,就这么不断抽插到再一次的高潮临近,攀顶,射精。
吴正紧紧握住他的腰阻止他逃掉,把他射出来的全部吞咽下去。
王全慢慢跪在他面前,把他抱进怀里。
吴正的手臂也环住了他的背。
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彼此拥抱、接吻、凝视和微笑。
21-1 妙鲜包
“之前那次我弄疼您了吗?”
吴正双腿赤裸坐在洒满阳光的地板上,右腿的脚踝处还挂着裤子,眼睛里的光影随着王全从卫生间门口走到近前而微微变化,等到他的眼睑完全抬起,就好像把阳光囚在了眼底似的。
“怎么又问啊。”王全跪在他面前,一边擦他射得一塌糊涂的腿间和下腹一边吻他,“还好,避免不了的。”
吴正稍微偏头错开他的吻,转动眼球看着他:“疼到妨碍您走路了吗?”
王全几乎被他眼里的阳光刺痛了眼睛,低下头:“有点儿。”他的手指包着粗绒的毛巾拭过精液,在吴正结实的肌肉上留下一道浅白的印子,王全的心脏一阵鼓噪,仗着吴正看不到自己的眼睛,目光在他的性器和通往肛门的臀缝间迅速流连一番,一时搞不清楚自己是想先去用嘴巴含他的阴茎还是舔他的后穴,“没有特别夸张。”
“您走路都疼,所以才不让我动弹,担心我也疼到这个地步吧。”王全搭在吴正膝盖上的手被吴正握住,下巴被吴正托起来,嘴唇被吴正的吻覆盖,“反观我,就没事儿人一样跟您一起洗澡,是个自私鬼。”
“你当时问过我,是我没说实话。”王全笑了笑,“你没有经验,哪能提前知道到底多疼啊,再说人和人可能也不太一样。”
“但是……”
“我比你年纪大,当然就更懂怎么照顾人。”王全打断吴正,“你怎么样?很疼吗?要不要涂点药?”
“王……”吴正身不由己地要向后躲闪,一手撑在身后,后仰的身体反而把隐匿在臀下、通往肛门的窄道更暴露了些,诧异地看着王全放开毛巾将手指推进臀缝间,“王主任。”
“吴正。”王全托着他的后颈,看着他,“我可能,还没来得及学会节制。”
“嗯。”
吴正眉头紧锁,双眼紧闭,咬住了嘴唇,但疼痛的叠加并没有如预料中来临。王全通红的脸色映入他的眼帘,然后是一个毫无侵略性的温柔浅吻:“都这么怕了,干嘛还要答应做。”
“因为很舒服。”
“不做爱就不舒服了吗?”王全揉了揉吴正的头发,往后挪了挪,低头提起堆在他右脚踝处的内裤和长裤,握住他的左脚踝轻轻推高,折叠他的膝盖,把左脚放进裤筒,“别只顾迁就我的想法,我会……”
他把裤腰提到吴正大腿根部,转头捂住嘴巴,声音差不多是从指缝里逃窜出来的,“从早要到晚的。”
他话音刚落,就感觉到还在拽着吴正裤子的手迎来强有力的一挣,吴正大概还没法用力挺腰提好裤子,只好扯着裆部挡在腿间,屁股蹭着地板往后,要不是床就在半步之外挡着,估计就一路逃到墙脚去了。
“我不会付诸实施的。”王全伸出的手凝固在半空,想向前又担心更显逼迫,把手指收回掌心,胳膊收到身前,按着地板,“别怕。”
王全无数次在绿化带、各种型号的车、不起眼的犄角旮旯旁边单膝下跪、按着地面、好说歹说地向流浪猫展示善意,试图让它们顺利接受自己随身携带的妙鲜包,但这一次,吴正看上去实在是怕了,他又没有足够诱人的条件,只会说着空洞的“别怕”来交换吴正的信任和亲近。
吴正突然失笑,起初只是隐约的一丝笑意,待抬头迎上王全的眼睛,那丝笑意就更浓,接着好像是觉得此举不妥但又藏不住,把脸躲进臂弯笑出了声。
“您误会了,我不是担心您想插入我。”吴正清了清喉咙,还是垂着眼睛不去看他,“是我因为您那句从早要到晚勃起了,觉得自己随时发情太丢脸,不想被您发现。”
吴正说:“您对我有克制不住的性冲动,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怕。”
吴正说:“您任何时候想要,我都是准备好的。”
他坐在原地一动未动,王全却简直要在他的接连进攻中节节败退,站起身弯腰搀住吴正的腋下抱直了,替他拉起裤子,揽住他的背,吻他依然带着腥苦、却又甜到致命的嘴唇:“我们两个性爱伤患在调什么自我毁灭的情啊,真是。”
吴正笑了:“您说的是。”
他倚坐在床上,胯间微微隆起,王全完全是发自本能地扬手盖住,虽然接触的瞬间浑身一震,但也就继续坦然而胶着地覆盖着,轻缓地抚摸起来:“也摸摸我好吗?”
吴正感觉这句“好吗”就是自己的后颈,无论王全用什么样的声线来问询,是低沉混着色欲还是温柔夹杂忐忑,自己都只能点头顺从,别无选择。
他垂下手握住王全的勃起,与王全的抚摸同步抚摸他的阴茎。两人都不自觉地选择用鼻子呼吸,似乎张开嘴唇就会放出性欲的猛兽,但这双重混合的鼻息又在把猛兽激怒惹恼,耍着欲纵故擒的花招。
“您想达到什么目的呢,王主任。”吴正在王全的耳边哑声发问,“这样射不出来,也软不下去,虽然我也愿意摸着您的勃起一直到天荒地老。”
“我想,”王全喉结上下耸动,咽下呻吟,“想着会有突然的羞耻心把这股性欲打压下去。”
话说出口自己都觉得可笑又牵强,又笑着说:“没有目的,想让你摸摸我的……鸡巴,吴正。”
21-2 妙鲜包
吴正还没从愣神中缓过来,王全低头把鼻子埋进他的颈窝:“好了,现在羞耻心出现了。”
小男友悦耳的低笑声敲打他的鼓膜:“那您能不能,也放过我?”
“啊。”
王全触电似的收回手,吴正的手指紧随而至握住了他的手腕,折叠他的手肘把他的手掌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
吴正胸膛里传出的鼓点以手指为媒介传递过来,战鼓似的紧凑有力,所以即使身体之间有手臂隔离着,这依然是一个堪称水乳交融的拥抱。
抵在王全腿上的硬物过了好一会儿才彻底消解,耳边的呼吸也缓和了,但拢在掌心里的心跳还是没回落到正常水准,偏快,仿佛怀里的身体在加着油门,准备随时冲出去狂奔个几公里,就拐带着王全的心脏也没法缓一缓歇一歇的。
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王全歪头枕住吴正的肩膀,垂眼看着西晒在地板上烙下窗格的影子,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吴正的后背,直到把他的心跳摸到有了节奏和节制,才扶住他的腰分开些许。
“您刚才在想什么?”
“工作。”王全低头把剩下几颗散漫的衣扣系上,“想要全身而退,就不能再想关于你的事了。”他清清喉咙,“话说到这了,我觉得,同居的事应该暂时缓一缓,至少……至少身体适应之前先不考虑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慢慢抬头,说完了两人的眼睛才对上。
“我可以忍。”
王全愣了一下:“忍疼还是忍性欲?我不想让你忍着疼做,性欲的话,你忍得住,我忍不住。如果我求着你做,你会拒绝吗?”
吴正舔了舔嘴唇,露出酒窝。
“所以说。”王全把目光落在他的面孔之外,可就算几条衣服的褶皱,都在勾引他去帮吴正抻平,顺便隔着布料摸摸他的身体,“反正不同居也天天见面,只不过到了晚上该送客就得送客,不然我总是冷不丁想到……”王全再退一步,捂住眼睛左右揉了揉,以期把眼前的幻象揉碎,“说实话我都有点没法看我的手指了,所以。”
“我也一样。”吴正说,“我不拒绝不只是因为您想要,还因为我也想要,并不都是您的责任。”
“不一样的。”他靠近过来,王全就又情不自禁地退了退,“你还年轻,我的年纪已经不能拿来当做冲动的挡箭牌了。”
吴正身体猛地一矮单膝跪在地上,紧接着另一条腿也跪下,身体缩成一团,双手在地板上紧紧攥成拳头垫着前额。
“这么疼吗?”王全也赶紧跪在他面前,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只能摸着他的胳膊给予安慰,“我们去医院吧,我叫个车。”
“不是。”吴正腾出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腕,“您太可爱了我不行了,思维和身体都不听指挥了王主任。”
“那……”
“您别看我,也别说话,也别碰我。”吴正松开手指,保持蜷缩的姿势说,“不然我会强迫您的,我真的会强迫您的。”
“啊,其实那也不会变成……”
“您别说话,求您了。”
猫浑身写着抗拒的时候,还能做什么呢,只能束手无策地迁就了。
王全看着吴正起伏的脊梁无声地笑了,脚踩在地板上刚要起身,吴正的声音又小心翼翼地响起来:“但您别走。”
“我不走。”
王全哪还走得了,他的血液正一股脑地往上涌,眼晕耳鸣头重脚轻的,真的是拼尽全力才稳妥地走到桌前挪出把椅子坐下。
桌子正中央是王全之前放下的马克杯,王全用手指勾住杯子柄,全部情商智商就用来纠结到底要不要发出声音——发声吧,王全自己是有经验的,尴尬的时候无论什么动静儿都会在心脏上刮擦一下,搞得刚刚安抚好的心脏故态萌发;不发声吧,万一吴正恍神之间以为自己走了,或者觉得刚才的要求限制了自己的行动从而惶恐起来,那可怎么办。
结果愣神期间王全不知不觉端过水杯润了润喉咙,完全不记得过程中有没有发出声音。
然后又继续端着杯子纠结放杯子的时候要不要发出声音。
太阳西斜,更多的阳光从窗户里洒进房间,形成一股冷气都无法抗衡的视觉上的热,而杯子里冰镇的水,早就悄悄变成了常温。
是热气太强势,还是做爱做太久了啊?
不对不对不对!
王全两手握紧水杯在心里“啊啊啊”乱喊了一阵,来扰乱瞬间涌进脑海里的画面和声音,画面很容易打散打乱掉,他本来更多地看的是吴正的脸,但声音,无论是发自吴正口中还是自己口中的呻吟,还是润滑和插入时湿漉漉的动静儿,都在他无声的嚷嚷声里继续震耳欲聋,尤其是后者,甚至有颠覆之势了。
明明是那么微小的动静啊。
“吴正你……喝水吗?”
王全已经顾不上吴正的禁令了,他必须说点什么来切断大脑自动驾驶的程序,“你回到家就一口水都没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