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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爷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9(1 / 2)

两人下了一天棋局,真真是憋死了池少爷这个不学无术的纨绔,输得裤子都没了,不过倒也学到不少。慢慢琢磨出一点趣味来。

中途王琨也跟炀炀下棋来着,赢了两局,之后便一直让着小少爷,池云非不怎么看得懂,但也知道这王琨还挺厉害,让棋都让得十分自然,看不出半点放水的迹象。

再想起昨日炀炀所说,对方长得老实平凡,却喜欢看那老虎被打,狗被拖拽,还捏红了炀炀的脚踝,心里慢慢狐疑起来,偷偷看了王琨好几眼,心下后知后觉升起了警惕。

这人太没存在感了,待人又十分温和,十分容易让人放下防备,失去警惕心。

可这是哪儿?封城,别人的地盘,又有那些不知深浅的洋人,有郑其鸿的暗线,还有那神神秘秘的L。被宁婉香派来监视他们的人,如何会是个普通人?

池云非登时心惊,才发现自己又犯了给自己挖坑的毛病,心里蓦然拉起了警铃,却不敢让王琨看出不对来,便还是平日那副懒洋洋的样子,陪着炀炀玩闹。

待晚饭时,池云非让对方坐了一起吃饭,边吃边问:“宁婉香怎么没带你一起出门?”

“我得守着你们。”

“你跟他很熟吗?”

王琨摇头:“我们有各自的任务,不到关键时候,一般不会互相联络。”

“那他这次联络你们,不会违反规则吗?”

王琨看了他一眼,道:“事关国家大事,自然可以破例。”

池云非慢吞吞嚼着饭,不经意似地道:“这么说,他告诉你们是因为什么事了?”

“不是你告诉他的吗?”王琨道,“大家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说来听听?你也不怕他骗你们?”

王琨却是没答话,只低头吃饭。

又来了。

池云非暗暗烦躁,每次到关键时刻,这家伙就不会上钩。也怪自己套不来话,饵抛得太生硬。

于是他也不问了,免得多说多错,吃完饭便哄着炀炀洗澡看书,他念书,炀炀趴在窗口边听边玩挂在窗棂上的蚂蚱。

夜凉入水,连野猫也不叫了,这般岁月静好下却藏着暗潮汹涌。距离丑时越近,池云非便越是心不在焉,又提防隔壁王琨,竖着耳朵听动静,将一段话翻来覆去念了三遍都没发现。

炀炀奇怪地看他:“哥,这里念过了。”

池云非没心思念了,合了书又坐不住,起身来回转圈,看那沙漏,看桌上的小灯,又看屏风上绣得仙山云鹤。

炀炀将那蚂蚱取下来拆开,又自己学着编回去,百无聊赖,正此时门外敲门,王琨道:“池少爷。”

池云非警惕道:“怎么?”

“宁爷传来消息,要我今夜守着你们。”他道,“请开门。”

池云非握紧了拳,道:“用不着,我带着个孩子还能跑了不成?我困了,早些睡吧。”

“抱歉,宁爷吩咐。还请通融。”男人却不离开,笔直地站在门口,灯光将他的影子投在门板上,拉得又长又细,看着像个怪物。

池云非站在窗口往下望,静悄悄黑黢黢,什么也没瞧见,没办法只得去开门,见男人抱了枕头薄被,进屋也不嫌脏,就在地上打起地铺。

炀炀好奇看他:“地上不冷吗?”

王琨拍了下枕头:“不冷。谢小少爷关心。”

炀炀便赤着脚爬下来,小猫似的,坐在那硬邦邦的被褥上:“池哥平日只和我爹一起睡,爹要是知道你同我们睡一个房间,会生气的。”

王琨看了眼池云非,池云非将炀炀抱起来,轻轻拍了下屁股:“就你话多。睡觉去。”

炀炀道:“本来就是,你去找白家哥哥,爹都要生气好久。”

池云非本来又紧张又不安,顿时被炀炀几句话说得没了脾气,哭笑不得:“你爹就喜欢吃味。你能看出来?”

“??”炀炀不知道什么是吃味,见王琨盯着他俩,道,“那你睡远一点。”

他又比了个“嘘”的手势:“我不会同爹说。”

王琨点头,看不出喜怒:“谢小少爷。”

第69章 生死一线

待夜深了,池云非本想和衣而睡,又怕被王琨看出不妥,只得脱了外袍,抱着炀炀睡在床里。王琨靠坐在桌脚,盖着被褥,手里拿了本书看。

安静了不知多久,池云非时不时去看窗边沙漏,王琨突然道:“池爷在等人?”

池云非一惊,佯作镇定道:“屋里多出一个人,我睡不着。”

王琨便熄了灯,坐在黑暗里:“当我不存在就好。”

果然王琨便没了声息,只余炀炀欢快地打着小呼噜,池云非压着咚咚直跳的一颗心,捏紧了拳头,在黑暗里盯着那桌脚。

这般难熬的一夜,池云非毫无睡意反而越发清醒,临近丑时居然想去茅厕,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

他憋了许久,可越憋越是在意,又看了窗边沙漏一眼,黑黢黢地看不真切,于是慢吞吞爬起来,赤脚下床想去拖床底的尿壶。

只刚一动,脚踝便被人抓住了。

他猛地一惊,想将脚收回来,眼前却是一暗,高大身影虚虚覆住他,男声贴耳低沉道:“池爷去哪儿?”

池云非一声尖叫压进喉咙,他竟是不知对方何时无声无息挪到了床前来,就睡在自己旁边。

他竭力稳住发颤的声音,只觉握住自己脚踝的手心发烫得厉害:“上厕所,你放开。”

炀炀翻了个身,睡得像头小猪,靠到了墙边。

男人屈膝跪到池云非双-腿-间,几乎贴上池云非,松开脚踝的手却沿着腿一路摸了上来,钳住了池云非的腰,道:“要拿尿壶?我帮你。”

他说着就去拉池云非的裤带,池云非震惊之下条件反射一脚踹开男人,脚蹬在对方胸口上,一手护着裤子,翻身就要躲开。

黑暗里,他看不清对方模样,只觉对方说话声音不似白日那般温和,带着莫名的阴森。

突遭惊吓,他一颗心几乎跳到喉咙口,但只要对方手里没拿枪拿刀,他也不怵什么,一手抓了窗台上的沙漏,看也不看砸过去,却被对方好好接在手里。

“别吵醒了小少爷。”对方一笑,语调竟带着点愉快。

池云非灵活地躲下床铺,绕到桌子一头,伸手想去摸灯,男人却一阵风似地闪到他眼前,抬手要取他脖颈。

池云非听风辨位,堪堪躲开,脸颊被对方指甲划出红痕。他一把抓住对方手臂,咬牙不出声,狠狠往反方向一拧,感觉到对方被自己拧得翻过身来,便下脚往对方腰身上踢,誓要在一瞬间拉脱对方手臂关节。

可男人却是个心狠的,拼着脱臼的危险,生生跟着池云非转了半圈,当池云非一脚踹来时,率先抬脚挡开,随即脚尖在池云非膝盖上一点,那力道竟大得让池云非脚下一软,随即对方干脆利落抬脚踹上池云非小腹,池云非吃痛闷哼,手一松,那人便蛇似地缠上来,一手箍紧了他的脖颈。

这人动作好快!池云非内心悚然。

呼吸骤然被掐断,眼前冒出金星,池云非抬脚却踹不到人,倒是对方很开心地道:“再来!”

池云非被抵到墙边,脚不沾地,两手拉扯男人手腕,对方双手却似铁水浇铸,无论如何拉不开。

他张开嘴,呼吸只留一线,心头骤然涌起一股荒谬和茫然——这人到底是谁?为何默默无闻跟了自己这几日,却要在今晚突下狠手?

他知道温信阳今晚要来?还是宁婉香下了命令?温信阳说得对,有些错没有机会犯第二次,他绞尽脑汁,最终还是逃不过必死的命运。

可若是自己出了事,炀炀要怎么办?

忆起炀炀,他发黑的眼睛陡然绽出一点光,双脚乱蹬似回光返照。

王琨更兴奋了,笑起来道:“我就知道你和别人不一样……”

他微微松开了钳制,池云非狠狠抽气,一声咳嗽未出口,再次被对方一把钳住。男人戏耍他如逗猫逗狗,拽着他到了水盆前。

那里有夜里洗漱后没倒掉的洗脸水,水早已冰冷了。

王琨钳住他一把搡进水里,池云非顿时呛水,后脑剧痛,双手没命乱扑,抓住搭毛巾的木杆,一把往后拉去,王琨躲开,砰咚一声,这下惊醒了睡梦里的温念炀。

“哥?”温念炀迷糊醒来,揉着眼睛,他听到闷哼,爬起来拧开了床头的小灯。

小灯照不远,只在床头洒下一圈温柔橘光,温念炀眯着眼,看见桌子那端两个人影缠在一处,水盆哐当响。

他看不真切,茫然道:“哥?王叔?你们在做什么?”

池云非耳朵里一阵嗡鸣,被王琨一把拉起,喘息如风箱,满脸水珠沿着下颚滴落,头发被男人揪着,脖颈被男人掐着,头晕目眩,眼前一阵阵发黑。

王琨语气波澜不惊,神情同他狠狠压着池云非的动作截然相反,云淡风轻道:“池爷不舒服,我帮他擦脸。”

说着,尾音拐出个愉悦的弧度,又将池云非狠狠压进水里。

池云非不敢喊出声,怕吓着温念炀,眼泪从眼眶簌簌落下,藏匿进凉水中。他抓着水盆边缘,骨节捏得发白,竭力想将水盆压翻,却被王琨死死擒住,无论如何动弹不得。

他内心惶然绝望,难受得想大喊,被王琨再次拉出水面时,睁眼迷茫地看着黑黢黢的屋顶,嘴巴无力地张了张。

“深……哥……”他无意识低低呼唤那人,仿佛拽住救命稻草。

炀炀裹着被褥,赤脚跳下床:“哥?你不舒服?”

他往前走了两步,听到池云非呛咳的声音,哪怕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却被古怪的气氛摄住了心魄,察觉出了不妥。

池云非撞到木栏上,肺部因窒息痛得如刀割剑刺,王琨从背后掐住他脖颈,似笑非笑:“池爷,你吓着小少爷了。”

池云非听到靠近的脚步声,仓惶出声,声音嘶哑仿佛被沙子碾过:“别……咳咳咳……别过来!炀炀,咳咳……别过来……”

他声音无力到极致,一手茫然地抓向高处,却被王琨温柔握住,甚至同他十指相扣,形成十分暧昧的姿态。

“小少爷去睡吧。”男人亢奋地喘着粗气,从身后紧紧贴住池云非,那隐秘地方硬-得发烫,“放心,有我照顾池爷。”

话是这么说,却在温念炀走近时又一次狠狠将池云非搡进了水盆,这回用得力气更大,几乎折断池云非纤细的脖颈。

王琨在黑暗里舔了舔嘴角,低声道:“池爷,温信阳以为他算计了宁婉香,宁婉香以为他抓到了温信阳和我的把柄,你知道我怎么想吗?温家,不过如此。”

“啊——!”温念炀终于看清了两人在做什么,一时吓得浑身发抖,跑上前想拉开王琨,王琨却任他拉着,那力气比小猫都不如。

他嗤嗤笑道:“这个点儿,温信阳估计已经和宁婉香一起被我困住了。”

池云非压根儿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所有的声音仿佛在冷水中蒙了层罩子,嗡嗡地。

他逐渐失去了力气,张嘴吐出一串气泡,再不动弹了。

王琨皱眉,丝毫未将拉扯自己的温念炀放在眼里。他刷拉一下扯起池云非,见人歪着头失去知觉,啧了一声:“死了?晕了?我还以为你能再多折腾一会儿。”

他喃喃自语,抬手去探池云非的鼻息,没感觉到呼吸,烦道:“你倒是听我把话说完啊。不知道你和温信阳谁先去见阎王,可惜了一对苦命鸳鸯。”

他将池云非搡到地上,擦了擦手,又将温念炀提起来。炀炀哭红了眼睛,小短腿踢不到男人,便呸地吐了口水:“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如果他还有命在的话。”王琨冷笑,打量这小崽子,“折腾小孩儿没什么意思,看在你可爱的份上,给你个痛快的。”

他从靴子里摸出匕首,来来回回在温念炀身上找下手的地方,嘴里念叨:“一刀下去要软但也要有劲道,血不能流太多,也不能太少,你最好叫得好听些,否则……”

话音未落,后脑勺被花瓶狠狠砸了一下,锵啷一声脆响,花瓶砸地上碎成渣渣。他往前踉跄一步,晃了晃脑袋,缓慢回头,眼里却绽出兴奋的光。

黑暗里,就见池云非竟艰难起身,满脸阴冷,仿佛于深渊里望向自己,似前来索命的罗刹。

池云非怕被宁婉香等人发现,之前将枪藏在了角落花瓶里,这会儿才有机会拿出来。他在水里憋狠了,这会儿脑袋阵阵发晕,握枪的手却很稳,一字一句道:“放开他。”

同时他在心里暗骂自己没经验:下回定要将枪藏在枕头里,不,应该片刻不离身!

枪口狠狠撞了王琨脑袋一下,恨不能将他的头戳出个洞:“别让我说第二次。”

王琨举起手,将炀炀放了下来,又扔了匕首。

炀炀机灵地先将匕首踹到床下,随即哆嗦着抱住池云非的腿,哭着喊:“哥——!”

“炀炀不怕。”池云非声音嘶哑得厉害,“你是男子汉,对吗?”

炀炀哭得打嗝,磕磕巴巴道:“是!”

“出去叫人。”池云非道,“叫掌柜的去报官。”

炀炀裹着被子去拉门栓,踮着脚,短短胖胖的手直哆嗦,几次拉不开门。

王琨惊喜道:“你骗了我!你居然骗了我!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