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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我被暴君攻略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4(1 / 2)

戚昀撩起袖口,递给她另一只手。这只手刚刚拿过冰着的酒坛,现在还是凉的。

“缺什么?”他问。

孟怀曦思维比寻常迟缓,她盯着眼前一双手想了一会儿,举起来靠在脸颊边。

温度刚刚好。

于是笑弯了眼,露出一口大白牙,说:“缺了一个我呀。”

戚昀低笑,又嗯一声。他在少女额前亲了亲,很满意:“这就圆满了。”

孟怀曦弯起眼。

戚昀便又从案几前拿过冰过的桃花酒,是长仪宫里他们从前埋的,那一日她自己先开了一坛,好赖还留下一坛。

想到这里,戚昀不得不庆幸,从前他那些未雨绸缪,现在看来都是有用的。

“这样圆满的日子得做更圆满的事,我的公主殿下。”

孟怀曦偏头,“现在不就是正在做?”

戚昀饶有兴味盯着她,又问:“阿萤还记得接下来要做什么?”

“喝合卺酒。”

她乜斜一眼,像是在说“你怎么回事,连这个都不知道”。

戚昀似乎很有耐心,又问:“再接下去呢?”

孟怀曦便不说话了。

虽、虽然她从前生冷不忌算得阅遍群书,但到底是头一遭成婚,头一遭入洞房。

书本和实践明显是两码事。

对于喝完合卺酒要做的事,她本能的有些心慌。

“阿萤莫怕……”

戚昀像是猜到了她的心思,手掌搭在她软软的发间,向下压了压。

就像平常那样,爱怜地吻了吻她眼下那颗红痣。

孟怀曦眨眨眼,对这样的亲近很习惯。索性合上眼双手环上他的脖颈,将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他。

茜素红颜色的床幔垂下来。

重工刺绣的嫁衣被无情地扔在地上,环佩、博带落了一地,连绣着鸳鸯戏水的红肚兜也被丢了出去。

这种感觉和书本上写的完全不一样。

孟怀曦觉得自己几乎就是一滩水,直要化在他怀里。又或者是浅滩上迷路的鱼,身家性命都系在他一人身上,被人翻来覆去肆意摆弄。

偶尔有几声嘤咛从唇齿间泻出,下一刻却又被这个不知餍足的男人一一吞入腹中。

夜中三更,宣政殿要了起码三回水。

孟怀曦浸在温水中,打了一个呵欠,便是疲倦得眼皮都撑不开。

戚昀的吻又落在她脖颈间,一下又一下,像是勤劳的蜜蜂采花蕊间甜腻的花粉,便是一点也不肯落下的。

他的手一路向下,划开水波向更深处探去。

“不要了!”孟怀曦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全身都颤栗起来。“再、再说了,待会儿您还得上朝,也该准备上了。”

食髓知味的陛下有理有据:“便是皇帝也该有休沐的日子,洞房花烛,人之常情。”

孟怀曦:“???”

“现在没有后顾之忧,朕能继续了?”

他像是故意的,特地凑在她耳廓边问。说完,手指还在那肉乎乎的耳垂揉了揉。

明知道耳垂边上是她全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他却恶劣地揉捏把玩。

孟怀曦一下子软下来,酥麻感从尾椎骨一路向上爬。

孟怀曦:我有一句脏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不行,忍不住了!敲你奶奶你听见了吗!!

“哗啦——”

浴桶中的少女被人抱起来,他双臂穿过她的腿弯,像是抱小孩儿那样搂在身前。

这样的姿势让怀中的少女又羞又气,偏头一下子咬在他下巴上。

戚昀低笑:“牙口不错。”

孟怀曦:“……”

孟怀曦瘫软在戚昀怀里,分明连动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了,却还努力踹了这不知羞耻的人一脚。

不出几日,她这祸水之名怕是要被这人亲自落实了!

“哦,皇后原来还有力气,那不如——继续?”

他声里带着散漫的笑意,像是大型食肉动物饱餐了一顿后,有些餍足,又忍不住骨子里的劣根性想要圈更多的食物在怀里。

于是,懒洋洋地逗弄起爪下慌不择路的猎物。

“唔……”孟怀曦难耐地闷哼,高呼:“陛、陛下饶命!”

“不饶。”戚昀笑了一下,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少年郎。

她难耐极了,双手被人叩着压在头顶,全身上下没一处能够自己做主的,只能无助地蜷了蜷脚指头。

孟怀曦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这样娇气,她忍不住嘤嘤啜泣,哭声弱气得像一只刚出生没两天的小奶猫。

只是猫生实在不走运,一出生就落入猎人魔爪,便是连眼泪珠子都成了龙床上这位饕餮客的下酒菜。

那人的喘息落在她耳边,他还恬不知耻地一遍遍问:

“皇后娘娘,朕服侍得如何?”

“唔,这样呢?”

帐中红浪翻飞,龙凤对烛燃了一夜,在这东方既白垂尽眼泪。

龙床上的新嫁娘哭声沙哑不可闻,听得人耳热,便是连初升的太阳都羞怯地躲进云朵里。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就到这里啦,番外暂定会有一个崽崽的,其他的我再想想

第63章 番外一 新轨

近日上京出了一桩大事。

太学要招收女学生了。

在大部分百姓眼中, 这着实是一桩离经叛道的奇事。

今朝风气虽不比前面的王朝那么严苛,平日里能瞧见未出阁的姑娘贵女们打马过长街,街市上亦无需掩面避讳。

但, 到底还是要讲究一个男女有别的。

能够在太学进学的子弟, 哪一个天潢贵胄, 大家子弟?这些世家大族中规矩历来分明, 什么七岁不同席、不共食的礼法还是一板一眼继承着的。

不过,这一道命令却是皇帝亲自下的。

朝中当然有相反的声音, 但半月前卫国公府的惨状历历在目,听说到这会儿菜市口的血还未扫尽呢。

他们这位陛下向来不是个会顾及史官笔舌的,杀人比杀鸡还容易。朝臣们生怕近来修身养性的陛下再生杀心,虽有反对的心,却没有出面批驳的胆。

更莫说近来朝中大换血, 世袭罔替的贵族被明升暗贬派离了上京,反倒是一批曾经流徙岭南、齐、越这样烟瘴远地的弃子, 成了丹墀上的新贵。

朝中剩下的幸运儿尽都惶惶瑟瑟,再不敢对着太学招女生这事饶舌多嘴。

这件事先是孟怀曦提起的,戚昀听取了她的意见,招生事宜尽都交给翰林院女使负责。

这翰林院诸位女使乃是从前成华革新仅存的硕果。

按理说, 翰林院向来是未来宰丞、尚书这等皇帝心腹的孵化地。对于寒门苦读十数年的儿郎们来说, 这里是官途的起点,意味着新征程的开始,未来总是光明可期的。

但女使们却只是空担着翰林修撰的名,空熬着资历, 当真只做些编书修史的闲事, 手中不沾半点实权。

一路特殊到底,连官衔名称都是另选另册的。

朝野之中唯独御史台还存在女官, 便是曾经画过鱼玄机图的魏夫人,但也只有一个魏夫人。

大时代如此。

孟怀曦当年没有更好的办法,现下转头瞧来,却觉得平白蹉跎了她们的大好人生。

同样是施行新政,戚昀碰上的阻力却比她当年小得多。虽说这是他一刀一剑辟下的疆土,和她那种世代延续的祖业不同,却也实打实教会了孟怀曦一个道理。

为政者,当得有铁腕手段。

有杀伐果决的戚皇陛下做后盾,她可以保证每一位希求大展宏图之人,在未来都能各得其所。

无论门第,更不谈性别。

这一切,但从太学招生变革始。

孟怀曦在秋分当日随意寻了个由头,邀请京中各家命妇上长仪宫赏花吃茶。

嗯,花、茶都是现成的。

天底下的娇花都汇聚在御花园之中,孟怀曦自然而然地把宴会地点设在这里。

秋分时节难得没有下雨,疏疏落落的日光从廊间亭亭如盖的藤蔓宽叶间洒下,温柔得不像是秋老虎当头的太阳。

沧浪亭间水汽氤氲,花香扑鼻,场面上自然一团和气。

但孟怀曦也知道,真正开开心心看花的是少数,更多的人只是想来瞧一瞧新后是不是个好拿捏的。

“宗府之中没有适龄的小辈,上书房闲置着,总是有些浪费的。本宫同陛下商量过了,便将大儒们派去太学,分出一个班来专门教导。”

此话一出先前瞧着分外冷淡的夫人们不由眼热。

要知道上书房乃是皇子皇孙们的私塾,汇聚着全天下最有学问的大儒老师。

从前为那么一两个伴读名额,各家可是争破了头。这太学中一个班,起码得是三十余人,这样的好事真叫她们遇上了?

“娘娘,不知这个班要是如何才能进去呢?”家中有适龄孩子的命妇不由问道。

太学虽也分四六九等,并非每家每户都能进去,但在坐诸位都是京中有头有脸的。或许其中有些人家争不到皇子伴读的名额,但想进太学却是异常容易的。

“天下万民都是我与陛下的孩子,自不会存在差别对待。”

孟怀曦笑得格外端庄,又道:“我听陛下说过,便如同科举里的规矩,一应都靠考试成绩分班。我大周的小才子们值得最好的,当然,小才女也一样。”

命妇们都知道太学新出的条例,本都不以为然,现在听着皇后口中的新消息却是犹豫心动了。

女孩儿家如何可以同男儿们厮混在一处。

上学?

便是上学也不行。

她们这样的人家,最是不缺名门出身的西席先生。识文断字在府中可以办到,结识新贵人脉却不可以。

孟怀曦下一句话准确无误地把握住众人命脉。

她呷了口茶,这样说:“说来也赶巧,本宫家中幼妹就是今秋新招的一批学生,此一去想是能结识不少新朋友,小丫头眼瞧着开心的不得了。哦,崔家最小的姑娘也去了,崔先生说她是很支持的。”

她口中远居越州的崔先生众人都知道,崔氏上一辈有名的才女,便是现在上京文坛豪。

一部分人动摇了。

“咱们这些做长辈的,总是要听一听下头小辈们的说法。礼法规矩哪是能越过自家骨肉去呢。”

孟怀曦扫了一眼堂下众人,垂眼去瞧指甲上新做的蔻丹,悠悠道:“是也不是?”

命妇们笑着应是,一小部分人瞧着表情很是动容。

但这样的理由是只能说服疼宠儿女的人家。她亦知道,在很大一部分人心中,女儿不过是联系族姓姻亲的工具,当娇花养过十五年,再陪上一副嫁妆便已经算得上仁至义尽。

这样的人家孟怀曦同样有办法。

她把茶盏递给身后跟着的鸳鸯,目光一一扫过各家眼底浅藏的不屑。

孟怀曦轻笑了声。

对于想要攀附权势的人,最简单的便是给他们搭一副梯子。

孟怀曦揉了揉最近愈渐肉多的小肚子,像是闲话家常一般,笑着说道:

“等来日有了小皇子或是小公主,本宫想着也送去太学里头历练一遭,总要和同龄的孩子们比一比才有向上的劲头,哪能总在宫里拘着。”

命妇们齐齐应是,这一回声音干脆爽利了不少。

相熟的人家交换过眼神,显然都对这个能够结识皇子的机会势在必得。

女儿好啊。

不,得要是女儿才更好,若是能出一位将来的太子妃,至少能保家族两代昌盛。

这一场下午茶孟怀曦吃得开心,命妇们得了新的消息,面上红润有光,瞧着也像是开心的。

但这样的消息最经不得流传,一传十,十传百,到最后全然变了味道。

于是,京中出现了一股新的流言:

“听说了吗,皇后娘娘有喜了!”

“皇后娘娘有小皇子了??”

“什么!皇后娘娘秘密养胎多月,眼瞧着就要生了?!”

穿到南书房那位耳中时,已是日落时分。

戚昀面上没有大动,手中握着的折子却哐当坠了地。当即,不再管书案上堆积的政务,搭上一件薄氅就要往殿外走。

临了,朝雍陈吩咐了句:“叫徐太医来一趟宣政殿。”

宣政殿后头有一湾溪流,由于地热的原因,便是这样的深秋里,水都还是温的。

孟怀曦最喜欢趿拉着木屐,踩在鹅卵石上淌水玩。戚昀匆忙到时,传说中初初有孕的小姑娘正坐在溪边的石墩上踩水玩。

她今日没有挽髻,一头长发松松披散着。几朵粉白落在膝头,像是溪边那两棵木芙蓉树枝头坠下的。

整个人都显得懒洋洋的,小腿没有规矩胡乱晃悠着,有一下没一下地挑起水花。

水珠子溅上溪边飘着的浮萍,比她耳边的南珠更剔透晶莹。

像是瞧见了岸边的人,孟怀曦轻抬下巴,凤眼弯成一道月牙,“你来啦。”

天边的残阳不再炽热灼人,只余下悠悠暖黄。一身宫装的少女半个身子沐浴在暖洋洋的日光中,望过来的目光便是似水的柔情。

竟真也有几分传言中做要做母亲的成熟温柔。

戚昀却是皱起眉,“这时候了,怎么在这里嬉闹?”

孟怀曦不知前情,只觉得万分莫名。当即瘪了嘴,哼了声:“我怎么还不能忙中偷个闲了?”

她觉得这个事不能再讨论了,再说下去怕是会忍不住骂他。

“过来。”戚昀向她伸出手。

孟怀曦却没有搭手上去,偏头不屑:“不去。”

让我去我就去,这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但她这样,在戚昀眼中更是坐实了那个荒唐的传言。听说怀孕的女子都有些喜怒无常,做丈夫的就该多迁就。

戚昀于是上前几步,蹲下身来,目光同她齐平。半是诱哄,半是无奈道:“怎么还这样爱使小性子。我抱你起来,嗯?”

孟怀曦轻飘飘地斜他一眼,“怎么,成了婚就不能使小性子了?”

前人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果真不假。

这才没多久呢,她这个白月光朱砂痣就成了陛下衣袖上的白饭粒、宫墙间的蚊子血!

孟怀曦气鼓鼓的踩了一下水,眼瞧着水花溅上他的衣袍,这才气顺了一点。

本来是要送给他的,现在看不必了!

她偏过头不看人,自顾自捧起膝上一朵木芙蓉,轻轻放在水涡中,任由它顺着水流飘下去。

“不准胡闹。”

戚昀曲指在她额前弹了一下,那一声叹息中是无处安置的无奈,“都是要当娘亲的人了。阿萤这样子,叫我如何能够放得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