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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成了暴君的铲屎官》TXT全集下载_16(1 / 2)

邱子石急忙离开座位,跪下拒绝:“皇上……”

狄扬打断他:“邱举人莫要推辞了,这些宫女到了年龄本也要出宫,你家大业大,养得起,权当日行一善吧。”

邱子石磕头又拜:“皇上……”

狄扬哪里肯给他机会拒绝:“不用谢恩了,此事是为了向天下彰显,朕对读书人的爱护和礼遇,你退下吧。”

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邱子石哪里敢再说别的,他无奈地匍匐在地上,太监们进来,架着他送出去了。

狄扬走到西侧墙边,有太监无声地徐徐拉开帷幕,露出了墙面上巨大的全境舆图,这副舆图的比例可以看清大魏朝疆域内全部的州府县镇,虽然只是一个点。

狄扬一手举起西洋镜,在舆图上细致地查找了一番,终于找到了,他俯身靠近,想看得更清楚些。

看了一会儿后,他用手指在罗阳县偏南的位置点了点,这里应该就是叶家圩子了。

狄扬起了玩心,他用手指模仿车马,从紫禁城出来,沿着官道顺到叶家圩子,就这样反反复复好多次,好像自己真的已经骑着骏马,奔驰在去见她的路上一样,心中一阵悸动。

他确定了她真的存在,很想去见她,却又莫名地犹豫起来,不敢去。

心中浮起的感觉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是狄扬二十多年的人生中从来没有过的情绪。

又想见,又怕见。

狄扬盯着叶家圩子那个点,用力看了又看,他想,或者朕去偷偷看一眼呢,也不知道梦中那只狗到底存不存在,还有她……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他也说不好自己对叶秋彤有什么感情,他们这算是什么关系呢,反正就挺奇怪的。

狄扬突然想起,自己在她心里自己是个无能昏君,混蛋暴君啊,这两个词儿听起来都不是什么好玩意,最要命的是她好像说的没毛病,他的确不是啥好皇帝。

狄扬刚鼓起的那点勇气泄了。

算了,狄扬放下西洋镜,他给自己做了一个决定,他要改邪归正,勤政爱民,做一个人人称颂的好皇帝,然后扬眉吐气地去找她。

狄扬雷厉风行地查办了徐启文欺君罔上,赈灾不利的事情,将他拉到西市口砍了脑袋,又派了钦差大臣去受灾的区域赈灾,除了开仓放粮外,还拨款安置了无家可归的百姓。

这件事了结之后,狄扬在上朝的时候,明确地告诉文武百官:“天灾不是官员的错,赈灾不利才是官员的错。把徐启文的案子写在朝廷邸报里发出去,朝廷上下都好好看看他的下场,以儆效尤。”

为了安抚民心,狄扬绞尽脑汁亲自拟写了一封圣旨,让各地官府广而告之。

叶秋彤傍晚从书院出来准备回家的时候,狄大黑咬着她的裤管拼命往县衙的方向拉。

叶秋彤拉着狗绳,它仍然不停歇,梗着脖子往县衙的方向拽,两人好像在拔河一样,叶秋彤很快拽不住了,大黑现在已经长成成年狗子,力气奇大。

叶秋彤无奈跟着狗子走了,说不上来他俩到底谁牵着谁,谁在遛谁。

狗大不由娘,论力气,叶秋彤早已经不是狄大黑的对手了。

县衙门口的影壁墙一般是用来官府用来贴通告的,现在上面贴着几张大红纸,前头有衙役瞧着锣,反反复复地大声念:“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年气候不佳,天下万民收成不好,朕都知道了,各地国库粮食储备充足,必要时会开仓放粮,粮价不会涨。若是有人胆敢囤积居奇,朕定叫尔等奸商血本无归,赔得倾家荡产,但是朕是个仁慈的皇帝,不会让尔等饿死的,尔等下半辈子都在牢里吃牢饭吧,管饱!”

叶秋彤听到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垫着脚去看誊抄贴在墙上的圣旨,自己又读了一遍,读完之后嘴唇抽搐了一下。

这圣旨写的也是粗犷,书里这位被男主砍了脑袋的暴君实在是……实在是,啧啧,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叶秋彤扶额笑了一下,突然觉得这暴君虽然有点蠢,不过还有点可爱是怎么回事,简直有毒。

狄大黑高高挺着胸,仰起狗头,摇着尾巴在叶秋彤身边走来走去,活像一只骄傲地大公鸡。

见到叶秋彤露出了笑容,他立刻眉开眼笑地“汪汪汪。”

朕是不是好棒棒!

你快夸夸朕啊!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8-07 00:00:00~2020-08-14 00: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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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男主是什么东西?

狄扬知道有帮主、庄主、堂主、教主、家主、舵主、香主、坛主、观主、甚至国主, 可完全没有听说过男主。

他把这些带“主”的名词儿全部写在纸上,打算拿去给祁开济看,写完这些字以后, 狄扬觉得自己都快不认识“主”这个字了。

祁开济大略扫了一眼纸上密密麻麻的名字:“皇上这是何意?”

狄扬指着那两个字, 一脸诚挚地发问:“姨父,你可知道男主是什么东西?”

祁开济果真被问住了,他盯着纸上的字,思索了半晌:“臣从未听过什么男主,想必天下没有这种东西吧,皇上为何突然想起这个?”

“哦。”狄扬有些失落,祁开济是他认识的最有学问的人,居然也不知道:“没什么,就是想起前面这些, 脑子里冒出了这个名字, 所以想问一问。”

祁开济很少见到狄扬认真的模样, 不忍打击他向学的兴致, 又低头看了看那两个字,缓缓道:“虽然臣没听过,但是瞧这字面意思, 应该是男子的主人,大约就是类似万民之主的意思吧。”

“万民之主, 那不就是朕吗?”狄扬指了指自己。

祁开济点点头:“那是自然,在大魏,万民之主当然是皇上。”

祁开济告退了,狄扬蹙眉坐在桌前,看着那张写着“男主”的纸,心情复杂。

他本人当然是大魏的皇帝, 但是叶秋彤口中的男主并不是他,也就是说,他可能会被人取而代之,而那个人自称自己叫男主。

这段时间,他很想再听一些跟这个男主有关的事情,可是他在梦里只会狗叫,而叶秋彤说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提过。

狄扬极力回忆着那天叶秋彤说到的一切,他记得她好像说,是因为旱灾水灾瘟疫之类的事情,才让那个叫男主坏家伙乘虚而上的。

狄扬立刻把国师李旦一和钦天监的人叫来,问他们:“快告诉朕,明年什么地方会发水患?”

钦天监正是个干瘦小老头,醉心于观星,闻言哭丧脸,战战兢兢道:“皇上,钦天监承担观察天象、掌推历法、定四时测吉凶之职责,并不能预知未来,皇上方才所问,臣实在有心无力。”

狄扬便把目光移到李旦一身上:“国师,他没有真本事,那不如你掐指一算。”

李旦一:“……”

贫道也没有真本事啊,为什么要这样为难贫道这样一个普普通通骗子。

话当然不能直接说,李旦一强撑着装模作样,耷拉下眼皮掐着指头口中念念有词,神叨叨折腾了半天才终于想到了开脱的办法,缓缓睁开了眼睛。

狄扬忙问:“怎么样?”

李旦一微微一笑:“天机不可泄露。”

狄扬:“……”

刚刚被皇帝挤兑没有真本事的钦天监正目瞪口呆,居然还能这样!

李旦一佯装镇定道:“皇上,天机便是天机,贫道若是泄露了,不仅贫道,连带着皇上恐怕都要被神灵责怪。”

“那行吧。”

狄扬无力的挥挥手,这种事情信则有不信则无,他既然已经封了这老道士做国师了,显然是信的。

“既如此,臣等告退了。”

两人刚退出殿外,狄扬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国师留步。”

李旦一无奈转身,狄扬把他带到了舆图面前,他这回聪明了,天机不能问,朕可以问点别的。

“国师你看,这是咱们大魏国全境舆图,这些线表示河道,这些表示湖泊……,依你之见,什么地方易发水患?”

李旦一松了一口气,给皇帝指了几个地方。

这个问题难不倒他,他走南闯北半辈子,除了给人看相算卦骗点小钱,也会给人家选宅基地看个风水局,上不知天文,下懂一点地理。

李旦一在地图上把所有易发生春汛和夏汛的河段都指给狄扬看,扬狄认真地记了下来。

送走了李旦一,狄扬又派人把祁开济、宋怀风,还有户部和工部尚书都叫了过来。

两位尚书拘谨地坐在皇帝面前,这两位有个共同点,除了都是尚书以外,这两位家中都有适龄的美貌女儿待字闺中。今日贸然被皇帝叫来见面,而且皇帝的外祖父和姨父都在场,让人摸不清皇帝的用意,他俩有些紧张,十分害怕会成为皇帝的岳父。

狄扬清清嗓子:“叫你二位过来,是因为户部主管民政,工部负责建造,朕有问题要问你们。”

两位尚书终于安心了,问公事的话,没在怕的,龙椅上坐着一个暴君,大臣们时刻都提着脑袋做事,谁敢不尽心尽力呢。

倒是宋怀风和祁开济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眼中都看出一丝惊异。

狄扬起身立在舆图前,他正在人生中最美好的年纪,宽肩长腿,身姿非常挺拔,他指了指图上几个地方:“朕已经提前做过功课,这几处河道春汛和夏汛多发。朕问你们,若是水患来袭,何处的堤坝不牢靠,容易决堤?若是决堤,又有何处人口密集,容易产生流民?”

狄扬这样一番侃侃道来,屋里的几人都惊讶地说不话来。

皇帝怎么变成这样了?

这还是那个整日懒洋洋打着呵欠,批复奏折只会写“朕已阅”,天塌下来他也无所谓,无论大臣请示什么大事都说“你们看着办吧”、“差不多行了”、“朕无所谓”的皇帝吗?

他竟然会主动召集下属询问国事,关心民生,甚至还提前做了功课,而且不是夸夸而谈,询问的事情非常具体。

祁开济最早从震惊中回神,轻咳了一声,又重重咳了几声,两位尚书才从离魂状态缓过劲儿来,擦擦头上的冷汗,对着舆图把皇帝问的事情细细解说了一遍。

“衢龙坝至衢龙坝这一段,已经十多年未曾修葺加高过,若是水灾,恐怕有些风险。”

“浑水河下游河道,近年来淤积严重,若是再不彻底清淤改道,中上游恐怕危矣。皇上您看,自川山郡至溪东府,浑水河往南,全是平原,千里沃野养活了多少百姓,一旦决堤,后果不堪设想。”

“自古水患之后,易起瘟疫……”

狄扬听得很认真,是不是还插话问一些具体的情况。

祁开济盯着狄扬认真的脸端详许久,最后一脸宽慰地笑了。

宋老国公已经感动的鼻子发酸,这个戎马一生的汉子,打过无数场硬仗,看过无数鲜血和死人,一生秉持着好男儿流血不流泪的信念,此刻却无比想哭,他用力吸着鼻子,心里思绪万千。

二十年前,扬儿被送到北疆大营的时候,又小又白,软软的像一只猫咪,抱在怀里把人的心都暖化了。

家里那个老太婆惯坏了他,恨不能把星星月亮都摘给他,把他惯成了熊孩子。

扬儿六岁了,去学堂读书了,可他仿佛天生就讨厌看书,讨厌听夫子讲课,坐一会就打瞌睡。

扬儿长大了,成天和一群小少年上街捣蛋,宋怀风也生气,但坚信孙儿心性不坏,他只是有些单纯任性而已。

后来扬儿做了皇帝,用他自己的话说,从上朝的时候盼着下朝,一看奏折就眼皮打架;再后来,莫名其妙就冒出了扬儿克妻命硬遭天谴的风言风语,传的天南海北都知道,他便得了那个古怪的失眠症,这下看奏折不想睡觉了,想打人。

……

宋怀风把养育狄扬长大的点点滴滴在心中过了一遍,他们夫妻俩亲手把一个小小的婴儿,养成现在这样气宇轩昂的青年,可是狄扬被保护的太好了,所以一直长不大。

宋怀风知道,虽然现在自己和女婿祁开济还可以帮着狄扬,可是他们都老了。

他已经到了花甲之年,祁开济一介书生,这些年殚精竭虑,宋怀风这几次看女婿,居然隐隐发现女婿头上也冒出了白发。

他们不能一直帮他,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

今天,宋怀风突然感觉到,他的乖孙儿,长大了。

狄扬哪里知道自己不务正业久了,以至于问个公务就能把大臣们感动到,他听完了汇报,蹙眉思索了一会儿,转身对屋里几人道:“朕以为,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既然这几处地方容易出水患,那朝廷便应该提前预备一二。只管拨钱拨人去,该修的堤坝要修,该迁移的百姓要迁走,不要等到洪水千里饿殍遍地的时候再去想办法,那就晚了。”

屋里几人都很认同皇帝的话,频频点头。

狄扬见大家都在肯定他,心中油然而生一种成就感,他接着道:“前些日子徐启文那件事,不是说南方有些地方遭了旱灾,河道干得露底,许多农户颗粒无收,照着朕的意思,旱年修水利不是正合适么,光拨粮食过去赈灾,这些人吃饭没事做容易滋事。”

他转脸看向工部尚书:“不如你们工部牵头筹谋一下此事,趁着冬天农闲,把这些灾民弄去修水利吧,朝廷管饭付工钱,等明年春种时节再让他们回乡种地。”

工部尚书有些惊讶,原以为皇帝只是一时兴起问了几句,原来竟是要干实事,还想得这么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