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特意看了顾念一眼，恶狠狠的说：“一个都不能少！”
顾念对于导师的安排，从来无条件拥护。
高强度的科研工作所带来的压力是巨大的，所有人都很喜欢这种放松方式。
每个人都想去，只是手头工作进展并不同。
“啊，好想去。”散会时，走在顾念身后的学姐，叹息不止。
“可是我工作肯定完成不了。”
她只是和同伴抱怨，却没想到顾念把这话听了去。
上午的实验中，顾念率先完成了自己的部分。把数据反馈给组长，顾念走到了女孩子身边。
“测试土壤ph值的工作，我帮你。”
顾念说着，接过她部分工作。
“谢谢，太谢谢了！”
女孩子特别感恩，说了一连串的谢谢。
顾念的效率和正确率令人仰望，有她帮忙，自然是最好的。
“你不用谢我，”顾念熟练取出土壤样本，“上次你还了我一整包橘子软糖，我必须要做出相应的回馈。”
有来有往是顾念的人际准则，对谁都一样。
到底是顺利完成了工作，大家在食堂吃了些，便纷纷赶到KTV。
顾念走在最后，张去非故意放慢步子，和她并排。
“这个给你，”张去非塞了个东西到顾念口袋，“老师今天请客，就当为你庆生。”
今天，是顾念的生日。张去非知道，特意安排了这一场。
只是原因不方便挑明，否则就是为爱徒树敌。
顾念摸了摸口袋里的东西，抽手出来，指尖上蹭了些金粉，是红包。
“生日快乐。”说完，张去非走进包间，和学生们凑在一起点歌。
顾念坐在角落，捧着一个果盘安安静静吃水果。期间她认真听歌，以这样的形式参与其中。
解应语带着诧异看了她好几眼，这和她以为的不同。
期间，林森发了条微信过来：「在哪？」
顾念发了一个定位过去：「KTV」
她没多想，依旧听歌。没想到他们组卧虎藏龙，大家唱起歌都还挺好听。
散场了，顾念第一个走了出去。她吃了一肚子水果，却缺了些饱腹感。
刚一出去，站在门前等着的男人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个子很高，穿着长大衣。头发很短，隐约能看到青色的头皮。衣领竖着，遮住下颌些许。
细长的眸在看到顾念时亮起，周身环绕着的疏离淡了很多。
“张教授好。”林森走过去，牵住了顾念的手。走到张去非面前，和她问好。
“林队，好久不见。”张去非越看越觉得两个人很配，“快去吧，有什么安排的话。”
别人不认识林森，可解应语认识。她看了看林森和顾念交握的手，若有所思。
林森朝着大家颔首，然后带着顾念离开。
“你怎么来了？”顾念问出就后悔了，她好像每次见到林森都是这一句。
“今天是你的生日，”林森伸手拦车，“这次，我不想再错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有没有发现，最近的字数逐渐往四千甚至更多发展？
等夸。
他们是不是很甜？
等夸。感谢在2020-09-23 02:33:28~2020-09-24 10:23: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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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念森59
“我们去哪儿？”
坐在出租车后座, 林森牵着顾念，她的手指柔软，手心细滑而温暖。
林森见她一脸期待, 报出了一家餐馆的名字。
江南风格的小馆, 顾念提到很多次。
顾念一听, 握握林森的手，兴味更高：“开心！”
下了车，林森牵着顾念走入商场。
大型地标型建筑内人来人往, 顾念第一次来, 看着通向不同方向的电梯, 瞬时有些摸不到方向。
林森勾着她的小拇指，熟门熟路走到电梯前，连导图都没看。
“你来过？”才进来一会, 顾念就感觉有些热，她试着拉开羽绒服拉链, 头发却不小心夹了进去。
林森牵着她下了电梯, 见她窘迫, 牵着她到一边。
他的指关节抵在顾念下巴，反复小心尝试, 终于在不弄疼她的情况下, 把头发解救了出来。
“长头发真麻烦……”
顾念完全没有郑意心那么好的耐心留长发, 眼见头发长及腰部, 如果不是没有时间，她早就去剪掉了。
林森听她这么说，勾着她的下巴，眼里带着丝严肃和恳求：“留着不可以吗？”
想了想，林森又补充了句：“或者不要剪太短。”
男人很少提出要求, 顾念想想这好像还是他第一次对她心血来潮的念头提出干预。
不过他愿意表达，顾念也愿意听：“那我就剪掉十厘米。”
说着，顾念伸手比划了一下。
林森看看，伸手将她指间距缩短了些：“这才是十厘米。”
走到餐厅，人果真很多。顾念此前没来，因为懒得排队。
林森走去拿号，跟着抽了张菜单给顾念。
“饿吗？”没有多余凳子，林森站在顾念身边。他低头和她说话，声音在一片嘈杂间格外醇厚。
“不饿，”顾念吃了不少水果，糖分足够，“你呢？”
顾念看着队伍有些懊恼，如果早知道林森会来，她宁愿不去KTV。
“我不饿。”林森说着，指了指菜单上的菜，“这是你之前想吃的那一道。”
差不多决定好，顾念看看楼下：“还要等很久，要不我们先去转转？”
林森把选好的菜单装进口袋，牵着顾念下楼。两个人没走太远，不约而同走到了一家户外用品店。
“我听张教授说，下半学期出野外会很多。”林森说着，拿起一个墨镜。
“你好像家长，”顾念从林森手上接过墨镜试了试，“还背着我联系老师，偷偷打听我的情况。”
听她这么形容，林森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每次问你，你都说很好。”
林森自然不信。
顾念戴着墨镜，朝着林森扬起下巴：“好看吗？”
专业的户外墨镜，造型不会太多，一般更注重功能性。
不过顾念脸小，戴什么样的都好看。
林森长指一勾，从顾念鼻间取下墨镜，对着导购说：“这一款我们带走。”
顾念又选了件春款冲锋衣，还有一双户外鞋。要拿去结账，却见林森把衣服拿走。
他指了指鞋，不容拒绝地说：“这个钱，你自己付吧。”
顾念并没想让他买，只是听他只买部分，唯独留下鞋，有些好奇。
“为什么？”顾念挽着林森的胳膊，摇晃了两下，“是不是你没钱了？”
老干部林队摇头，靠在她耳边说：“买衣服的钱都没有，还谈什么让你幸福。”
“我好多战友都说，给对象什么都能买，唯独鞋不能买。”
他眼神暗了，完全不是在开玩笑：“万一你跑了怎么办？”
顾念适时牵住他的手，和收银又强调了一次：“鞋分开结账。”
她从来不知道，这种没有科学依据的说法，林森会这么在意。
侧过目光看他，见他还崩着嘴角，顾念大概也能懂一些——越是重视，越是在意，就越是怕失去。
眼看时间差不多，林森和顾念回到餐厅。正巧叫到他们的号，两人便走了过去。
“您好，请出示号码纸。”
林森左右手提着东西，顾念摸进他口袋。除了菜单，还摸出两张号码条。
经过辨认，其中一张已经失效。
看看时间，是她唱KTV那会排的号。
坐到桌前，顾念指了指过期的号码：“你之前来过？”
之前问，林森没回答。这会面对凭证，林森避不开。
“那会我刚从部队出来，想着我来排号，你慢慢赶过来。”林森倒了杯茶给顾念。
“然后你听我在参加集体活动，虽然就要排到，却还是放弃了，改为去接我？”剩下一半，顾念猜到七七八八。
林森放弃，是不想催她结束，扫了兴。改为去接她，是想尽快见到她。
见林森点头，顾念伸手摸了摸老干部的脸：“你可能低估了你对我的重要，如果你告诉我，我只会毫不犹豫选择你。”
这话顾念说的相当有底气，哪怕教授在，她也敢这么说。
林森闻言，唇角微微上扬。眸中喜悦遮蔽不住，眸光闪闪。
菜已下单，林森指指卫生间方向：“我去一下。”
顾念不疑有他。
等林森再回来，手上提了个盒子。刚坐下，就见顾念总是盯着临桌看。
林森顺着她目光的方向看了看，叫来服务员：“隔壁桌点的饮品，是什么？”
复古造型的器皿，圆滚滚。
“是我们家特色的自酿酒，度数不高，要尝尝吗？”
林森看顾念，没急着替她拿主意。
“我想尝尝！”
造型好看是一个原因，另一个是顾念此前从没喝过酒。
她都21了，又有林森护着，所以打算尽兴。
眼看菜上齐，林森清出一小块空余，跟着打开盒子，把蛋糕取了出来。
纯白的蛋糕刚摆上桌，就吸引了顾念的注意力。
蛋糕并不大，适合她和林森两个人吃。蛋糕上用翻糖、糖霜以及椰蓉营造出雪景。
大雪之中，有两个面对面亲吻的雪人，其中一个戴着红色蝴蝶结。
这俨然和过年期间，顾念偷偷冻在冷冻层里，送给林森的那对一模一样。
巧克力祝福牌上写了四个字：为爱高飞。
顾念看着蛋糕，又看了看林森，眼里瞬时晶亮，鼻腔泛酸。
“什么时候准备的？”顾念本以为林森归来为她庆生，已是莫大的惊喜。谁曾想，他还默默准备了那么多。
林森倒了一小盅酒给顾念：“此前错过太多，此后也没办法保证，但至少这次，我要做到让你没有遗憾。”
他的声音随着轻音乐流淌而至，真诚到不带任何修饰。
林森举杯，和顾念手中杯相碰：“你只管为热爱振翅高飞，其他的，都交给我。”
氛围正好，男人周身疏离不见，柔情满满。
顾念因他笑的恬静而满足。
说完，林森一饮而尽。
顾念试着抿了口，酸酸甜甜的味道里夹杂了些酒精味，不算太冲，口感软绵。
林森点亮蜡烛，对顾念说：“快许愿吧。”
顾念双手交握，闭上了眼睛。
她的愿望很简单——自此之后，她要和林森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守护森林，她守护他。
“快尝尝。”林森见顾念睁开眼，吹了蜡烛，连忙拿着筷子为她夹菜。
“好吃，”顾念大快朵颐，跟着给林森夹了块排骨：“你也尝尝。”
酒足饭饱，林森带着顾念回家。
回程路上，顾念脸上沾染了几分醉意，说话声音软糯，尾音上翘。
林森看着她脸颊上的两片绯红，知道她醉了。这一刻的顾念，彻底卸下理智，粘人又可爱。
下车时，顾念腿软，差点摔倒。林森及时扶住她，将人背在背上，一步步朝家走。
“林森，”顾念趴在林森耳边，气息热乎乎伴着酒气，“我想听你说情话。”
情话？
老干部一听，两道眉毛立刻锁了起来。这是约会结束前的附加题，没有提前通知的那种。
他沉默片刻，试着组织语句，可顾念却等不及了。
“我教你，你跟着我说好了。”混沌不明之中，顾念特别想听林森说话，说一些她特别想听的话。
“来，跟我说：‘别怕’。”
林森跟着读：“别怕。”
顾念听见这朝思暮想的话，满意的在林森耳后亲了一口，以示奖励。
“再来再来！跟我说‘没事’。”
林森不是太懂，这些稀松平常的话，和情话到底哪里沾边，却还是依着顾念的意思，“没事。”
“说：星星，顾念。”
“星星，顾念。”
“说：晚安，明天见，我想你。”
……
顾念的情话诉求，到林森背着她站到门前才停下。楼道里很黑，顾念伸着脖子，却看不清林森的表情。
到了这时，林森才明白，他曾经对顾念说出的那些话，对她而言就是最美的情话。
她全记得。
林森喉头动了动，挽着顾念双腿的手握紧，胸腔之中，心脏的跳动更为雀跃。
这些平淡无奇，经由顾念无意间反馈，浪漫至极。
也许她永远都不知道，那一瞬间的暖，永远驻扎在了林森心里。
林森打开家门，放顾念在沙发。却没想到，她稳稳站起身，自顾自换好鞋，走去洗漱换衣服。
全程机械化标准操作，无需任何思考和帮助。林森挂着笑容，跟在她身后两步远。
直到她散开长发，随便梳理几下，带着牛奶润肤露的味道朝林森走来。
她向前走，林森向后退，直到林森退到沙发边上坐下，顾念俯身看着林森。
她的长发披散下来，扫过他轮廓鲜明的脸颊。那种酥痒的触感，令他不由自主抚摸她的长发。
顾念朝林森贴近，最后亲了亲林森的唇角，声音里混杂着强撑而来的清醒：“林森，晚安。”
林森反客为主，起身抱着她回卧室。放她进被窝，盖好被子。
昏黄的床头灯下，顾念依旧睁着眼，双眼眨动的频率明显慢了，生怕一闭上就睡去。
林森理了理她的发丝，在她耳边说：“晚安。”
顾念等的就是这一句。听见后，立刻闭上眼，秒睡。
林森坐在床边许久，目光不断描摹着她的睡容。
这个夜晚，他看到了顾念被生日安排所感动，却也没料到，她醉酒时不忘给他送出惊喜。
林森洗漱完回来，手上拿着给顾念的生日礼物。
是那个被顾念设置成微信头像的雪雕念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