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大人,你可还记得你人间的身份?可别忘了。”司空湛与嗜命并肩而行,他俯身压低声音问道。
“自是记得!”嗜命一脸嫌弃地抬头看了司空湛一眼,往旁边挪了挪,“离我远点!嘴里一股香菜味儿!”
“我没吃!”
“本王闻到了!你不服吗?”嗜命双手抱在胸前,眉毛一挑,眼底是藏不住的骄纵和得意。此刻微风轻拂,她如瀑的长发便在身后缓缓飘动。
“在下服气……”
就在这一句句拌嘴中,二人不知不觉走到了龙虎山山门外。
这次,嗜命没有鲁莽冲动,而是问道:“小鬼,这里可有什么破禁制?”
“回大人的话,龙虎山并没有任何禁制。”
“得了,此刻便不必称我‘大人’了,也不必自称‘在下’了。”嗜命懒懒地说道:“毕竟我们身在人界嘛,做戏——得做全套!”
“那你也别叫我‘小鬼’了,就叫我名字就行。”
嗜命不说话,眸光微动,嘴角扯了扯,算是默许了。
龙虎山,是享誉天下的道教名山,地处西洲境内,因一山有两峰,一峰如青龙,一峰似白虎而得名,山间各种珍奇异兽,层出不穷,若是有幸,还可看见道门弟子飞升成仙。在两峰之间,便是依山势而建的上清观。此刻,嗜命与司空湛二人催动法术已至上清观门前。
司空湛正了正衣冠,对着嗜命说道:“樊姑娘,你记住了我跟你说的,别露馅。”而后推开上清观的正门。嗜命冷笑一声,跟着他一起进去了。
门口处一个七八岁的小道童正在晃晃悠悠打扫地上的银杏叶,听见木门被推开的声音,他疑惑地抬起头来,正好看见司空湛和嗜命踏进门来。
“大师兄?!你回来啦!”那小道童扔下手里的扫帚,三两步便扑到了司空湛的身上,一双圆眼里是止不住的笑意,似有万千星辰。而他的声音也惊动了观里其他的弟子,于是此起彼伏地到处都开始喊着“大师兄!”嗜命眉心一紧,听得头疼。紧接着,从大殿里,从左右各处开始跑出来一群道门弟子,他们皆身着各色道袍,腰间都别着自己的佩剑。
“不错,传言果然不虚,一个个生的倒是容貌俊美……”嗜命在心里暗暗想到,“不过,未免太聒噪了些!”。听着众人在司空湛身旁叽叽喳喳个不停,她又头疼起来。于是眉心收紧,拂袖往后退了退。这时,那些弟子才分散精力去问这紫衣女子是谁。
“各位师弟师妹,这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中元节那日我与一花妖缠斗,险遭不幸,是她救了我……”
“大师兄,你武功那么高强,怎会需要别人救啊?”一个没头脑的弟子傻问道。
“那是因为那个花妖太强了……”
……
“既如此,那我们便替师兄再谢谢姑娘你!”一个年纪稍大的弟子一边这样说,一边恭恭敬敬向嗜命行了个礼,其余人也照做,“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本——本姑娘姓樊,各位小道长叫我樊心就可以。”嗜命摆摆手,她现下真是有些烦了,懒得同那些人废话,便向司空湛使了个眼色。
司空湛心领神会,便向着众弟子说道:“各位师弟师妹,敢问师父他人家还在闭关吗?我有要事相告!”那为首的弟子便定定地看着司空湛,半晌拱手说道:“师父他老人家……今天正好出去了,要等到晚上才回来,师兄你先稍事歇息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