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电视里瞧见过血溅当场的画面,但那终究是假的。
注意到姜年年有些害怕,殷珏想让她回房躲着,但她却不愿意。
本就是她找牛叔、牛婶帮忙,如今她自己却躲回了屋,这叫别人怎么想。
殷珏拗不过她,也就不强求了。
只是在那刀尖插入猪的脖子时,把她揽入怀中不让她看这血腥的场面,还伸手替她捂住了耳朵。
野猪的惨叫声在篱笆院上空环绕,但姜年年此时能听到的只有殷珏胸膛内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猪叫声在耳边逐渐减弱,想来是已经断了气。
殷珏缓缓松开了姜年年,嘱咐了一句:“你就在这呆着,别回头看。”
她还没从刚刚温暖的怀抱中缓过来,殷珏已经上前忙着给牛叔搭把手了。
回过神来后,她到底是耐不住心底的好奇,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只是那一眼,便满脑子里都是汩汩的血顺着猪脖子两侧流进了木桶里。还有不少的血溅在地上,渗进了土里。
姜年年忙转过头,紧紧地闭着眼,再也不敢回头看那血腥的场面。
等野猪处理好后,她便安排殷珏把野猪肉给家里留一半,剩下的分给牛婶、里正,还有附近的邻居。
正巧陈周氏闻风赶来凑热闹,也厚着脸皮要了一大块肉走,还美名其曰要给她儿子石头好好补补身体。
最后留在家里的猪肉不到整头野猪的三分之一。
不过那些肉都是用来联系邻里之间的感情,多给点便就多给点了,倒也不算什么。
姜年年趁着夜色,在厨房内点了蜡烛,借着光把猪肉给腌了。
殷珏不放心,就算是什么也不做,也在边上陪着她。
“这样就算到了冬天,我们也有肉吃。”
京都。
池康快马加鞭,在路上不敢多作停歇,耗费多日才从上杨村赶回了京城。
一回到丞相府他就马不停蹄地去往书院,向丞相汇报此次出行。
书房内,姜邦彦正在写着明天要上奏的奏疏,被房内突然出现的池康给吓得一哆嗦,一滴墨重重地滴在了奏疏上,晕开了朵花。
他气愤地把毛笔搁置在笔架上。
“丞相恕罪。”池康跪地作揖,稍稍喘了口气。
姜邦彦闭了闭眼,缓了缓情绪后开口道:“什么事情,这么着急,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便进了屋内,还有没有规矩了。”
不等池康回应,他又急忙询问此次情况,“大小姐呢,带回来没有?”
“属下无能,大小姐不愿回京。”
姜邦彦震怒,狠狠地拍了一下桌案,池康虽是心里一惊,但也不敢动弹半分,依旧稳稳地跪在地上。
“她不愿意回来,就不用回来吗?去之前我不是让你务必带她回来。”
边境穷苦,他从小娇养的女儿如何吃得了那份苦?
姜邦彦撩了袍子,起身走到他面前。
“你办事情,什么时候这么不利索了?”
池康一听,立马向丞相禀报其中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