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府上,马车刚驶进角门,就听到了闹哄哄的声音。
纪徽音从车上下来,微微蹙眉,看向一旁的门房。
“前面怎么吵吵嚷嚷的?发生了什么?”
门房连忙行礼道:“是二长老来了。”
闻言,纪徽音面上划过了然。
她并不惊讶,反而觉得情理之中。
算时辰,纪怀恩来的都算晚了。
纪徽音嘴角噙着抹笑意,扶上了小罗纹的手,“走,去前院看看。”
主仆两个来到前院侧面的拱门,从这个方向,正好能看到前院花厅门口的廊桥,纪怀恩正刚从那里过来,急匆匆地往正院花厅走。
管家苦苦拦着纪怀恩,嘴里不停地说着什么。
纪徽音上前几步,就听管家哀求纪怀恩,说纪莹身上的病又犯了,此时不宜去打扰。
纪怀恩站住脚步,一脸怒容地看着管家,喝道:“纪家就要出大事了!难不成我还不能求见家主?”
纪徽音眼底淬着冷笑,看够了戏,这才缓步上前——
“二叔公。”
纪徽音语调悠扬,纪怀恩猛地侧首望了过来。
含着淡然的笑意,纪徽音缓步走上前去,屈膝行礼:“二叔公这么急三火四的是要见
我母亲吗?您来的不凑巧,前两日下雨,母亲着了风寒,实在是不能见客。”
纪怀恩望向纪徽音时的眸底满是狐疑,似是想从纪徽音的脸上硬生生地看出什么,良久都没有吭声。
纪徽音知道他在怀疑什么。
林启出事,曾经给他送过瘦马的纪琮脱不了干系,这会儿纪怀恩自是要怀疑,是否是她教唆了纪琮,给林启送去诸多美人儿,勾的林启直接瘫在床上。
纪徽音毫不畏惧地与纪怀恩对视,见纪怀恩久久不吭声,还笑了下,“二叔公怎么这么看着徽音,一句话也不说?可是有什么话想问徽音?都是一家人,叔公尽管问就是了。”
纪怀恩后槽牙紧咬,原本想要质问的话语咽了回去。
他开口,语气之中已然多了几分隐隐的气短,像是跟纪徽音低头一般,“徽音,你可知道,你大哥哥被府衙给扣留了?”
纪徽音故作诧异,“竟有此事?是因为什么啊?”
瞧着纪徽音的表情不似作假,但越是如此,纪怀恩便越是怀疑这丫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纪徽音这死丫头已经变得如此厉害,喜怒不形于色,与他居然都能打的有来
有回!
要知道,当年连纪莹都是他的手下败将!
纪怀恩着实咽不下这口气。
他扯起唇瓣,笑不成笑,倒显得十分扭曲,“徽音一向是消息灵通的,怎么今日倒是不知此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