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一盏孤灯,弈苏河一夜无眠。算尽变迁,算不尽如丝尘缘,一曲子衿空无言。
与弈苏河一样一夜无眠的,还有篡位者高洋。
高洋喝了很多酒,虽然他这次故作镇定,杀伐果断,但性格中的怯懦是无法掩饰的。
高洋的身侧,是一名身穿青色文官袍子的青年人,他叫魏收,是高洋的笔杆子与御用文人。
“佛助,我们现在为之奈何?”
高洋叫着魏收的字,向他求取计策。
“简单,主公,我们应该先返回晋阳,高王生前留下的元老重臣,一定会在那里迎接主公,到了那时,主公再去请太后的意见,这样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高澄在死前,已经基本完成了取代魏国的所有准备,主公只需要走完最后的流程。”
魏收手抚胡须,踌躇满志,志在必得的样子。
听了大谋士魏收的话,高洋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
“走,出发去晋阳。”
半个月后,待到了晋阳时,迎接高洋的,不是前呼后拥的仪仗,而是义愤填膺的高欢元老旧臣。
孙腾,司马子如接到了弈苏河的书信之后,星夜兼程,来到晋阳,阻挡住了高洋的去路。
“太原公,你意欲何为?”
“继承兄长的遗志,以齐代魏,君临天下。”
高洋将魏收教给他的话,原封不动的说了出来。
“好一个继承兄长遗志,高王乃功勋柱石,战无不胜,齐王邙山大捷,你的战功连弈苏河都不如,谈何君临天下。”
司马子如当即毫不留任何情面地反驳高洋。
高洋强压怒火,辩解道:“之前我深居内宫,没有什么机会亲临战阵,还请司马公放宽心,如果我去打仗,未必不如父兄。”
敢夸下如此海口,司马子如沉默良久。
“此乃太后的书信,还请太原公过目。”
孙腾将太后楼昭君的书信,转交给高洋。
高洋缓缓展信,楼昭君的书信之中,大骂高洋自不量力。
“汝父汝兄名震天下,尚且不敢轻言篡弑,你算个什么东西,胆敢思考改朝换代之举。”
高洋气得脸色铁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今日见无法与元老重臣抗衡,高洋悻悻而退。
回到晋阳宫,高洋依偎在小妾李祖娥的怀中。
温柔善良的李祖娥,就是高洋的一朵解语花,她骨子里透着一股媚,脸尖尖的,眼角眉梢有种天然的风情,这样的女人是男人很难拒绝的。
“父兄,父兄,母亲和那些元老重臣,总是想着搬出父兄来压我一头,难道我这一辈子,真的就永远抬不起头,永远不如父兄。”
高洋愤愤不平,执着李祖娥的手,一边抚摸,一边抱怨。
“夫君莫忧,你看谁来了。”
李祖娥温柔地用手一指门外,只见魏收大汗淋漓地走了进来。
“佛助……”
高洋见到魏收,连忙起身相迎。
“殿下,我想了一个办法,可以绕过那些讨厌的元老重臣,直接拿到魏国的国祚。”
魏收对高洋侃侃而谈。
“快讲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