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上了高林山的第三日自己醒了,楚氏一早知道这个消息,匆匆来看了她一眼,又是老天爷、神明的各方拜谢。
也更加对这“青云观”的神明虔诚,昨日宫里的太医令都来看脉了,说的话和之前的三个老大夫如出一辙。可夜里还是梦魇连连,怎么都唤不醒。
今日一早人儿就醒了,她叫了婆子备上香火、银钱要到大殿上去还愿。
琥珀小心翼翼的将阿瑶扶起来,喂了几口温水,心有余悸道
“姑娘还好是醒了,您可知前几日您那样子有多吓人,五小姐来看了几次,次次哭红了眼回去”
阿瑶也是醒来后从母亲还有琥珀的嘴里知道她昏睡了好几天,怪不得全身无力,难受的厉害。
“姨母可知道了?”
她有气无力的问道,姨母身子向来不好若是知道了该有多担心。
“没让知道,只说你近日受了风寒不好过去看她”
琥珀是从王府里出来的人,自然知道余姨娘对姑娘有多看重,当然是上下都瞒着余姨娘那边。
“如此就好”
阿瑶虚弱点头,就怕姨母知道了担心。她就着琥珀力道,斜靠在床上,屋子里满是药味又烧了碳盆子在一旁,闷的很。
“琥珀开开窗户,我闷的慌”
琥珀见她脸色惨白,本想劝下也止住了,这屋子里确实有些闷。
“那奴婢给您把帐子放下吧,这外边可冷了”
琥珀一边说着,一边走去开窗,将将开了个缝,寒风就猛的钻了进来,阿瑶躲在帐子后,不觉冷反而觉得清爽不少。
她本就身子弱,这会厢房里养病,身边除了这个丫头也没旁人,她纤白的手指挑开帘子一角,想下来活动活动。
琥珀回身时,见她已经扶着床沿自个坐起身来,要去穿鞋。
“我的姑娘,你快躺下,可不兴下来,大夫都说了你得好好养着”
她赶紧过去又将阿瑶按了回床上躺好。
“好琥珀,让我走走吧,一直躺着,我身子的都快躺发霉了”
阿瑶无力的挣扎了一下,她是真的躺腻了想走走。
琥珀执拗不过只能一边给她穿着厚实的斗篷一边说道
“姑娘您等会可得让奴婢扶着些,就外边廊道上走走可不能出去,仔细受风”
阿瑶听了这话,虚弱的笑笑,她只恨不得快快出去透口气,哪里敢不听琥珀的话。
将将踏出寝殿,一阵寒风迎面扑了过来,冷的阿瑶微微瑟缩了一下,正要再往外走一些时。
见一个穿着月白色的男子朝着这边走了过来,高大的身体逆着光让她没有一时间看出来人的面貌。
“这是女厢房,怎么来了男子”
琥珀只身挡在她前面,上前去要呵斥,待那男子近前来后,饶是在王府中见惯了各种贵人的琥珀也不禁赞叹,好一个矜贵的公子,鼻梁高挺,唇角微扬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举止优雅而从容,光是简单几步行走都透出一股不凡的风度。
这不正是那日将姑娘抱回来的恩公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不待她多问,郑晏礼便先开了口,语气中有着明显的关切:
“余姑娘病可大好了?怎么出来吹风?”
阿瑶错愕住微微垂首,莫不是眼花了,怎么在这遇见了伯言?
等不来回答,他以为自己唐突了小姑娘,正要开口解释,便被琥珀拦了下来。
“哎,这位公子这里可都是女眷,您怎么好这样盯着一姑娘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