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形一震。
天字一号牢房,那是什么地方
进去的人从来都没听说出来过。
皇上可当真是动怒了
只有蓝若水面色坦然,继续道:“皇上,臣女请求令仵作用融蜡法滴入伤口使其成型,还原凶器真相,若是依然不能作为证据,臣女愿意接受一切惩罚”
既然皇上动怒,她也干脆破釜沉舟
能不能赢,也只看这一手了
众人皆是惊奇不已,融蜡法这个方法他们闻所未闻。
然而,却是一想便能想通其中的道理。
只是,道理虽然简单,但是能想出来,却是不容易。
他们不得不重新审视起这个女子来。
也不得不赞叹一声,这个方法真的是妙
“你好大的胆子”然而,林少将按捺不住,对蓝若水怒目而视,“你若敢动我妹妹尸体,信不信我杀了你”
“林少将一代英豪,我自然怕,可是更应该怕的,难道不是真凶逍遥法外么”蓝若水嘴里说着怕,脸上却没有任何惧怕的神色,反倒更像是质问。
林少将一噎,愣是一时不知如何反驳。
“皇上英明,一切但凭皇上决断,林家绝对服从。”那边,林将军却突然开口。
他追随皇上多年,自是比他的这个儿子更清楚皇上在意什么。
何况,仅仅用蜡油的话,虽然依然难以接受,但至少不会对尸骨有损伤。
他是战场上出身,对尸骨早已看淡许多,真相对他来说更加重要。
“爹”林少将心有不甘,然而,接触到林将军严厉的眼神,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既然林将军已经有所表率,皇上便也不再犹豫,而是吩咐道:“林将军深明大义,既然如此,为了追求真相,朕准了。”
下人领命,立即前去吩咐仵作。
蜡油时间凝结不长,因此,依然继续等待即可。
蓝若水赶紧低头谢恩,来掩盖她内心的激动。
身旁,太子左丘峻淡淡一笑,面色略带欣慰。
然而,深知情况的左丘黎,面上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审视。
这个女人,方才只是对伤口看了一瞬,快到他的守卫都来不及出手。
她却竟然已经看清伤口深处的花纹了
这怎么可能
还是说,她的确有着不同常人的视觉
是视觉还是五感
手微微蜷起,几乎想要拉住她问清楚,体内许久未升腾的情绪亦是几乎要呼啸而出,然而此时只能拼命压抑。
左手臂的花纹忽然发热,蓝若水奇怪的摸了上去。
怎么回事
她明明没有在感知什么啊
一波很不平静的情绪波纹在身边晃过,蓝若水赶紧动用精力触觉探过去。
然而,那波纹却像一枚投入水中的石子一般,只是引起了涟漪,却连石子来自哪里都未寻到就已经消失不见。
蓝若水眉头紧皱,这里真是好生奇怪。
方才的花纹微热,令她甚至觉得有什么在召唤一样。
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她穿越至此,也并非只是偶然
或者说,与这个融入身体的古石有关
“皇上,蜡件已取出”
正想着,身后却已有人来报,蓝若水迅速转过头去。
第16章 又发现新的线索
身后,来人双手举着一个托盘高过头顶。
前方,接到皇上授意的太监,慢慢走近,从袖口中掏出一方帕子,略带嫌弃的皱了皱眉,还是将那托盘上的物体拿起,举到眼前。
仅看了一眼,却是脸色一变,立即开口道:“皇上,这的确是梅花形状”
满堂震惊。
周围方才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如今却仿若再也压制不住一般喧闹起来。
蓝若水嘴角终于高高扬起。
那发簪如今还在高茗头上,而她却一直在凶案现场,可以说,她的嫌疑算是洗脱了。
前方,高茗的身子一震,闻言立即高呼:“皇上,皇后娘娘,冤枉啊臣女就寝时会摘掉首饰,或许是有人拿去做了凶器也未可知啊”
然而,此言一出,缓过神的林少将却顿时双眼一眯,质问道:“高小姐是京城名媛中难得武功了得之人,若是有人潜入营帐,高小姐会不知道”
“我”高茗一噎,显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林少将。犬女是因为自幼体弱多病,才请师傅教的武功,她的性格我了解,她是断然不会设计这么机密的局的。”一旁,翰林院大学士高珅站出,胡子吹的老高,明显十分生气。
此人曾经在太子幼时,做过几年太子太傅,所以在朝中颇有地位,就连皇上平日也会让他几分薄面。
今日,被一个毛头小子质疑,自是气不过。
只是,此言一出,周遭了解这高茗的世家小姐们,却偷偷的窃笑起来。
因为这高茗哪里都好,但脑子与她那做大学士的父亲却不同,不知是不是从小习武的关系,她心思直不会转弯,对于女人间的勾心斗角并不擅长,往往都是那被人整的角色。
所以,别说她爹不信,连她们都不敢相信。
矛头终于从自己身上转移开来,蓝若水却是眉头紧皱,并没有因此而放下心。
对于高茗的性子,她多少了解一点。
会武功,却外表柔弱不堪。
爱显摆,却没什么头脑。
今日之事,到底是不是她
如果不是她,那一下子能够牵扯三个太子妃人选进来的幕后人,又是谁
案子忽然更加扑朔迷离起来,就连蓝若水也一时间无法冷静的抽丝剥茧,看得清楚。
然而,正想着,却听一人忽然急匆匆来报。
“启禀皇上,臣等在河边发现一件血衣。”
蓝若水转头看去,从衣着来看,此人应该是皇上的禁军副统领,与左丘黎的虎威军,一同负责此次狩猎的安全,只不过禁军保护皇室,虎威军保护臣子。
心头不由一凛,血衣会与此案有关吗
皇上显然也想到这一点,立即眉目一凝道:“呈上来”
副统领得令命人将血衣呈上后打开。
只见那上面血迹斑斑,并不规则,不像喷射,而极像是沾染到的。
众人不由联想到,那尸体被人移动过,难道
心里不由倒吸一口冷气,然而仔细看那血衣的形状时,更是不由看向高茗,因为从这血衣的大小来看,的确是位身姿高挑的女子,而再仔细看那样式和花纹,恰恰是这高茗穿过的外衣
“不可能,不可能。”高茗忽然瘫坐在地,猛烈的摇着头,“我明明把血衣扔到后山了,怎么会在河边出现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