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里四个人都是唐根水的心腹,大家知道唐总这是在吓唬大家,比小吴年长一点的司机打圆场说:“唐哥别生气,这不是跟您说嘛,弟兄们拿您当哥,才想啥说啥,跟外人说话,哪能这么不过脑子。”
看着几个心腹的眼神,唐根水松了口,语重心长地说:“我是提醒你们,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说出去的话,一旦传进上头耳朵里,我也保不住你们。”
小吴赶紧说:“唐哥您放心,哥几个心里有分寸。”
唐根水喝了一口茶说:“有分寸就好。”
大嘴保镖起身帮唐根水的杯里续茶,说:“唐哥,我想留在天河。”
唐根水抬眼看了一眼大嘴保镖:“你小子,粘上毛比猴都精。”
大嘴保镖咧嘴笑嘻嘻地说:“都是唐哥您教导有方。”
唐根水端着杯,左转右转转了两圈,悠悠地说:“也好,你小子身手好,够机灵,而且跟徐家人打过照面”
这时另一个一直没说话的保镖坐不住了,他看着唐根水,面带哀求:“唐哥,还有我。”
天底下傻子不少,但聪明人更多。
刚才唐根水在徐家人面前的做派几个手下都看在眼里,这要是还想不明白,他们也不可能脱颖而出,混成唐根水的心腹。
几人说着话,服务员开始上菜了。
同一时间,燕京。
樊青雨开着同学聚会那天开过的玛莎拉蒂总裁,漫无目的地在燕京的马路上游荡。
自打从边学道家出来,她脑子就是乱乱的。
各种情绪像火山爆发一样喷涌,纷乱的情绪里,有苦尽甘来的狂喜,有不敢置信的怀疑,还特别的特别的想找个地方一醉方休,然后放肆地痛哭一场。
车不能继续开了。
樊青雨打着闪灯靠边停车。
她能真切感觉到自己的腿很抖,眼睛很酸,心跳得很快
趴在方向盘上,一边深呼吸一边在心里查数,一直查到200,情绪才平复下来。
接着,樊青雨开始思考
他让我开这辆车,他给我钱让我买礼服,他说我会有自己的玛莎拉蒂,他还让我去参加他举办的酒会。
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要接纳我
不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可是,如果不是这个原因,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让我去参加他的酒会难道仅仅因为我拒绝了王慧,从楼上跳了下来
不
说不通
如果跳楼就能成为边学道亲近的女人,每天得有多少女人愿意跳楼搏一次
强烈的患得患失感让樊青雨的脑子一跳一跳地疼,她闭上眼睛,靠在车座上,像睡着了一样。
其实她没睡着,她只是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难道刚才是在做梦
这时,一辆巡逻警车从后方开过来。
远远看见前面路边禁停区里停着一辆车,车里的警察立刻坐直身体。
可是等开近一点,坐在副驾驶位上的老警察看清车标和车牌后,直接跟开车的年轻警察说:“别停了,就当没看见吧。”
开车的年轻警察扭头问:“这行吗”
副驾驶位的老警察说:“司机人在车里,没离开,你要是去问,人家可以说身体不舒服,为了行车安全,临时停一下。”
开车的年轻警察说:“可是这里是禁停区。”
老警察指着玛莎拉蒂说:“你以为开这样车挂这样牌的人会交不起罚款你罚她钱,她不痛不痒。她要是跟你过不去,你可是伤筋动骨。”
警车在路口调头开走了,玛莎拉蒂里,闭着眼睛的樊青雨怎么也理不出头绪,最终在心里苦笑一声:“这若是真的,晴天都会下雨。”
然后
没过上一分钟,她就听到了雨滴落在车窗上的声音。
樊青雨睁开眼睛,目瞪口呆地看向车外。
居然真的下雨了
太阳当空,晴天落雨
40多分钟后,詹红推门走进马克西姆餐厅。
侍者把詹红领到樊青雨订的座位,詹红刚坐下,樊青雨也到了。
看着樊青雨在对面坐下,詹红关心地问:“姐,什么事这么急找我”
樊青雨优雅地招呼侍者拿菜单,然后一脸自信笑容地跟詹红说:“没什么事,就是今天想跟你说说话。”
詹红眼含怀疑地看着樊青雨,问:“真没事”
事实上,自打上次樊青雨坠楼,詹红一直在担心樊青雨。
在医院里,詹红问原因,樊青雨不说。詹红问当时是在跟谁吃饭,樊青雨还是不说。
樊青雨如此异常,让詹红很是不放心。
樊青雨没回答詹红的问话,她跟侍者点了两份套餐,然后就坐在那儿看着詹红傻笑。
没错,就是那种美滋滋又有点傻傻的笑。
詹红被樊青雨笑得有点发毛,她忍不住又问了一遍:“姐,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樊青雨不回答,还是笑。
詹红一连问了几遍,都没得到回音,无奈之下,她抱着胳膊,蹙眉看着樊青雨,她还就想看看,樊青雨能不能一直这么笑下去。
两人点的食物送上来了。
樊青雨收起笑容,拿起刀叉说:“吃吧。”
詹红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