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明地址,用郝质华的车载着贵和来到长乐镇,到了地址所说的街道却找不着门牌,停车问一位过路的老太太。
这太太是慧欣,听说她要找赛家,又看他后车厢里躺着个人,瞧着像贵和,忙说:“您找赛贵和家是吗他怎么了”
林惠指着后车厢说:“他是我女儿的同事,今天喝多了在路上被交警拦下了,我女儿的驾照都给废了,让我开车送他回来。”
慧欣着急,请她原地稍等,转身奔去赛家报讯。
家里的成年男人都不在,接到消息只有佳音、千金、胜利和珍珠跟着赶来,看到这幕都发慌,联手将贵和抬下车。这人身子骨像化开了,一个劲儿往地上淌,根本扶不住。千金让胜利来背,胜利背了几步便跪地栽倒,捂住膝盖哎哟不停。
千金骂他没用,发挥蛮力亲自驮起贵和,让珍珠在后面扶持,叨叨数落着运回家。
佳音见贵和将人家的车厢吐得满目狼藉,忙不迭鞠躬赔礼,想上车帮忙收拾。
林惠伸手拦住:“算了算了,我们自己会收拾,你们快请回吧。”
佳音惭愧无地,赔笑问:“请问您怎么称呼呢”
她听慧欣说这位老太太自称是贵和女同事的母亲,想打听是哪位同事。
林惠记恨贵和酒后猥亵女儿,懒得搭理他的家人,说:“回头你问那小伙子就知道了,我赶时间,不奉陪了。”
说完关上后车门倒车离去。佳音和慧欣都看出她不高兴,心想贵和吐脏了人家的车,难免被埋怨,但愿别影响同事关系才好。
佳音将慧欣送到家门口,回家直奔四楼贵和的卧室。
千金正站在床前喘着粗气大骂醉鬼。
“又不是很能喝,干嘛出去装酒仙,你妹妹已经三十岁了,再过几年就步入骨质疏松的行列了,还被你这么折腾,要是骨折了谁来伺候我太不像话了,以后等你有了儿子我要把你的丑事全告诉他”
她边说边抽贵和大腿,珍珠见状鸣不平:“姑姑,上次您喝醉了模样比三叔还难看呢,三叔事后说您什么了吗年底了到处都有应酬,他是为了工作才喝醉的,您就不能体谅体谅”
灿灿也来帮腔:“妈妈,您嫌三舅喝醉的样子气人,也该想象得到那天我和爸爸的心情了吧以后别再干这种丢人的事了。”
千金被小辈堵得说不出话,正好胜利捂住膝盖呻、吟着进来问她要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膏,说他的膝盖摔肿了,她就把怒气撒在弟弟身上。
“你这个年纪的男人体力是最旺盛的,爸爸像你这么大驮两袋水泥能跑二十公里,你三哥体重还不到150斤,比两代水泥还轻,你才走几步就摔倒了,这么差劲以后还能指望你保护妻儿老小遇到危险你肯定跑得比谁都快”
胜利苦恼申辩:“我的体力都用在学习上了,上高二体育课就被别的科目占用了,我又没时间锻炼,身体能强壮吗”
珍珠瞅着他的窝囊样蔑笑:“小叔连我都打不过,上次我轻轻推了他一掌,他就跌出去三四米,还怪我下黑手。长得五大三粗,却弱不禁风的,真娇气。”
胜利嗔怪:“你那还叫轻轻一掌要是再使点劲儿,我是不是会飞出窗户,贴到院墙上去真不知道我们家的遗传基因是怎么搞的,女人一个比一个野蛮,我看以后侄女婿得穿防弹衣过日子,一不小心就会被你打残。”
他们轮番吵嘴,直到佳音进来才安静。
见贵和人事不省,她和千金合作脱下他的外套,千金说穿着裤子睡不舒服,她对贵和不避嫌,做主扒了他的西裤,发现他大腿上青一块紫一块,像被踢伤的。
“这是怎么弄的他挨打了”
千金警惕,怕三哥身上还有伤,又撩开衬衫,当真找到几处伤痕,领口还有几点血迹。
“这是谁干的他跟谁打架了”
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相互惊疑对视,只有等明天醉鬼醒来才能探寻答案。
林惠到家后也直奔女儿卧室,郝质华已睡下了,她进门开了灯,坐上床沿爬在她背上轻声问:“质华,那小流氓是你们公司干什么的跟你一块儿去参加年会了你干嘛送他回家啊”
郝质华刚平静下来,母亲的提问好似搅浑水,她缩在被窝里烦恼敷衍:“他是我们所的设计总监,今天喝醉了,我看他可怜才送他回去的。”
“他是不是平时人品就不行,怎么敢仗着酒醉欺负你呢”
“他神经病发作了吧,今天喝酒的时候就当众又跳又闹,我不想再提这件事,您别问了”
林惠怕她激动,连忙关灯离去,回到客厅郝辛已帮她倒好洗脚水,催她去洗漱休息。林惠还在纳闷:“那姓赛的小子跟我们质华是什么关系我总觉得这事不太对劲呢。”
郝辛也琢磨了半天,已有些眉目。
“大概是上个月,有天晚上我见一男的开车送她回来,问是谁,她说是同事的哥哥。那同事跟她一块儿吃饭胃病突然发作了,她开那人的车送他回家,又被人家的哥哥给送回来。那个人好像就住在长乐镇。”
林惠明了:“肯定就是这个赛贵和,不然哪有这么巧,都住在长乐镇。你说他俩什么关系啊,我们质华向来不喜欢和同事深交,尤其是男同事,怎么会那么热心地连续两次送那小伙子回去呢今天听交警说,那赛贵和还当众亲了质华,还说两个人一直在车上打啵儿,这难道都是真的”
郝辛:“不可能吧,质华不是说那是赛贵和编出来蒙交警的吗他俩要真是那种关系,质华能打他”
“那不一定,也许正往那方面发展,那赛贵和等不及了,冒进一步,质华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一生气就动手了。”
老伴儿的推理确有可信之处,郝辛神色凝重了。
“要真是这样可不好,那小伙子年纪比质华小得多,两个人根本不合适。明天我找质华谈谈,一旦发现她有思想错误就得及时纠正。”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夫妻俩都怕女儿重蹈覆辙,这一夜又是辗转难眠。
第63章 撒谎
贵和醒来时大脑还处于待机状态, 只能执行基本的生活指令,比如小便、刷牙、洗澡, 蓬头宛如花洒浇灌着他, 记忆的枝丫渐渐舒展,当冠幅完全展开, 他的胆子霎时被那些恐怖的枝干压碎了。
昨晚我好像在路边强吻了郝质华
身上的大小青肿也随之有了存在感,鲜活表达受害者当时的愤怒,他知道那只是海啸发生的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