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少宗主他每天都想以身殉道》TXT全集下载_10(2 / 2)

不,在晏虚白看来这就是调戏才对。

就像现在,他只觉得眼前人离他太近,脸上虽然和煦笑容,可时隐约的侵袭感还在。

“先生!注意分寸。”撇过脸来,晏虚白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劳先生费心,已经好了。”

傅归岚也没有说什么,看到晏虚白这般不自在模样,还是退了两步,二人之间距离足有六七尺远。

“若是没有什么事情,我也先回鸣堂了。”

未等傅归岚回答,便径直从旁边走过,往不远处的楼阁走去。

“小心!!”

刚走出傅归岚身侧一丈远,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觉肩周处传来拉扯感,人就已经拽了回来。

一声巨响,似乎是什么东西直接砸向了鸣堂庭院,将原本堆在树下的几大堆落叶振起,看不清落下的那团红色的影子是什么。

落照山山门处的警钟同一时间发出了急促的撞击声,山门处的护山禁制也开始缓缓启动,逐渐将整座落照山包裹起来。

树叶渐渐全部沉落下来,晏虚白抬起头,发现本该自己站的地方赫然出现了一个周身散发着灵气的红衣男子。从衣上的纹饰可以看出是似乎是却月府裴家的附属宗,但不知具体是哪一支。

这名红衣男子已完全失去灵识,四肢已一种非常奇怪的姿势伏地,感觉就仿佛这不是人而是头垂死的野狼。男子脸上全无血色,目内无神,瞳孔极小,眼白青黑,口中虽是人的牙齿,但是狰狞的露在外面。

男子从落入庭院后就一直发出极为可怖的吼叫声。

晏虚白和傅归岚二人也因为这突然发生的事情停止了争吵,转而开始分析这男子。

“这…”晏虚白看到男子背后有伤,大片血迹已经干涸了,渗在红衣上几乎融为一体。

“和晏公子家的那位弟子很是相似啊。”说话间,傅归岚祭出了定光,抽取丹田灵气注入定光中,灵气在定光笔身缓缓流动,渗入笔内,汇在笔尖。

拿起定光,飞身越向空中,挥笔铺洒灵气,空中松散的灵气渐渐汇聚成麒麟的形态。然而眨眼间,原本半透明的麒麟居然有了实实在在身体,身上的鳞片羽毛甚至额上的角,都有了颜色。

仿佛这不是灵气所聚,而是山间中活生生的麒麟。

这只麒麟随着一声巨响稳稳的落在之前那红衣男子面前。

巨响吸引了几个玄门世家的弟子从鸣堂出来,想弄清发生了什么事。

“这趴地上的男子,不是刚刚随裴宗主一块来的附属宗的人吗?怎么变这样了\"

“听说傅先生有一把一品灵器,是只紫毫笔,叫定光。傅先生平时很少用定光来镇祟,说是这样的灵器,不能沾染太多秽气,定光所以也只有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才会用。”

“我知道!傅先生平时都用它来画画写字的!带我们出去游捕我都没见他使过几次。”

“啥?画画写字?你们骗我呢!先生手上那是什么?”

“还有…哪里来的麒麟?”

“什么麒麟,那是傅先生的画神。

原来这就是画神吗?多年前无缘一见,今日遇到,当真是灵气逼人。不过看起来也是可怖,虽然知道是假的,可是实在太过真切。晏虚白站在一仗外,也可以清楚看见在它呼吸间的吐息,森森獠牙,以及锋利如刀的利爪。

想来当年的琳琅夫人那样的反应,也是情理之中。

“兄长!”晏明怀看到晏虚白就立在离那只画神不远的地方,对面就是那异化的红衣男子,明显就非常危险。

听到晏明怀喊他,回头看了一眼晏明怀,做了个手势让晏明怀不要妄动。

那红衣男子见到眼前巨物,竟丝毫不惧,一边嘶吼着一边向画神扑去,开始撕咬。可是这只画神只是静静闭着眼睛,并未有任何要反击的意思。

“道场守卫果然还是松散。”傅归岚见到这个异化的弟子,觉得真是不妙,这几年正言会何时出过这种纰漏,刚想感慨不易,结果眼角余光又看见晏虚白居然抽了灵符,准备画。

赶紧劝说晏虚白,道:“晏公子就不要上前了,切勿逞强。”

说罢赶紧挡在了晏虚白身前,迅速阖目,以笔点额,地从眉心扯出一缕似灵气非灵气的东西,转身打入画神的额间。

“我何曾逞强…”晏虚白嘀咕了一句,结果一道落雷便降了下来,不过有点偏,离红衣男子有些距离。

第25章 人间(2)

画神周身开始散发出幽幽的光芒,缓缓睁眼。红衣男子不再攻击,意识到有危险,匍匐在地面发出嘶鸣声,想在画神还未完全苏醒前,迅速逃离。

刚刚那道惊雷才歇,又是一道落下,这次落在红衣男子逃离的路线上,红衣男子虽未被完全击中,但被焚烧了的衣物以及身体上明显可见的伤痕,就知落雷的威力有多大。

落雷过后,画神也已苏醒,接到了傅归岚的指令,便彻底与红衣男子缠斗起来。

画神长鸣一声,扑向红衣男子,一双利爪猛烈一挥,就将其拍翻在地。

“你…”傅归岚看着地上的黑色焦痕,道“晏公子看着就好,不要被伤到。”

晏虚白想起,这里不是晏门,就算再担心,总归还是不要多管闲事,自己不受伤才对,其他事情就不要多管。

收了手中灵符,但是灵气未撤,就算被袭击来好歹可以丢两个气刃出去。

“我知道了。”晏虚白又往后退了几步,离他们的战场更远了些。

画神同这男子纠缠争斗了好一会,才将其制服。

庭院中的打斗声越来越大,彻底把鸣堂中的各位宗主、家主吸引出来。

鸣堂里的众人已从内厅出来,此时红衣男子已被打成重伤,被闻讯赶来的落照山戍守弟子上了困神锁制伏下来。

院中熙攘的人群逐渐安静下来,大家的目光纷纷从戍守弟子身上转去了庭院入口门洞,只见一个须发半百的老人正缓缓走来,那人就是落照山道场宗主韩飞舟,周身散发着宗门大家长的气势。韩飞舟身后跟着的是上虞青家的青宗主,青沉夜。

“归岚,带弟子把这男子带到罗园,再去请却月府裴宗主过来。”韩飞舟看到傅归岚身旁立着的晏虚白,眼中闪过一丝惊愕。

罗园,那是韩飞舟的居所。

看来是要密谈了。

“各位宗主、家主,正言会改至明日,傍晚会在怡园主厅设宴。”韩飞舟说道。“如无要事,各位可先去怡园厢房歇息。”

在鸣堂门口等着的世家宗主、长老和弟子逐渐散去。晏明怀从人群中奔到晏虚白旁,拉着就要走。

本来也是该走了,可是突然心中一阵悸动,晏虚白也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必然是因为周围发生了剧烈杳冥波动,且方向就在后山,这种情况都是通常都不是什么好事。

其实除了人有杳冥外,山川河流都是有杳冥。何时地动、何时瘟疫、何时水灾,其实也可以探查,就和人一样。

仙府杳冥骤增骤减通常只是此处会有变化,对于山川河流来说,这都是自然现象,无谓大灾或大福。可是对于在此地修炼的人来说,这些变化只会是大灾。

“兄长,你怎么了。是受伤了吗?”晏明怀看着兄长脸色突变,知道肯定有事发生。

晏虚白摇摇头,“没事,走吧”

本来是不想多管闲事,毕竟出事弟子是却月城的,又发生在落照山,真要细究他自己还是受害者。可是后山的杳冥变化确实很奇怪,若说和这弟子无关那是不可能的,还是提醒一下才好。

转身对傅归岚低声说道,“先生,后山杳冥异常,恐生异变。”便和晏明怀一同离开鸣堂庭院。

晏虚白兄弟二人随着人群一起,走在通往怡园的山道上。

“兄长,刚刚鸣堂那裴家弟子是怎么回事?”晏明怀担心地问道。

“和纪北渊一样,恐怕是被什么伤到才变成这样。”晏虚白托着下颌,略一思忖疑惑道,“只是,纪北渊是被罔境中的灵猿袭击,道场这里也没有这类未驯灵兽…”

“兄长不知,你出去后没多久,就有弟子来报,说盘山道上有入口洞开的罔境。跑出来不少半死灵兽,在山门处一阵□□,所以山门禁制才会打开。而且让各宗族吩咐其本宗弟子不要乱跑。”晏明怀说道。

“半死灵兽?”

先前也没人提过这个,晏虚白只当是普通灵猿,如今一说,倒觉得不简单,追问晏明怀,“攻击纪北渊那个也是半死的?”

“应该是半死不活吧,毕竟他们能从罔境出来,里面的幻象妖物应该早就弄死了才对。”晏明怀点点头,继续说道,“啊!我想起来了!我就说这几个月这么总觉得罔境奇怪的很。”

“如何奇怪?”

“以往罔境里的妖兽幻象打死就打死了,可是最近好像打死了还能复活,复活以后的东西,就是半死不活。”晏明怀手中玩着折扇,打开又关上,

晏虚白其实对罔境知之甚少,仅有的两三次游捕经验也是在道场时,这么多年过去,不知道现在和以前一样吗?以为修士异化是巧合,可是都被这种半死不活的兽类攻击过。这么一想,又不算巧合了。

其实晏明怀也不是忘记和他兄长说这些事,面对每日多如浩海的事务,罔境里的灵兽是死是活还是半死不活,都不是很重要。

而晏虚白醒来也没过多久,自然也不会问到这种细节。其实,整个玄门也不会有几人关心这种事。

“还有别的异常之处吗?”晏虚白停下脚步,身边人群从他旁边流过,晏明怀也随即停下,皱着眉头回想最近几月里,门里弟子游捕回来后的纪要。

“似乎还有一点。”

“是何?”

晏明怀用扇骨挠了挠下巴,道:“从前罔境入口多难寻,还要解封。可是从去年开始,出现了一种入口易寻不用破封,直接可入的罔境。你说奇不奇怪,难道真是上天开眼,见我们这些人修炼缓慢,给我们掉馅饼吗?”

看着络绎不绝的人,这里实在不是个适合谈话的地方。前面不远就是怡园,里面想必人更多,还是现在旁边问清楚。

晏虚白听了也没有什么反应,而是领着晏明怀往山道边一块小空地走了去。山路山盘旋的,而他们在的这块空地几乎是悬空,还可以透过漏窗看见怡园中庭景象。

果然,不少宗族子弟正在交谈,熙熙攘攘,都没有要进主厅的意思。

“既然你都发现异常,那必然道场也该派人调查了。先前和道场的来往信件里有提吗?”

“好像之前有送过册子,里面写了近期异象。不过…”晏明怀憨笑着挠挠后脑勺,道:“我不记得把那个册子塞哪里去了…”

听到这话,晏虚白默默叹了口气,想着要和他说两句“有些事情该上心”,可是又忍住了。晏明怀这些年也不容易,还是不要强求了。

“晏二公子。”

一声呼唤,打断了二人谈话,瞧着晏明怀脸上笑意正浓,回头就见一湖绿身影朝他们这边走来。

是青沉夜。

身姿挺拔,目若朗星。

想起之前在羽山时的情形,还有他家那些旧事,果然也是不容易。当年十六七岁就被迫接任家主,要拉扯青栩长大,还有丧母之痛。

果然每宗都有难事,晏明怀当时不也如此吗?

晏虚白先前还疑惑为什么明怀会和青宗主关系这么好,连带着青栩也是。想来大概就是所遭境遇何其相似。多了不少共同语言,久而两人也交情更深。

少年宗主,总归要在那些老狐狸面前吃些苦头。

“晏公子。”青沉夜笑着走到晏虚白面前,居然行了一礼,“舍妹之事,还要与你道谢。先前‘黄芽兴炼’时,事务颇多,未与你好好叙旧。”

“无妨。”晏虚白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可是目光却柔和不少,“这几年感谢青宗主对明怀的照拂。”

“青宗主自然是很照顾我,不过我对青栩也很好啊。”晏明怀笑着看向晏虚白讨乖,得了他兄长安抚的眼神,转而又朝青沉夜关心地问道:“青栩怎么样了,还在闹脾气吗?”

一提到青栩,就和戳了青沉夜的痛点一样,先前脸上的一本正经地笑容都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愁云一片。

“说到她,哎,真是一言难尽。有机会你也帮我劝劝,女孩子大了哪有不嫁人的。而且这门婚事还是母亲定下的,父亲肯定不会取消的,这孩子真是不懂事。”

看这对话,青沉夜是真的没把晏明怀当外人,关于族中子弟的婚事,向来也只会同父母亲友商议。

晏虚白看晏明怀和青沉夜相谈甚欢,也插不上什么话,便往后退了些,朝山道那边踱了几步。来来往往各宗弟子,基本都是宗内翘楚,只有这样资质上乘的弟子才会被带来正言会,宗门继承人甚至更早就会被送来培养研修。

都是朝气蓬勃的模样,这些就是玄门未来的希望吗?

不过也有一些宗门因为各种奇怪的原因,不送继任者来,或者晚些时间送来。

就像晏虚白。

沉思之际,听到不远处有人在说下午山门处的袭击事件,晏虚白不禁又凝神注意起来。

“山门的禁制好像撤了,盘山路上的诡物这么容易就被全部制伏了?”

“什么诡物,不过是些半死不活的虎啊鹿啊,有什么好怕的。”

“也不知道那弟子还能不能活了,十几个人受伤,怎么就他变成这样?”